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利宏表情没有丝毫波动，只是静静地凝视着茉莉那水汪汪的双瞳，轻声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茉莉垂下眼眸，片刻后抬起头，勇敢地与他对视，声音中带着一丝紧张：“现在的容貌和身材，绝对不是我原来的样子。”
毛利宏挑了挑眉，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接着说。”
茉莉垂下眼眸，神情中浮现出一丝隐约的苦涩。
“五年前，我和妈妈搬进了继父家。前几天，他对我动手动脚，还想让我和妈妈一起……我就逃了出来。”她顿了顿，有些艰难地道：“我了解那个男人。这几年即使是和妈妈住在一起，也经常会往家里领别的女人。”
她用手指轻轻比划着自己的面孔和身体，语气复杂：“如果我一直是这样的外表，他绝对不可能等到现在才有所动作。”
毛利宏不置可否，淡淡道：“也许他只是刚刚下定决心。”
茉莉摇了摇头，但是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结，犹豫了一下，转而道：“我曾经向一个学长表白过……”
“然后？”
“被拒绝了。还被说了一些难听的话……关于长相和身材的。”茉莉睫毛微微颤动，显然这件事对她的伤害并不像她表现出来的那么轻松。
毛利宏轻笑一声：“应该是他瞎了眼。”
“应该不是的。”茉莉扁了扁嘴，终于抑制不住地流露出少许难过：“后来我因为这件事在学校被霸凌……也同样被说过类似的话。”
“而且从小到大，无论在班级里，还是在和别人交往中，很少有人称赞过我好看。”
“如果我一直现在这样的长相和身材，被称赞的记忆……不应该不存在。”
看着垂下头，有些低落的茉莉，毛利宏沉默片刻，伸出手，轻轻放在茉莉的头顶。
手心触及柔软的发丝，传来一丝温暖的触感。
茉莉微微一僵，随即偏了偏头，用额头轻轻蹭了蹭他的手心。
这个动作里没有防备，甚至带着几分亲昵和依赖。
毛利宏刚想安慰她一下，却听到茉莉发出吃吃的低笑声。
“不用安慰我啦！已经过去很久，早就不难过了。”茉莉扬起小脸，目光灵动狡黠：“但是很开心呢，主人是个温柔善良的人。”
毛利宏看着这个从完美女仆变得古灵精怪的茉莉，知道自己被她戏弄了，不由气结。
他忽然故意加大了手上的力道，用力揉乱了茉莉的头发。
“喂！”茉莉发出不满的娇嗔声，扭动着脑袋挣脱了他的魔掌，一边手忙脚乱地整理乱成鸟窝的发丝，一边抬头瞪了毛利宏一眼，眼里满是对无良主人的控诉。
毛利宏看着她的样子，忍不住哈哈大笑，摆摆手：“好了好了，继续说吧。也许你只是不记得了呢？”
茉莉稍微思索了一下，随即笃定地说：“不会。”
“这么自信吗？”毛利宏轻笑道。
“这就是另外一个奇怪的地方。”茉莉有些出神地思索着：“现在我的记忆变得无比的清晰。除了遇见你之后的事情不记得以外，从小到大所有的事情都历历在目。”
“厉害，头脑这么好用。”毛利宏笑了笑，称赞道。
“所以更加不对了呀。”茉莉眯起眼睛：“现在的我回忆起很多自己做过的决定，都感觉非常的……”
她犹豫了片刻还是吐出了那个词：“愚蠢。”
毛利宏扬了扬眉没有说话。
“比如，离家出走之后……我现在能想出很多安全、有效的办法来养活自己。”茉莉语气中透着一种近乎冷酷的平静：“可那时的我，却选择了跑到歌舞伎町，去等一个完全不靠谱的希望。现在想想，那样做，最可能的结局，是被一些居心不良的人带回家，出卖身体，换取一点微不足道的生存资源。”
毛利宏轻轻拍了拍她的小脑袋，表示安慰。
茉莉抬眸看了他一眼，嘴角带着一丝自嘲：“我现在觉得，自己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不应该做出那样的选择。但既然记忆里确实发生了，那只能说明，那时的我，思考能力远不及现在。”
“所以你认为是我改变了你，给了你现在的容貌和智力？”毛利宏凝视着茉莉的双眼，微笑着问道，“这个结论有些武断了吧？”
茉莉微微偏了偏头，嘴角露出一抹若隐若现的笑意：“就像我刚才说的，我现在的记忆极其清晰，只有在遇到您之后出现了断层。”
她的睫毛轻轻颤动了一下，目光中透着审视与探究：“记忆中，有太多不合理的地方。但只要这个猜想成立，一切就变得符合逻辑起来。也只有这个猜想能解释一切。”
沉默片刻后，她再次看向毛利宏，语气中透着笃定：“您改变了我的命运，不是吗？”
毛利宏依旧没有开口，只是与茉莉对视着。
他的目光平静，但心中却在赞叹她的聪慧与冷静。
这就是【智商极高】这个设定的威力吗？
穿透重重迷雾，轻轻松松就看透了事情的真相。
“所以……你想知道我是怎么做到的？”他看向茉莉，淡然问道。
“不。”茉莉此时却摇头否认道：“我只需要确认是您做的就好了。”
“我可没有承认。”毛利宏笑道。
“不需要您承认。”茉莉眯起眼睛，露出一个甜美的微笑：“我知道就可以了。”
“想不到原本那个傻傻的我，跑到歌舞伎町当一个‘神待少女’……”她露出感慨的表情：“居然真的等待到了一个神明。”
毛利宏也不再戏弄她，而是略微严肃起来，沉声问道：“那么，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茉莉深吸了一口气，稍稍低下头，认真思索片刻，而后抬眸直视毛利宏：“我仔细想过，最佳的选择，就是留在您的身边。如果您喜欢我穿女仆装的模样……”
她垂下眼眸，嘴唇轻轻抿起，脸颊逐渐染上红晕，声音低得几乎听不清：“茉莉愿意……继续做您的女仆。”
毛利宏则是似笑非笑地看向她：“我想你明白，这个承诺对于你这样一个漂亮的女孩究竟意味着什么。”
茉莉将头深深地埋进胸口，过了很久，才嗫嚅着道：“是。请……请……请主人……尽情……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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