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未散时,自来也已蹲在村口老槐树上。
他看着被押走的半藏残党,靴底无意识碾过一片沾露的槐叶——那些黑衣人被小南的纸蝶逼出来时,撤退的步伐竟像队列操演般齐整,左脚先退半步,右手护住腰后,连被按倒时挣扎的方向都朝着村北密林。
这不对劲。他摸了摸额间微烫的金色螺旋纹,喉结动了动。
前世雨隐村被血洗前,他也见过类似的撤退痕迹——半藏那些暗部训练有素,却在该溃逃时保持纪律,分明是留着后手。
蛤蟆吉!他咬破指尖在树干上画下通灵纹,青绿色的查克拉光雾中,巴掌大的小蛤蟆啪嗒落在他肩头,去沿着这些人的脚印撒蛞蝓粉,每隔三里留个查克拉标记。
知道啦老师!蛤蟆吉鼓着腮帮子蹦上树梢,肚皮渗出透明粘液,在晨风中拉出细不可见的丝线。
自来也望着它消失在雾里,又低头看了眼怀中酒葫芦——纲手的信还贴着心口,字迹被体温焐得发潮,像在提醒他等你二字的重量。
上午的训练场飘着青草汁的腥甜。
阿花攥着苦无站在土坡上,额角汗津津的:老师,您说的体术教学就是让我们跑山?
先学会认路,再学打人。自来也靠在树桩上,指尖在泥地上画出歪歪扭扭的地图,雨隐村三面环山,东边是断崖,西边有河流,敌人最可能从北边密林来。他突然蹲下身,食指在泥里戳出个小坑,看见这棵老松树没?
树底下埋着蛤蟆油,点燃能熏瞎三公里内的感知型忍者。
阿花凑近看,发现松根处果然有片不自然的土色:您什么时候埋的?
昨夜。自来也拍掉手上的泥,目光扫过山梁,当年我在妙木山学仙术,大蛤蟆仙人说过,最好的防御不是站着挨打,是让敌人连怎么挨打都不知道。他打了个响指,远处传来噗叽一声——蛤蟆吉从灌木丛里钻出来,肚皮上沾着亮晶晶的粘液,这是蛤蟆岩宿大人口中的困仙胶,粘住查克拉就甩不脱,你们等下把这些涂在隘口的藤条上。
午后的日头晒得人犯困,可演武场的争吵声比蝉鸣还响。
明明该集中兵力守村口!弥彦攥紧拳头,指节发白,昨晚要不是长门非要分兵守仓库——
分兵是因为轮回眼探测到两处查克拉波动。长门垂着眼,轮回眼的勾玉缓缓转动,如果只守村口,仓库的粮食被烧,村子要饿三天。
饿三天总比被人端了老窝好!
自来也靠在训练场的石墙上,听着两人的声音越来越高,突然弯腰捡起块石子,啪地砸在两人中间的沙地上:跟我来。
他带着两个年轻人爬上村北高地,风掀起长门的发梢,露出轮回眼的暗红。
自来也指向远方被雾霭笼罩的密林:看见那片树了吗?
树后面是半藏的秘密兵工厂,三年前我查过,能藏下两百人。他转头看向弥彦,如果你守村口,敌人从树林绕到后山,割断你们的水源。又看向长门,如果你守仓库,敌人从树林冲出来,直接烧了你们的医馆——那里可躺着五个重伤的村民。
弥彦的喉结动了动,拳头慢慢松开。
长门的轮回眼突然加速旋转,他望着密林方向轻声道:原来...我们争的不是守哪里,是没看到全局。
知道为什么我总让你们画村子的地图吗?自来也拍拍两人肩膀,真正的忍者不是棋子,是执棋的人。他从怀里摸出两个卷轴,这是我今早画的雨隐防御图,弥彦管村口和医馆,长门管仓库和水源,小南的纸蝶做耳目——记住,你们互为棋子,也互为棋盘。
傍晚的风裹着松脂味时,蛤蟆吉浑身滴着粘液撞进自来也的房间。
它的小爪子里攥着片染血的碎布,布角绣着蝎特有的傀儡纹样。
他们在密林深处的废弃矿洞,还联络了砂隐的...那个做傀儡的!蛤蟆吉急得直蹦,我听见他们说午夜动手!
自来也的瞳孔骤然收缩。
前世此刻,他正在酒馆喝酒,等发现时弥彦已经倒在血泊里——而这一世,他摸着额间发烫的轮回印,喉间泛起甜腥。
回溯。他低喝一声,金色螺旋纹在额间炸开,视野像被揉皱的纸页般倒卷。
等再睁眼时,夕阳正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蛤蟆吉还蹲在窗台上啃蚊子。
这次...他抹掉嘴角的血(回溯12小时消耗了20%查克拉),抓起装满封印符纸的卷轴冲出门,我要让蝎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深夜的密林浸着露水,自来也贴在矿洞岩壁上,指尖的苦无挑开最后一张幻术符纸。
符纸飘落在地的瞬间,整个矿洞被染成血红色——这是妙木山的蛤蟆瞳幻术,能让敌人看见最恐惧的画面。
他又在洞口埋下三枚起爆符,用蛤蟆胶粘得严严实实,就算傀儡师的查克拉线也扯不断。
好了。他退到树后,望着矿洞方向轻声说,该来的,总要来。
山风突然转了方向,带着一丝铁锈味钻进鼻腔。
自来也摸向腰间的苦无,目光扫过密林深处——那里有细碎的金属摩擦声,像无数小齿轮在转动。
读书三件事:阅读,收藏,加打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