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李明远正说得兴起,背后不远处的谢贤等人却是听得津津有味。
“夏侯将军,这位就是那位令人敬佩的李校尉吧?”谢贤的目光在李明远身上打量,好奇地问。
“嗯,没错,他就是李明远。家中三位兄长均为国捐躯,父母也过世了。可他呢,硬是凭着一股子韧劲,考上了秀才。我母亲对他也是赞不绝口,本想请他来府上当差,结果反而送他书籍,希望他能在明年的乡试中一举成名!”夏侯勇如实说道,谢贤听后也点头表示赞同。
在场的人物除了夏侯勇和谢贤,还有威武郡太守马阳平、凉王赵长文等几位将军。看着李明远在这些大佬面前滔滔不绝,夏侯勇心里不禁有些哭笑不得。
在场的几位中,最春风得意的非马阳平莫属。这位科举得官的太守,长久以来被武人夏侯勇压制,却始终无法翻盘。凉州之内,能与夏侯勇一较高下的,唯有州牧房志义和凉王赵长文。遗憾的是,一个成了他的贤婿,另一个则是远离尘嚣的皇室后裔,都不是他能指望的助力。因此,马阳平只得日复一日地忍受欺凌。
那天下午,几位大佬轻松聊天,话题偶然落到了李明远身上。夏侯勇对这个人的评价是“忠勇之士!”然而在马阳平看来,此人似乎并不那么配得上这样的赞誉。他心中暗喜,觉得是时候给夏侯勇添点堵了。
“哎呀,侯爷治理有方,连家将都能见解独到,实在令下官敬佩不已!”马阳平满脸堆笑,话里却别有用心。
夏侯勇面对这样的讽刺,一时语塞,正吹胡子瞪眼时,向来不问政事的凉王却突然插话:“这小子,嘴皮子倒挺利索。”语气中竟透出一丝赞赏。马阳平原本的得意瞬间消散,心想,连王爷都夸赞了,自己还是识趣些为妙。
谢贤轻扬嘴角,挥手相邀:“诸位,天色已晚,凉王、侯爷、马大人,一同入席如何?”他心中明白,文武之间的纷争自古有之,不过是各怀心思,加上皇上的刻意平衡,他才懒得插手。只要国事不受影响,就由得他们去斗个你死我活。
“钦差大人,请!”
“凉王,请!”
一番礼让之后,谢贤领着众人鱼贯而入,他身为钦差,自然走在最前。经过李明远时,那意味深长的一眼,让李明远心中更添了几分忐忑。“这,凉王和侯爷怎么个意思?”他低声问高志明。
高志明苦笑着摇头,“李大哥,你刚才讲话时,侯爷他们就站在旁边听着呢。”
“啊?你为何不早说!”李明远差点跳脚。
“我哪有说话的空隙啊!”高志明一脸的无奈。
李明远懊恼地闭上眼,长叹一声:“唉,这下可好,前程似锦变泡影了。”
“李大哥,应该是前程似锦,不是似泡影啦!”高志明赶紧纠正,却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这还用说,看我这机灵劲!”李明远心里暗自嘀咕。
这场宴席,钦差大人亲临,凉王也来助兴,自然是极尽奢华之事:香炉里焚着龙涎,瓶中插着金枝银花。乐师们弹奏着最新的曲目,教坊的女伶们争相献艺。水晶壶里盛满了美酒,琥珀杯中泛着仙露的光泽。盘里堆满了仙果珍馐,碗里呈现着山珍海味。舞女们红裙翻飞,随着音乐翩翩起舞;歌姬们翠袖招展,围绕着悠扬的旋律。华贵的侍女两列而立,欢声笑语充溢整个殿堂。
十人围坐一桌,谢贤坐在首位,凉王与夏侯勇左右相伴,马阳平和祝枝清副使紧随其后。李明远和其他四位宾客依次落座,自然而然地,地位最低的他便坐在了末席。
别人都在正襟危坐,李明远的心思却飞到了夏侯勇的女儿身上,心想何时能探听一二。说起来也奇了,夏侯勇武艺高强,容貌却也平平,夫人姿色也只是中等偏上,怎么就能生出那样绝色的女儿?这事儿让李明远百思不得其解,心中暗暗称奇。
歌姬的歌声绕梁不绝,谢贤兴高采烈地拿起酒杯,对着夏侯勇笑道:“哈哈,侯爷,恭喜您封侯,愿您福星高照,他日横扫匈奴,为我大华再立新功!”
谢贤一声令下,众人纷纷起身,像是波浪般此起彼伏,一个个争相向夏侯勇敬酒。夏侯勇脸上泛着红光,豪爽地一饮而尽。
酒至三巡,气氛正浓。马阳平按捺不住,一拍大腿,大声提议:“诸位大人,凉王,侯爷,光这么喝酒多没意思?咱们何不行个酒令,给这宴会添点乐子?”
夏侯勇一听,心里直呼不妙,这行酒令可真是要命。他和其他将军们面面相觑,心里直打鼓,这吟诗作对哪里是他们的强项?正尴尬间,却听钦差副使祝枝清开口了:“嗯,马太守这主意不错,喝酒也要有喝酒的乐趣,行酒令正合适!”
“哈哈,今日正好,我凉王最是喜爱与文人雅士相聚,谢大人、马太守、祝大人,你们都是博学多才,不妨来一场文采飞扬的较量!”凉王笑意盈盈,才情横溢,凉州虽远,却未能遮掩其风采,若至江南,定能成为风靡一时的风流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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