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小子,你这是自寻死路!不过,既然你铁了心要去杀那胡汉,有种的话就来万剑宗闯上一闯吧!”墨渊紧皱眉头,双手抱胸,脸上的神情由之前的苦劝转为一丝冷峻,那语气中带着几分决然,仿佛已经预见了唐逸未来的艰难险阻,却也不再多费唇舌去阻拦。
“老墨,”唐逸突然展颜一笑,那笑容里带着几分狡黠,还有些让人捉摸不透的意味,“我这会儿突然想吃鱼了……”他一边说着,一边悠闲地翘着二郎腿,身体随着椅子轻轻晃动,双眼微微眯起,眸中闪过一道难以言喻的光芒,像是隐藏着无数的心思和计划,让人无法洞悉他此刻究竟在盘算着什么。
“哼!”墨渊见状,轻哼一声,脸上闪过一丝无奈和愠怒,“罢了罢了,既然你心意已决,老夫也不再多管闲事,年轻人,往后的路你好自为之吧!”说罢,他猛地站起身来,长袖一挥,指向东方,神色凝重地说道:“从这儿出发,一直朝着东边走,不出三日的脚程,便能抵达万剑宗。老夫言尽于此,告辞!”话音刚落,墨渊便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衣袂随风飘动,颇有些潇洒不羁的意味。
唐逸静静地坐在原地,眼神平静地望着墨渊远去的背影,没有出声作答,只是那微微上扬的嘴角,似乎预示着他内心早已做好了某种决定,即将踏上一段充满未知与挑战的旅程。
且说那万剑宗外院的大堂之中,气氛凝重压抑。
高座之上,胡汉正襟危坐,只是他的面色却苍白如纸,毫无血色,自从那日被唐逸击伤后,他便一直闭门不出,全力疗伤,想起当日的情景,他心中便满是恼恨,论修为,他自认为与唐逸相比并不逊色,然而唐逸手中的那柄灵素剑却威力惊人,剑出之时,剑气纵横,不但伤及了他的皮肉,更是严重创伤了他的根基脉络,那剑气仿若一条条灵动的毒蛇,死死地缠绕在他的经脉之上,阻碍着他体内灵力的正常运转,使得这疗伤的过程变得异常艰难缓慢。
尽管他服用了宗内珍藏的疗伤圣药,可效果却微乎其微,不过好在也能一点一点地化解那顽固的剑气,每一次运功疗伤,他都能感受到那剑气的顽强抵抗,仿佛在嘲笑他的无能,这让他更加怒不可遏。
“混蛋!此仇不报,我胡汉誓不为人!”胡汉终于压抑不住心中的怒火,猛地一掌拍在身旁的桌子上,只听“砰”的一声巨响,那坚实的木桌瞬间四分五裂,木屑飞溅。
他面色阴沉似水,双眉紧紧拧在一起,眼中闪烁着仇恨的火花,随即,他站起身来,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一口浊气,试图平复一下自己激动的情绪。然后,他大步流星地走到门外,对着周围的空气厉声喝道:“来人,召集所有外院弟子!”
随着胡汉那声充满威严的传唤声在空气中渐渐消散,万剑宗外院的弟子们迅速而有序地集合起来。一时间,空旷的场地内,百十来人整齐划一地排列着,他们身着统一的服饰,腰间佩着同样款式的佩剑,身姿挺拔,面容严肃,然而那一双双眼睛里却透露出深深的疑惑与不安。
这些日子,胡汉的种种异常表现早已成为他们私下里热议的话题,自从上次他外出归来后,就如同人间蒸发一般,行踪飘忽不定,平日里难得一见其踪影,偶尔现身,也是脸色惨白如纸,全无往昔的精气神,整个人仿佛被一层阴霾所笼罩。
而且,他的性情大变,原本就严苛的他如今更是暴躁易怒,哪怕弟子们只是出于敬重而送上的一句寻常问候,都可能会招来他的一顿厉声呵斥,弟子们心中虽满是委屈和怨言,可在这等级森严的宗门之中,也只能将这些情绪深埋心底,默默地承受着这无端的怒火。
此时,所有的外院弟子已然全部到齐,现场一片安静,只有微风轻轻拂动衣角的声音,他们静静地等待着,目光聚焦在胡汉身上,试图从他的表情和言语中探寻出即将发生之事的端倪,毕竟,这么多年来,他们还是头一次见到胡长老如此严肃郑重的模样,心中都清楚,必然是有重大事件即将降临。
“今日,”胡汉扫视了一圈台下的弟子,目光冷峻,声音低沉而威严,“本长老有一事要宣布,从即刻起,全体弟子进入戒备状态,给你们两天时间准备,之后随我一同外出,去惩戒一个妖人,谁若是敢有丝毫的懈怠和违抗,就休怪门规无情!”言罢,他猛地一甩衣袖,转身欲走,那动作带着几分决然与急躁。
就在这时,人群中突然传出一个略显稚嫩却充满勇气的声音:“长老,不知您所说的妖人究竟是谁?他可有犯下伤害我宗的罪行?”说话的是一位年轻的弟子,他的脸上虽然带着一丝紧张,但眼神中却透露出对真相的执着追求。
“长老恕罪!”另一位稍年长些的弟子见状,赶忙上前一步,抱拳行礼后说道,“弟子也觉得此事需慎重考虑,全员出动,这动静着实不小,若是连长老您都难以摆平的对手,我等前去,恐怕也难以发挥实质性的作用。”
“但倘若这妖人当真对我宗造成了极大的危害,弟子们必定会与宗门生死与共,不离不弃!只是在行动之前,还望长老能给我们多一些详细的信息,也好让我们有备无患。”这位弟子言辞恳切,条理清晰,显然是经过了一番深思熟虑。
胡汉听到这些话,脚步顿了一下,他转过身来,脸色愈发阴沉,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恼怒,他狠狠地瞪了那两位弟子一眼,似乎在责怪他们的多嘴,但又深知此事难以完全隐瞒,于是强压着怒火,冷冷地说道:“不该问的别问!你们只需做好准备,听从指挥即可。这妖人作恶多端,与我宗有着不共戴天之仇,此次行动,势在必行!”说罢,他再次甩袖离去,留下一群面面相觑的弟子,现场的气氛变得更加凝重和紧张。
然而,他们心中纵有千般不愿、万般无奈,也深知无力改变这既定的局面,只得将满腔的委屈与疑惑强压心底,在这万剑宗的外院体系里,胡汉长老高高在上,手握生杀予夺的大权,他的每一道指令都如同沉甸甸的巨石,压得这些普通弟子喘不过气来。
他们每日埋头苦练,为的不过是在这强者如云的门派中寻得一丝立足之地,哪里敢轻易忤逆长老的意思,更何况,那遥不可及的内院于他们而言,就像是云端之上的仙境,神秘而不可触及,根本无从得知门派决策背后的真相与缘由。
无奈之下,弟子们拖着沉重的步伐,一个个苦着脸转身回去准备,他们的内心被恐惧与不安紧紧缠绕,仿佛被一张无形的大网笼罩,挣脱不得,脑海中不断浮现出种种惨烈的画面,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命丧黄泉的惨状,于是早早地回到住处,颤抖着双手写下遗书,在他们的想象中,能让胡汉长老这般如临大敌、不惜出动全体外院弟子去对付的“妖人”,必定是拥有着毁天灭地的恐怖力量,是从地狱深渊爬出来的恶魔,所到之处定是血流成河、生灵涂炭。
“这该死的妖人,究竟是何方神圣?为何要与我们万剑宗作对?长老都被他刺激成这般模样,我们这些小喽啰去了,岂不是白白送死?”一个年轻弟子紧握着拳头,脸上满是惊恐与愤怒,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眼中闪烁着泪花,既害怕即将到来的未知危险,又对这被迫卷入的纷争感到无比委屈。
“罢了罢了,听天由命吧。只盼这恶魔能手下留情,留我等一条小命。”另一个年长些的弟子则满脸颓然,眼神中透着深深的绝望,他无奈地摇了摇头,脚步迟缓地走向自己的房间,仿佛每一步都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对即将到来的这场生死之战充满了无力感。
在这压抑的氛围中,他们暗自咒骂着那个从未谋面的唐逸,用最恶毒的语言宣泄着内心的恐惧与不满,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在这绝境之中寻得一丝心理上的慰藉,让自己稍稍鼓起面对未知命运的勇气。
而此时,正在赶往万剑宗的唐逸,正优哉游哉地走在一条蜿蜒的山间小道上。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形成一片片光斑,映照在他那不羁的脸上,突然,他毫无征兆地打了个响亮的喷嚏,身体微微一颤,随后揉了揉鼻子,满脸疑惑地嘟囔道:“咦?这是怎么回事?莫不是有谁在念叨我?或者……是哪个不长眼的家伙在背后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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