蜜语茶坊总店的空调开得很足，陈默窝在靠窗的懒人沙发里，手机屏幕的蓝光映在他半闭的眼皮上。
面前的奶茶杯已经空了，吸管被他咬得软趴趴的，像根没骨头的面条。
叮——系统提示音比往常更清脆些。
陈默睫毛颤了颤，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摸索着划开，就见淡蓝色的系统界面浮出来：检测到宿主在蜜语茶坊总店连续签到满7日，是否激活城市曝光计划？
他打了个哈欠，食指在确认键上点了点。
反正系统奖励规则他早摸透了，签到满七天必给好东西，上回在网吧签满七天给了比特币矿机，这回...应该也差不到哪儿去。
手机突然震动起来，银行到账短信跳出来：5,000,000.00元。
陈默盯着数字眨了眨眼，随手把手机倒扣在肚皮上。
反正钱对他来说就是系统发的游戏币，真正让他在意的是——系统提示里那句自动完成全市主干道LED屏和公交站台广告位采购。
老板，要续杯吗？店员小琳端着托盘路过，看他盯着窗外发呆，顺着视线望过去——马路对面的LED屏突然亮了，蜜语茶坊的新logo在暮色里闪着暖黄的光，配文是躺平也要喝甜的。
陈默伸了个懒腰，沙发凹陷处还留着他的轮廓：续杯，少糖。他其实没看广告，注意力全在系统地图上——蓝色光点在屏幕上跳动，那是蜜语茶坊在全市的五家分店。
等把这些店都签满七天...他勾了勾嘴角，反正躺哪儿不是躺，顺便把钱赚了而已。
苏若雪早上出门时还穿着拖鞋。
她刚把钥匙插进锁孔，楼下的公交站台突然晃过一片明黄——蜜语茶坊的广告海报，她亲手设计的logo正对着她笑。
这...这什么情况？她倒退两步，拖鞋后跟绊在台阶上，差点摔进绿化带。
抬头望，马路对面的写字楼LED屏在滚动播放蜜语茶坊，年轻人的第二张床；往左看，地铁站口的灯箱里，陈默那张贴着玻璃窗的照片被放大了，鼻尖压得扁扁的，配文躺平据点认证：蜜语茶坊沙发硬度★★★★☆。
她掏出手机，通话记录里有三个未接来电，都是市场部小张的。
刚回拨过去，就听见小张的声音带着哭腔：苏姐！
广告公司说咱们三天前就签了合同，付了全款！
可财务那边根本没走流程啊！
苏若雪的指甲掐进掌心。
她冲进电梯，盯着镜面里自己乱翘的头发，突然想起三天前陈默在策划案上划拉的样子——当时她只当他是偷懒，现在想来，他敲桌子的节奏...像极了系统提示音的频率。
陈默！她的电话打过去时，对方刚接过小琳递来的新奶茶，吸管咬得咔嗒响，你给我解释清楚，蜜语茶坊哪来的钱买全市广告位？
中奖了啊。陈默的声音带着点含糊，像是含着奶茶，昨天路过彩票店，随手买了张。
中奖五百万？！苏若雪差点把手机摔了，你当我是刚上大一的新生？
真的。陈默打了个嗝，要不你查我账户？
反正钱在你名下的公司账户里，你爱怎么花怎么花。他说完就挂了电话，把手机往沙发缝里一塞——苏若雪要是知道这钱是系统奖励，指不定又要拉着他开什么动员会，他可懒得解释。
周泽宇把市场部的报表摔在会议桌上时，咖啡杯里的液体溅出来，弄脏了他定制的衬衫袖口。蜜语茶坊的曝光量昨天涨了300%！他扯松领带，镜片后的目光像两把刀，他们哪来的钱？
学生创业项目能拉到五百万广告？
会议室里鸦雀无声。
市场总监小王缩着脖子翻资料：查了，广告公司的合同乙方是...是个叫默雪投资的空壳公司，法人信息加密了。
施压！周泽宇拍桌子，震得投影仪遥控器掉在地上，让供应链部去谈，把他们的鲜奶、茶包供应价抬高30%！
再让运营部搞买一送一，把他们的客户截胡！他盯着墙上的果乐美品牌墙，我就不信，一个学生开的奶茶店，能扛过三波打压。
韩冰的键盘敲得噼啪响。
她盯着电脑屏幕上的资金流向图，线条在默雪投资那里突然断成乱码，像被人用黑笔狠狠涂过。
手机在旁边震动，是线人老周发来的消息：查不到，这账户用了暗网加密，像是专业团队做的。
她咬着笔杆，翻出陈默的直播录像——画面里他歪在沙发上打哈欠，弹幕刷着治愈、想辞职来躺。
突然定格在他敲桌子的镜头，韩冰调出音频分析软件，放大后竟和系统提示音的频率完全吻合。
神秘资本...她在笔记本上写下这四个字，钢笔尖戳破了纸，可这个资本的操盘手，怎么看都像个只想睡懒觉的大学生？
陈默是在晚上十点打开系统地图的。
他窝在宿舍床上，手机屏幕的光映得天花板一片幽蓝。
地图上，北上广深的蜜语茶坊分店正闪烁着金色标记，旁边标注着连锁门店叠加奖励：每签满一家，基础奖励×1.5。
巡回签到啊...他摸着下巴，去上海的话，外滩那边有躺椅吗？他点了点北京的标记，中关村的奶茶店沙发软不软？最后在深圳的标记上停留三秒——系统提示说那里的隐藏奖励是未来十年爆款茶饮配方，行吧，就从深圳开始。他打了个哈欠，把手机塞进枕头底下，反正飞机上能睡觉，不耽误摆烂时长。
周泽宇的办公室灯一直亮到凌晨。
他捏着手机，屏幕上是陈默的学生证照片——A大计算机系，20岁，父母都是普通职工。查清楚他的资金来源。他对着电话说，声音压得很低，尤其是那个默雪投资，我要知道每一分钱从哪儿来的。
电话那头传来沙哑的应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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