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先生一听这话，嘴巴微张，差点惊掉了下巴，不敢置信地说道：“你说什么？你才六岁啊！打猎那可是极其危险的事情，万一有个闪失可如何是好！”
他的语气中满是担忧，神色紧张地看着李方远。
李方远眼珠子一转，随口忽悠道：“莫先生，我深知只钻研文才是远远不够的。如今这世道，边疆时有匈奴侵扰，百姓生活不得安宁。”
“我不仅要长文才，还要学一身武艺，将来定要精忠报国，驱逐匈奴，护我百姓周全！”
说这话时，他胸脯挺得高高的，脸上满是坚定的神色。
其实，他心里清楚，忠君爱国的思想早已深深植入这些文人的内心，用这个理由说不定能打动莫先生。
莫先生一听，眼睛瞬间亮了起来，看着李方远，脸上满是赞赏之色，忍不住夸赞道：“方远，你小小年纪，竟有如此远大的抱负，实在是难得！有此志向，日后必能成大器！”
说着，还伸手摸了摸李方远的头。
紧接着，莫先生转头看向李有田和张盼娣，帮李方远求情道：“李老弟、张弟妹，方远既然有这样的志向，去打猎体验一番也未尝不可。
不过，不去大山深处，就在周边安全些的地方，一来能让他锻炼锻炼，二来也能见识见识外面的世界，对他的成长有益。”
李有田和张盼娣听了，彼此对视一眼，眼中满是犹豫。
李有田皱着眉头，吧嗒了一口旱烟，缓缓说道：“这打猎总归是危险的，他才六岁，万一出点啥岔子，可咋整？”
张盼娣也在一旁附和，脸上满是担忧：“是啊，他爹说得对，孩子还小，我这心里实在不踏实。”
就在这时，五大三粗的虎蛋风风火火地走进来。
院子里的李有田夫妇的话，他全都听进去，顿时心头一沉。
他刚才听李方远想去打猎，也料到他很难说服父母，毕竟李方远才六岁。
所以，他特意赶来看看情况，要是情况不对的话，那就帮忙说几句，就算挨训，那也是为李方远挨的，值得。
况且，有了那火枪，只要稍加训练几天，猎杀老虎可就容易多了。
一进门，虎蛋就大大咧咧地说道：“叔，婶，你们放心！我知道你们担心方远。我在这跟你们保证，这次打猎，绝对不会让方远出事。”
“他就跟在后面看着，不用参与打猎，有我在，保准平平安安的！”
说着，还拍了拍自己结实的胸脯，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
李方远见机，立刻摆出小孩撒娇的姿态，拉着张盼娣的胳膊，不停地摇晃着，嘴里嘟囔着：“娘，你就答应我吧，我保证会乖乖的，不会乱跑，就在旁边看着。你就让我去吧，好不好嘛……”
那软糯的声音和可怜兮兮的模样，任谁看了都不忍心拒绝。
张盼娣原本就心软，被李方远这么一缠，又看着虎蛋一脸诚恳的保证，犹豫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轻轻地点了点头，无奈地说道：“好吧，那你可得听虎蛋的话，千万不能乱跑，要是有一点危险，立马回来，知道不？”
“嗯嗯，我一定听虎蛋哥哥的话。”李方远激动道，总算说服父母了。
他悄悄朝虎蛋做了一个鬼脸，引得虎蛋忍俊不禁。
接着，莫先生和虎蛋也在李家吃了一个晚饭，但是李初五和李有才他们没回来，他们上次有了银子，就很少回来吃完饭。
李初五经常去酒馆，跟村民吹牛，喝酒。
而李有才也用手上的钱，请所谓的“读书人”作诗喝酒。
只有王氏等人，因为，彼此不对付，所以，匆匆吃完饭，就离开院子里。
而莫先生和虎蛋吃完，又坐了一会，这才回去。
那时候，已经月亮出来了，月亮照在他的脸上，露出笑容，毫无疑问，他的学子中有向李方远这样的才子，自然心中无比高兴。
夜幕笼罩着整个村庄，月光如水般洒在李方远家的小院里。
晚饭后，李方远坐在昏黄的油灯下，翻开莫先生给的书籍认真研读起来。
一旁的弟弟李云，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满是好奇与崇拜地看着哥哥。
李方远瞧了瞧弟弟，笑着说：“小云，来，哥哥教你认字。”
李云一听，兴奋地凑了过来，小身板坐得笔直，双手规规矩矩地放在膝盖上，极为认真地跟着李方远念：“人、口、手……”
每一个字，他都念得清脆响亮，稚嫩的声音在屋子里回荡。
李方远耐心地纠正他的发音，还手把手地教他写字的笔画。
夜深了，兄弟两人躺在窄窄的木床上。
月光透过窗户，洒在他们的脸上。
李云翻了个身，凑到李方远耳边，小声说：“哥，我想去打猎，可爹娘肯定不会同意，这可怎么办呀？”
李云的眼神里满是担忧。
李方远也正为这事发愁，他皱了皱眉头，叹了口气，不过还是笑着安慰弟弟：“小云，你要是不怕挨骂，那就偷偷跟我去。”
李云一听，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偷偷一笑，马上说道：“我才不怕！我要和哥哥一起去，我也想变得像哥哥一样勇敢。”
李方远伸手摸了摸李云的脑袋，笑道：“好小子，有志气！”
其实，李方远心里想着，他不在乎李云到底去不去打猎，主要是想借此机会培养他的胆量。
在他看来，一个人要是做事总是瞻前顾后，什么都害怕，那以后才是真正的大麻烦。
想到这儿，李方远又叮嘱了李云几句：“不过，你可千万别冲动，要是真决定去，一定要听我的话，不能乱跑，知道吗？”
李云用力地点了点头，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脑子里浮现出自己跟着哥哥去打猎的场景。
这晚，李云很久才慢慢睡着。
而李方远则早就熟睡了，他才不管那么多事情，男人该怎么干，就怎么干。
接下来的几天，李方远不再往牛棚跑。
他心里清楚，火药试验已经成功了，现在只需要虎蛋提高射击准确度就可以了。
要是还两个人去，那就太大张旗鼓地了，得隐蔽一些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