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瑶的手指在键盘上敲得噼啪响,凌晨三点的公寓里,只有电脑屏幕的冷光映着她泛青的眼尾。
她刚用视频剪辑软件把陈默上周的直播录像截了三段——第一段是他缩在被子里打哈欠,第二段是翘着二郎腿啃薯片,第三段是闭着眼摸手机点奶茶。
鼠标右键点击“加速”,原本慢悠悠的动作变成了鬼畜快放,再配上刺耳的电子音:“看啊,这就是你们追捧的摆烂导师!连打哈欠都要演!”
“叮——”星耀传媒的后台弹出上传成功的提示。
楚瑶扯了扯松垮的睡裙,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她特意选在陈默新直播开始前一小时发这条视频,只要在热度发酵期把“虚假摆烂”的标签钉死,那些被陈默抢走的广告商、赞助商……她盯着屏幕里自己精心设计的标题《震惊!千万粉摆烂主播竟是演技派?》,喉咙里溢出一声冷笑。
同一时间,陈默的直播间准时亮起暖黄灯光。
他裹着印满熊猫的珊瑚绒睡袍,半靠在懒人沙发上,手机屏幕的光在脸上明明灭灭。
“今天咱们不搞那些花里胡哨的,”他吸了吸鼻子,抬手揉了揉眼角,“就纯纯躺着刷视频——”话音未落,一个接一个的哈欠像连珠炮似的滚出来,圆滚滚的喉结随着动作上下滚动,“啊……哈……困死了……”
弹幕瞬间被“墨神早安(晚)安”“跟着打哈欠了谁懂”刷成一片。
系统光屏突然在陈默视网膜上亮起淡蓝色字体:“检测到观众同步打哈欠次数突破10万次,当前群体疲劳指数87%(危险阈值80%)。是否激活‘精神补偿金’?”他盯着那个闪烁的“是”选项,又打了个绵长的哈欠,食指慢悠悠点了下去。
“各位,”陈默举起手机晃了晃,“系统说大家最近都挺累的,看满两小时的宝子,每人发张二十块的电子券——买奶茶买小蛋糕都行,别省着。”他话音刚落,直播间的礼物特效突然炸成一片烟花海,“墨神太懂了!”“昨天赶方案到三点,现在眼睛都睁不开”“我妈刚问我是不是被夺舍了,怎么突然早睡早起”的弹幕几乎要把屏幕撑破。
而在楚瑶的公寓里,电脑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声。
她扑过去时,后台管理页面正跳出鲜红的警告:“检测到违规内容,账号将封禁七日。”她颤抖着点击“申诉”,弹出的窗口里是系统自动生成的鉴定报告:“视频加速率300%,背景音频率异常,与原始直播录像匹配度0.3%。”
“不可能!”楚瑶抓起鼠标砸向屏幕,裂纹从左上角蛛网般蔓延开来。
她抄起手机想打给经纪人,指尖却在拨号键上停住——半小时前她刚收到消息,陈默的直播间同时在线人数已经突破三千万,是她所有账号总和的三倍。
“你们赢了……”她对着碎屏里扭曲的自己扯出个笑,在社交平台敲下最后一条动态,“但我不会放弃。”
与此同时,黄子昂的直播间里,他摘下常戴的黑框眼镜,对着镜头深深鞠躬:“各位,我决定关闭这个频道了。”弹幕瞬间炸成“黄老师别啊”“发生什么了”的海洋,他却笑得很轻松:“过去三个月我分析了陈默的每一场直播,发现他根本不是在摆烂——他在给这个透支的时代打补丁。”他举起平板,上面是密密麻麻的曲线图,“看,跟着他调整作息的用户,工作效率提升了21%,消费意愿反而涨了35%。这不是躺平,是更聪明的生存策略。”
评论区突然被“墨门弟子欢迎黄老师”刷屏时,安妮正盯着电脑屏幕笑出了虎牙。
她刚把最后一张表情包上传——陈默揉着乱发从被窝里探出半张脸,配文“今日摆烂指标:已达标”。
这些基于直播截图制作的动图,半小时前还是她在办公室用PS一张一张抠的,现在已经在微博热搜挂到了第三,话题#墨神表情包承包我的笑点#的阅读量正以每秒十万的速度疯涨。
陈默翻了个身,把脸埋进枕头里。
系统光屏又闪了闪,新提示让他挑了挑眉:“当前全国平均睡眠时间延长1.2小时,今日奖励金额3000万元已到账。”他望着账户余额里多出来的零,突然想起前世加班到凌晨时,茶水间贴的“今天不努力,明天努力找工作”的标语。
现在倒好,他打个哈欠都能让人睡得更香。
窗外的天渐渐亮了,陈默迷迷糊糊要睡着时,系统突然弹出新任务:“检测到全球疲劳指数持续攀升,建议开启‘同步打哈欠直播’。”他闭着眼睛挥了挥手,含含糊糊道:“明天……明天再说……”
而此刻,地球另一端的纽约,某金融大厦顶层,几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正盯着电脑里陈默的直播录像。
其中一个金发男人转动着钢笔:“中国市场的新变量出现了。”另一个黑发男人推了推眼镜:“他的系统……或许能复制?”
晨光照进陈默的房间时,他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安妮的消息弹出来:“墨神!#全球打哈欠挑战#话题已经有三十个国家的用户参与了!”他揉着眼睛点开,屏幕里是东京女孩捂着嘴打哈欠的录像,是巴黎街头流浪汉靠在长椅上打哈欠的抓拍,甚至有个冰岛的小朋友举着牌子:“墨神,我们这里极昼睡不着!”
陈默望着满屏的哈欠,突然笑出了声。
他裹紧被子,对着镜头比了个懒散的OK手势:“既然大家都这么困……那明天,咱们就搞个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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