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展中心穹顶的LED灯带在暴雨中泛起冷光，许凌将加密芯片插入中央控制台。
全息投影在视网膜成像的瞬间，七组地下管网的实时监测数据瀑布般倾泻而下。
“贺总已经切断备用电源。”陈丽踩着十厘米细高跟快步走来，战术平板投射出十六个监控窗口，“无人机编队完成信号伪装，需要现在激活电磁屏障吗？”
许凌用紫砂壶碎片在控制台划出暗红色轨迹，碎片与特殊涂层的摩擦声让陈丽本能后退半步。
这是他们约定的紧急预案启动信号——当对手以为破解了第三层防火墙时，真正的陷阱才刚开始。
“给赵强发份伪造的电力调度表。”许凌将沾染茶渍的西装外套扔在指挥椅上，“重点标注地下车库C区的配电箱编号。”
暴雨在凌晨三点转为细雨时，许凌站在主会场调试全息讲台。
他特意调整了激光投影角度，让主席台左侧三米处的空气折射率发生微妙变化——这个已停用二十年的军用技术，足够捕捉到任何加密通讯的量子波动。
晨光初现，李薇的黑色车队碾过积水停在场馆东侧。
许凌看着监控里那个戴摩托头盔的男人混入施工队，顺手把检测报告原件塞进演讲台夹层。
贺宇发来的实时数据流在腕表跳动，显示三分钟前有陌生设备接入了场馆Wi-Fi的虚拟节点。
十点整的开幕钟声响起时，许凌正扶着王市长踏上防弹玻璃栈道。
他敏锐地注意到市长秘书多看了两眼安全出口的绿光指示灯——那里藏着三台改装过的热成像仪，能穿透二十厘米混凝土墙。
“贵公司的智能安防系统令人印象深刻。”王市长在贵宾席落座时，状似无意地碰了碰茶歇区的金属装饰柱。
许凌瞥见柱体表面的六边形花纹泛起涟漪，知道李薇的声波窃听器已经启动。
演讲进行到第七分钟，场馆穹顶突然传来刺耳电流声。
许凌停顿恰到好处的三秒，等到底下开始骚动才敲击讲台。
全息投影瞬间切换成质检局的动态认证标识，陈丽带着两名穿制服的检测员从侧门入场。
“看来有朋友比我们更关心产品质量。”许凌抬手接住突然断电的激光笔，借着应急照明从西装内袋掏出密封文件，“这是二十八小时前刚拿到的五百小时极端环境测试报告。”
贵宾席后排传来餐盘坠地的脆响。
许凌用余光看见戴头盔的男人正被贺宇的私人保镖堵在冷餐区，沾着奶油的手指还按在手机摄像头上。
当大屏幕开始轮播车间实景监控时，李薇突然起身走向安全通道。
她高跟鞋敲击地面的节奏比入场时快了0.3秒，这个细节被许凌提前布置在通道口的压力传感器精准捕捉。
“感谢各位见证这个技术奇迹。”许凌在掌声中解开衬衫第二颗纽扣，露出锁骨处的微型投影器。
王市长看着投射在香槟杯上的市政规划图，手中钢笔不自觉地敲了敲合作协议扉页。
散场时暴雨再度倾盆，许凌站在玻璃幕墙前查看加密邮件。
陈丽递来的平板显示有十七家媒体申请专访，其中三家带着李薇公司的六边形标志。
他抬手抹去玻璃上的雾气，江对岸某栋写字楼的顶层正闪过转瞬即逝的绿色激光。
玻璃幕墙外的暴雨在LED光带上折射出冷冽的银线，许凌指尖划过平板电脑，十七家媒体头条的荧光在他瞳孔里连成星河。
“时代财经网头条：智能安防系统通过国家级压力测试。”陈丽将热美式咖啡放在控制台边沿，说道：“环球科技频道的直播回放量破三百万。”
许凌点开评论区，置顶的是市政工程局官微的蓝V认证转发。
他注意到王市长的私人账号在两分钟前点赞了发布会视频，这个动作比任何媒体报道都更有份量。
对街写字楼顶的绿色激光突然熄灭。
许凌把平板转向东南方向，说：“让法务部准备好专利侵权诉讼材料，等李薇公司的通稿发满二十条再立案。”
陈丽的珍珠耳钉在战术平板的冷光里晃了晃，说：“赵副总半小时前来过指挥中心，说是要核对电力调度记录。”
“把B3档案室的出入记录调给他。”许凌解开袖扣，腕表显示贺宇的加密通讯正在接入，他接着说：“记得提醒他，新成立的海外事业部还缺个督导。”
八公里外的云顶会所，李薇摔碎了第三只红酒杯。
侍应生战战兢兢地递来平板，屏幕上“商业间谍当场被捕”的标题正在热搜榜攀升。
她染着丹蔻的指甲划过某张抓拍图——冷餐区戴头盔的男人被按在奶油蛋糕上，镜头正好捕捉到他手腕内侧的六边形刺青。
“让公关部买三十个仿生机器人账号。”李薇扯断脖颈上的量子通讯项链，说：“重点攻击他们的极端环境测试数据，就说……”她突然噤声，监控画面显示会所后门有辆黑色公务车停下，车牌号前两位是醒目的白色字母：CX。
次日上午九点，许凌站在集团大厦28层的落地窗前。
十二辆媒体采访车在楼下排成银色长龙，保安队长正在调试新安装的虹膜识别闸机。
赵强抱着纸箱从专属电梯出来时，皮鞋在镜面大理石上打滑，差点撞翻前台价值三百万的翡翠摆件。
“赵副总这是要去海外考察？”许凌转身时，西装下摆恰到好处地扫过调令文件。
他看见赵强后颈渗出的冷汗在阿玛尼衬衫领口洇出深色痕迹——那是他安插在后勤部的眼线连夜送来的把柄，足够让这位野心家下半辈子在铁窗里研究财务报表。
贺宇的电话在十点零七分切入内线，说：“城西开发区那块地流拍了。”背景音里有打印机吞吐纸张的响动，他接着说：“但拍卖行系统显示最后三分钟有神秘账户连续加价十七次。”
许凌用激光笔在地图上圈出毗邻港口的灰色区域，说：“查查上个月海关扣押的那批智能集装箱，我猜李薇的货轮应该还在3号码头抛锚。”他按下遥控器，隐藏式保险柜滑出半份标着“绝密”的港口改建方案，这是王市长秘书上周“不慎”遗落在会客室的U盘内容。
深夜十一点，陈丽带着加密文件夹敲开董事长办公室。
全息投影将城市电网分布图铺满整面玻璃墙，红色光点正在旧城区某片待拆迁区域高频闪烁。
“舆情监控显示，有四家自媒体在散播测试数据造假的谣言。”陈丽调出动态词云图，说：“但他们的IP地址都指向同一家网络服务商——恰巧是李薇表弟名下的公司。”
许凌将冷透的茶汤浇在紫砂壶碎片上，褐色水痕沿着北美黑胡桃木桌面的纹路蔓延，说：“让技术部做个数据可视化页面，把真实测试过程的360度录像挂官网。”他忽然停顿，监控警报显示地下车库C区配电箱有异常电流波动——正是他让赵强核对过的那组编号。
暴雨再次来袭时，许凌收到条匿名加密信息。
点开只有两秒钟的音频文件，背景里有模糊的海浪声和电子合成音：“……需要更高级别的通行证……”他反复听了七遍，在浪涛间隙捕捉到某种特殊频率的电流杂音——和半年前某次军方招标会上听到的电磁干扰声波完全一致。
“查查最近三个月的航空管制记录。”许凌把解码后的声纹图谱发给陈丽，说：“重点筛查有外交豁免权的私人飞机。”
陈丽走到门口时又折返回来，战术平板弹出紧急提示框，说：“保安部报告，赵强在收拾办公室时，试图用碎纸机处理的并不是财务报表。”
许凌看着监控截图里那些被特殊药水浸泡过的碎纸屑，忽然想起李薇今天下午出现在市政厅新闻发布会的造型——她戴的六边形耳坠，和赵强去年收到的某份“生日礼物”来自同一家瑞士工坊。
“把碎纸样本交给刑侦科的老吴。”许凌关掉城市电网图，暴雨在玻璃上扭曲出无数道流动的银线，说：“就说……我们找到了三年前那起商业泄密案的新证据。”
当整栋大厦陷入沉睡，许凌独自站在布满红蓝光点的战略沙盘前。
代表李薇的黑色棋子在港口区摇摇欲坠，但沙盘边缘不知何时多了枚镶着金边的白色棋子——那是他情报网至今未能渗透的空白区域。
陈丽的调查进展在凌晨四点传来提示音。
许凌点开文件，出入境记录里某个频繁往返东南亚的航班号让他瞳孔骤缩。
这个编号属于某家表面做橡胶贸易的跨国公司，但他清楚记得，该企业创始人的孙女正在美国读政治经济学博士。
雨声渐弱时，许凌给贺宇发了条量子加密信息：【联系我们在曼谷的线人，查查上个月军港爆炸案的幸存者名单】。
发信瞬间，他听见顶层露台传来细微的金属碰撞声——那是他布置在通风管道的震动传感器被触发的警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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