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利宏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刚刚还显得狼藉的客厅，此刻却如同被魔法抹平了一般。
茉莉身上的衣服完好无损，原本凌乱不堪的沙发恢复了整洁，点点落梅也突然消失，甚至连地板上的那些战斗痕迹和散落的装备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整个房间看起来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应该说比他刚进屋子的时候更整洁，看起来简直就像被茉莉打扫过一样。
他抬头扫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发现时间并没有倒退，仍旧是深夜时分。
毛利宏皱起眉，低头看向怀里蜷缩着的茉莉，柔声问：“茉莉，我们到家之后……一直在做什么？”
茉莉闭着眼，细微的颤抖顺着她的身体传来。
她的声音轻得像蚊蚋：“茉莉打扫了一下，然后主人……主人让茉莉换衣服，然后就……”
她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最终几乎听不见了，整个人更是像要缩进毛利宏怀里：“然后主人就这样抱着茉莉……睡着了……”
毛利宏闻言一愣，下意识低头打量自己。
他的衣服竟然也完好如初，军队的战斗状态好像也被重置了，现在又变得雄赳赳气昂昂，整装待发。
似乎……还能大战三百回合。
摸着下巴，毛利宏陷入了沉思。
这次的修改太粗暴了。
系统似乎是按照最小干扰的原则对现实进行调整，只要逻辑勉强说得通，就直接生效。
然而正因为如此，漏洞也随处可见。
忽然，一个念头从他脑海中跳了出来——如果他将茉莉的“女仆”设定移除，会发生什么？
这个念头一出现就将他吓了一跳。
如果没有这个设定，茉莉大概就不会认他做主人。
那是不是就会被那三个小混混骗走？
不对。
按照刚才推论出来的逻辑，系统大概率不会轻易改变当前的状态。
也就是说，即使抹去了“女仆”的设定，茉莉恐怕还是会保持现在这副模样，依旧柔弱地蜷缩在他怀里。
但问题在于——如果不是“女仆”，系统又会如何解释这一切呢？
是赋予某种合理的逻辑，例如将这些行为归因于某种情感契机？
还是让茉莉恢复成之前那个无依无靠的神待少女，把眼前的场景合理化为“被收留的自然过程”？
又或者，干脆像之前一样，用“晕倒”、“失忆”这样的理由敷衍过去？
毛利宏越想越觉得有趣，几乎按捺不住要验证自己的想法。
他迅速打开了茉莉的光幕，集中注意力，停滞了时间。
【状态：是毛利宏的女仆】这行文字在他视线中逐渐变淡，仿佛随时会消失。
与此同时，伴随而来的其他信息让他心中皱起了眉：
【爽点：0/崩坏：47/结余：-47】
【当前余额：59，足以平衡】
“毫无爽点，却引发大量崩坏。”毛利宏思忖道。
显然，系统并不希望他修改这一设定，但这正激起了他的好奇心。
对他来说，搞清楚系统的行为逻辑、能力极限，比茉莉的“女仆”身份重要得多。
“抹掉设定之后，茉莉会变成什么样呢？”毛利宏不禁有些期待。
如果她不再是自己的女仆，会否变回普通的少女？
又或者，她会陷入对现状的困惑，甚至误解自己对她有所侵犯？
但毛利宏对此并不在意。
毕竟，当初添加这个设定时，他并没有消耗余额。
如果修改出问题，大不了再改回来罢了。
实际上，他对拥有自由意志的茉莉感到更为好奇。
如今的茉莉，无疑是一个“完美的女仆”——她的一举一动都完全符合他对理想女仆的想象。
然而，他非常清楚，这样的茉莉并不是她的真实性格。
不如说，这副完美女仆的模样下，根本不存在什么独立性格。
现在的她更像是一个运行着女仆程序的机器人。
或许认识一下“不是女仆的茉莉”，也是一件很有趣的尝试？
这个念头让毛利宏下定了决心。
但在他同意修改之前，忽然心中一动，在设定的最后部分添加了几个字。
【智商极高】
这只是他的突发奇想。
毕竟身体数据可以量化，但智商这样一个抽象的概念，不知道系统会如何处理。
如果这样的修改也能够实现，那么是不是意味着，“忠心耿耿”，“力大无穷”之类的描写也能生效……
如果真的可以，那么一个忠心耿耿，力大无穷，智商极高的超级女仆茉莉……
哦豁。
“同意！”
一道涟漪再次扫过眼前的世界。
视线微微扭曲，空气中泛起隐约的震动。
就在时间恢复流动的那一瞬间，光幕弹出了新的提示。
【世界崩坏度：131】
【您累计对世界造成了超过100点崩坏】
【世界将在你眼前展现更多的真实】
毛利宏愣住了。
原来，系统一直在默默计算自己对世界造成的崩坏程度？而且当崩坏积累到一定程度，竟然还有类似“奖励”的机制？
“更多的真实……这又是什么意思？”他喃喃自语，感到一丝难以抑制的好奇和不安。
不过，这些疑问暂时只能搁置。
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面对。
他低头看向怀里的茉莉，感觉到她的身躯已经从之前的微微战栗变得紧张僵硬。
下一刻，茉莉用双手轻轻抵住毛利宏的胸膛，微微用力，试图从他的怀抱中挣脱。
她的动作带着几分慌乱，却并未表现出强烈的抗拒，更多像是一种本能的躲避。
就在挣扎的间隙，她抬起头，眼神与毛利宏的视线相撞。
那一刻，茉莉精致的面庞上闪过一丝茫然，仿佛在努力拼凑眼前的状况，却怎么也找不到完整的答案。
毛利宏注意到她的困惑，微微一顿，随后主动松开了手臂，给予她足够的空间。
茉莉挣脱后没有立刻站起，而是微微后退，靠在沙发的另一端，警惕地望着他。
毛利宏则顺势坐直身子，调整了下坐姿。
他看了茉莉一眼，没有出声，只是露出一个微笑。
随即闭上了双眼，靠在沙发上假寐，让茉莉自己梳理当前的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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