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煜已经练了一个多月的武,马上就要突破境界了。如今的他,力气比普通成年人大多了,走起路来脚下生风,轻松惬意。
山林间,李煜如脱缰的野马尽情奔跑,速度快得像一阵风。身后的朝江青气喘吁吁,脚步踉跄,怎么也追不上,只能扯着嗓子喊:“等等我啊,阿煜!”
不过,就算朝江青不喊,李煜也会停下来,因为他们已经抵达目的地。
“阿煜,你这力气也太大了,跟个小老虎似的!”朝江青累得满脸通红,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到地方了吗?”
“对,就是这儿。这片山林里的青元羚羊可多了,就像天上的星星一样数都数不过来。”李煜笑着回答。
“那我可得好好试试身手。”朝江青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先别急,我撒点东西。”李煜说着,像变戏法似的掏出一根诱兽香,点燃后插在地上。
“这是啥玩意儿啊?”朝江青一脸好奇,凑上前问道。
“这是我找师父要的诱兽香,对兽群的吸引力可大了,就像糖果对小孩子的吸引力一样。”李煜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其实,这就是普通的香。李煜这么做,是为了掩人耳目,减少暴露的风险,同时也是给那两只妖兽发出信号,好让它们有时间去驱赶猎物。
香被点燃,李煜立刻通过精神链接通知两只妖兽,让它们把聚集起来的兽群赶到这边来。
大概过了一刻钟,李煜对朝江青说:“朝叔,准备好,一会兽群就来了!”
朝江青赶忙带着人投入紧张的准备工作。
他们迅速将巨大的捕猎网展开,这张网由坚韧的麻绳编织而成,每一个网眼都精心设计,大小刚好能困住青元羊,又不至于让它们轻易挣脱。
几个人两两一组,分别拉着网的四角,小心翼翼地将网布置在一片较为开阔且青元羊必经的空地上,然后用粗壮的木桩将网的边缘牢牢固定在地面,确保其稳固。
与此同时,其他人则忙着设置陷阱。他们在地上挖出一个个半人深的坑,坑壁被削得光滑陡峭,坑底还密密麻麻地插上了尖锐的竹签,这些竹签经过特殊处理,坚硬无比,足以对掉落其中的猎物造成致命伤害。
为了不让陷阱被轻易发现,他们又找来一些干枯的树枝和树叶,轻轻覆盖在陷阱上方,再撒上一层薄薄的浮土,伪装得就像平常的地面一样。
“哈哈哈,好多青元羊啊!简直像潮水一样涌过来了!”一刻钟后,四十多头青元羊被阿宝和玄平驱赶着,一股脑儿地冲向了猎网和陷阱。
最先踏入陷阱区域的几只青元羊,毫无防备地踩在伪装的陷阱上,瞬间掉落下去,发出惊恐的咩咩叫声。
后面的青元羊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惊慌失措,想要转身逃窜,却被身后源源不断涌来的羊群堵住了退路。
混乱之中,更多的青元羊被挤向了捕猎网,它们拼命挣扎,却被坚韧的网绳紧紧缠住,越挣扎缠得越紧。
朝江青笑得嘴巴都快咧到耳根子了,虽然累得满头大汗,却连歇口气的工夫都舍不得。这哪是捕到了青元羊,分明是捕到了白花花的银子啊!
“朝叔,差不多行了。”李煜看着朝江青,忍不住提醒道。
“不行啊,还有那么多呢!”朝江青累得手都麻了,脚也不听使唤了,可还是一门心思地想接着布置猎网和陷阱,“这可都是钱啊!”
“放不下了。”李煜无奈地指了指担架。
“担架都塞满了?”朝江青愣了一下,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就两个时辰,两个担架就满了?”
他回过神来,喃喃自语道:“这么多,得有一千八百多文吧。”
“我刚看到猎网李还有两只黄源灵兔,差不多就这些钱。朝叔,擦擦汗吧。”李煜扔过去一块布巾,“明天再来也一样,这兽群数量多得很,先回去吧。”
猎物至少能卖一千九百铜钱,李煜拿了大头,分了九百枚,剩下的一千枚由六个人分。
这次捕猎让李煜意识到,以后他可以腾出更多时间干别的事了,捕猎赚钱的路子算是彻底打通了。
以后有机会,还能拉更多人进来,组成一支“大型猎队”,到时候收入肯定能翻番。
不过,人选可得谨慎挑选,可不能随便拉个人就入伙。
李煜想起昨晚那顿饭,心里感慨万千。
不知不觉间,自己都不用再辛苦劳动,成了食利阶层,每天啥都不用干就有钱拿,而且收入稳定,好多做生意的都比不上自己呢。
住豪宅、养美婢,这日子,想想都美,感觉马上就能实现了。
朝江青呢,活了三十年,从来没像今天这样痛痛快快地捕猎过。
今天这猎物,就跟发了疯似的,主动往猎网里钻。
这还不是多亏了有两大妖兽在暗中帮忙驱赶猎物,不然捕猎哪能这么容易。
刚回到集市,李煜就听见有人扯着嗓子喊他:“阿煜,你可算回来了,快回去看看吧,有人在你家门口找事儿呢!”
集市上一声“出事了”,瞬间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湖面,激起层层涟漪,引得众人纷纷侧目。一旁茶肆的小厮,原本正麻利地擦着桌子,听到动静,动作一停,毛巾顺势往肩膀上一甩,耳朵都竖了起来,生怕错过什么精彩内容。
李煜眉头一皱,神色焦急,赶忙问道:“朝三叔,出大事?到底出什么事了啊?你可别光卖关子,快给我讲讲!”
“哎呀,我也说不清楚,场面看着怪吓人的!”朝三叔眼睛瞪得溜圆,双手比划着,绘声绘色地讲起来,“一个老爷模样的人,大摇大摆就到你家门口了。那穿的叫一个讲究,绫罗绸缎在太阳底下亮闪闪的,跟天边的彩霞似的,晃得人眼都睁不开!身边还带着一个,‘扑通’一声就跪在地上了。阿煜,你老实跟三叔说,是不是在外面闯下啥大祸了?”
李煜还没来得及开口,朝江青就像被点了炮仗,“噌”地一下火冒三丈,对着朝三叔啐了一口唾沫,扯着嗓子骂道:“呸!三狗,你可别在这儿满嘴跑火车!阿煜这孩子我还能不了解?他能惹什么祸?你少在这儿瞎编排!”
“我哪敢瞎编啊!我亲眼瞧见的还能有假?”朝三叔脖子一梗,满脸不服气,“那衣服顺滑得跟镜子似的,手摸上去一点褶子都没有。就那料子,我打听了,一尺起码得一两银子!一两银子啊,这可是咱普通人家大半年的嚼用!”他一边说着,一边夸张地比划着那衣服的尺寸,声音又提高了几分。
朝江青的捕猎本事比朝三叔强多了,家里还养着两儿一女,各方面都压朝三叔一头。被骂后的朝三叔声音小了些,可还是梗着脖子,倔强地竖起一根手指,在空中用力转了一圈,扯着嗓子嚷嚷:“你们是没瞧见,那料子的光泽,那做工的精细,我活了大半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好的衣裳!”
周围的渔民们听了,顿时炸开了锅。
“一两银子一尺?那一件衣服做下来,不得四五两银子啊?这得是多大的阔佬才穿得起!”
“乖乖,人家穿的哪是衣服,分明就是行走的银子堆啊!阿煜这是怎么回事,莫不是真得罪了什么大人物?”
“谁知道呢,但愿没啥大事吧。”
朝江青见状,双手叉腰,大声喝道:“你们一个个的,别在这儿瞎猜!阿煜是个稳重孩子,能得罪谁?既然有人下跪,说不定是来赔礼道歉的呢!”
朝三叔一听,“嗤”地笑出了声,反驳道:“哈,赔礼道歉?一个老爷亲自来?朝江青,你可别在这儿说梦话了!哪有老爷给平民赔礼道歉的道理,你当这是过家家呢!”
“别吵了,是真是假,过去看看不就知道了。”李煜说着,放下手中的东西,转头对朝江青说,“朝叔,我这心里七上八下的,也不知道出了啥事。麻烦你顺便把猎物卖了吧,我得赶紧回去看看。”
“那可不行,我得跟你一起去看看。真要是出了事,多个人也能壮壮声势。”朝江青一脸坚决,拍了拍胸脯,“你放心,有朝叔在,天塌下来也给你顶着!”
“行吧。”李煜拗不过他,只好答应。接着,他转头对着猎庄大声喊道:“梁宝,帮我把东西收过去呗?我这儿出了点急事,得赶紧回去一趟。”
“好嘞!放心吧!”梁宝早就靠在门口看热闹了,听到招呼,爽快地应了一声,满不在乎地摆摆手,“煜哥,你就放心去吧,这点小事,能有啥大不了的!”
经过昨晚那顿饭,他可算是明白了老爹嘴里说的“大出息”是什么意思。梁宝可比朝江青更清楚叶师弟子的分量有多重。在这芙蓉市平敖平镇两个小地方,还能有谁能威胁到李煜?除非有钦差大臣脑子一抽,突然想来西蜀大山看风景,而李煜也恰好脑子一热,去顶撞人家,不然叶东振肯定能把事儿摆平。
李煜大步走在最前面,身后跟着朝江青,朝三叔也赶忙跟了上来。再往后,是一群看热闹的乡民,人群里,有人幸灾乐祸,有人暗自担忧。
不少人听到动静,纷纷从屋里走出来,打听发生了什么事,这让队伍越来越壮大,像一条蜿蜒的长龙在街道上移动。
街道上,一间房屋的门悄悄打开了一条缝,从缝隙里露出几只眼睛。最高的那只眼睛看到人群走过,微微眯了起来,冷哼道:“哼,那小子,我还以为去了武馆就能一步登天,有多大出息呢,结果呢?我就说他迟早得惹事,看吧,这就找上门来了。”
第二只眼睛一下子瞪大了,满是疑惑:“不是吧,你啥时候说过这话?我咋一点印象都没有。”
李田满脸不满,撇着嘴,没好气地说:“我肯定说过,是你自己记性不好,转头就忘!那小子挣了点钱,就鼻孔朝天,连叔叔都不放在眼里,能是个好东西?一点人情世故都不懂,我早就说他会闯出大祸,你看吧,这下应验了。”
“那咱们以前不也没借粮给他吗?他还能来看你?”
“那能一样吗?那粮借了他拿什么还?你个妇道人家,头发长见识短,懂个啥!”李田恼羞成怒,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了,丢下一句“娘们家家的,什么都不懂”,便夺门而出。
“当家的,你去哪啊?”
“我过去看看,可别让这小子捅破天,连累到我。这要是真出了大事,咱们家可别被牵连进去!”
“诶,等等我,我也去。我也得去瞧个热闹。”
“你去干啥,不做晚饭了?”
“晚一会儿做饭又饿不死人,你着什么急嘛!这么大的事儿,我能不去看看?”
...
谢晨阳在李煜家门口来回踱步,眼睛时不时瞥向那栋破旧寒酸的土胚屋,心里满是震撼,这地方,怎么看也不像能藏着什么厉害人物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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