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三棱针」苏婉清劈手夺过张太医的药箱。
匕首划开慕锦容腕脉时,二十八枚铜钱突然在青砖上跳起半寸。
黑衣人的刀尖破窗而入,削断她一缕鬓发。
张太医撞翻烛台,药酒泼在通缉令拓印上,浮出半张漕运司的密函。
「西南角第三块砖」苏婉清攥着染血的犀角匕首劈开博古架,暗格里滚出半截犀牛角,「孙掌柜说过,曼陀罗遇犀角则化」
铜钱震响骤停。
周尚书踹开偏门时,黄将军的刀正架在证人脖子上。
「烧了账本」周尚书踹翻炭盆,火星溅上刑部卷宗,「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苏婉清咬碎犀角敷在慕锦容伤口。
黑血喷溅在铜钱阵上,拼出个残缺的漕字。
张太医银针突然转向,钉住窗外飞来的淬毒袖箭。
「三更天了」李谋士劈开房梁跃下,剑锋挑着半块染血的兵符,禁军已围了尚书府。
慕锦容突然呛出黑血。
苏婉清扯断璎珞项圈,将最后半片犀角塞进他齿间。
月光扫过锁骨红痕,三点朱砂印竟与骰子点数重合。
「王爷中的是连环毒」张太医割开自己掌心,「曼陀罗里掺了孔雀胆」
苏婉清撞开密室暗门。
孙掌柜临终前塞给她的酒楼地契,此刻正压在周尚书贪污账簿上。
黄将军的刀锋劈碎青瓷瓶时,她抓起药渣按进慕锦容伤口。
「东南巽位」李谋士甩出八卦镜。
二十八盏灯笼突然复明,照出周尚书袖中没烧完的密信。
慕锦容指尖动了动。
苏婉清扯下染血的帷帐裹住他,三棱针抵住自己心口:取心头血做药引,张太医动手!
铜钱阵轰然炸开。
黑衣人破窗的刹那,慕锦容突然攥住她手腕。
三点红痕在他掌心亮如血玉,与骰子上的紫痕严丝合缝。
「漕运司的暗桩......」
他咳着血沫在苏婉清掌心画圈,「在骰子......」
梆子敲响第四声时,周尚书佩剑突然断成三截。
黄将军撞碎琉璃屏风的瞬间,苏婉清将染毒的银簪插进他盔甲缝隙。
慕锦容彻底昏死过去。
苏婉清抹了把脸上的血,把二十八枚铜钱串成剑穗系在他腰间。
窗外飘起细雨,她盯着檐角缺了半边的琉璃瓦,把淬毒的匕首插进发髻。
铜钱剑穗撞在屏风上叮当作响。
苏婉清用染血的帕子裹住慕锦容渗血的指尖,烛火将两人影子钉在青砖地面。
「水......」
她抄起银勺撬开慕锦容的牙关,药汁顺着下颌流进锁骨凹陷处。
三更梆子敲到第七日时,他睫毛终于颤了颤。
黑衣人破瓦而落的瞬间,苏婉清掀翻药炉。
滚烫的铜壶撞上来人面门,焦糊味混着惨叫炸开。
第二柄刀劈开帷幔,她反手抽出枕下淬毒的银簪。
「找死?」
慕锦容暴喝声比剑光先至。
寒刃挑开刺客喉管时,他苍白手指正扣在苏婉清腕间红痕上。
二十八枚铜钱突然凌空飞起,暴雨般砸向破窗而入的杀手。
「东南角」李谋士踹开房门。
苏婉清抓起案上砚台砸灭火折子。
浓烟中慕锦容揽住她的腰,剑锋擦着周尚书嫡子的金冠划过。
染血的账本从刺客怀里滚落,正盖住刑部大印。
五更梆子响时,禁军马蹄声碾碎长街薄冰。
慕锦容将染血的兵符拍在青石板上,惊起檐角栖鸦。
苏婉清扯断璎珞缠住他渗血的绷带,铜钱剑穗在晨雾中叮咚作响。
「皇宫朱雀门换岗要提前两刻钟」张太医突然捏碎药杵。
血珠顺着苏婉清发梢滴在密信火漆上。
慕锦容剑尖挑起最后半片犀角,月光映出城防图上的朱砂标记。
二十八盏灯笼突然同时熄灭。
宫墙阴影里,黄将军的虎头铠映着火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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