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如墨,清水“大鼻涕”如鬼魅般悄然来到老庙河日军驻地。他纵身跳下马来,像一阵疾风般冲向营门口守卫的哨兵,出示了证件后,又气急败坏地如一头愤怒的公牛般冲进了军营。
日军指挥部办公室里,指挥官长谷川慢条斯理地摘下白手套,犹如一位优雅的绅士,指着地图给清水“大鼻涕”介绍说:“这个老庙河以北,原来是八路军黄河支队的防区。不过,就在一天前,他们却像惊弓之鸟般突然撤防了!”
“那为什么不进军占领对岸?”清水焦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迫不及待地问道。
“国民党军57师163团比我抢先一步下手,如饿狼扑食般进入了对面驻防。所以……”清水别有用心地激将道:“长谷川君,难道你还畏惧国民党的部队?”
对于清水的以下犯上,长谷川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犹如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气恼地说:“作为田黄的勇士,我不惧怕任何中国军队。但是,有些事,不是你这层次需要知道的!如果没有细川中将的命令,我不会给你派一兵一卒的,更别说进攻对岸啦!”
清水扔下一句“我会说服中将的!”,就如斗败的公鸡般恼羞成怒地走了出去。
……
“滴滴答答......”清脆而又急促的电报声,宛如一把利剑,无情地划破了那原本寂静得令人窒息的夜空。在这漆黑如墨的夜幕下,老庙河两岸呈现出截然不同却同样紧张忙碌的景象。
长谷川一脸严肃地站在指挥所内,手中紧握着刚刚收到的来自细川的命令。命令要求他率领部队全力进攻柏油路对岸的防区,并与“猎婴”小队紧密配合,对保育院展开穷追猛打。
长谷川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决然,转身向着部下们大声下达作战指令。
与此同时,在顽军163团指挥部的一个房间里,房门紧紧关闭,仿佛将外界的喧嚣和危险完全隔绝开来。屋内一片昏暗,只有一盏微弱的油灯散发着昏黄的光芒。
一个神秘的黑影静静地坐在桌前,专注地阅读着刚收到的电报。片刻后,黑影微微眯起眼睛,嘴角泛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只见他轻轻一甩手,“哧”的一声,划出一根火柴。橘黄色的火苗瞬间照亮了黑影那张阴沉的脸庞,随后他小心翼翼地点燃了桌上的一张纸。随着纸张被火焰吞噬,黑影缓缓起身,走到一旁的火炉边,毫不犹豫地将燃烧中的纸张扔了进去。
刹那间,一阵狂风呼啸而起,吹得窗户嘎吱作响。老庙河的河水也像是受到了某种刺激一般,开始变得波涛汹涌、波谲云诡。
巨大的浪头猛烈地拍打着河岸,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仿佛要将一切都卷入它那无尽的深渊之中。
……
整体来说,赵大鲁收编虎头冲的过程还算顺利。
“赛桂英”苏白早已对他们原来的上级失望不已,“智多星”曲虎本原本就是新四军的连长,自然不会反对。
唯一有异议的就是“笑面虎”袁学勇,他笑呵呵地把赵大鲁一行迎进了山寨。
聚义厅中,赵大鲁单刀直入,表明来意。“如今国难当头,正值用人之际!三位本是国家之栋梁,却偏安于这小小的虎头冲,岂不令人惋惜?我奉山东八路军总部之命,特来请三位出山,共举大事!”
袁学勇不愧被称为“笑面虎”,一开口便是那标志性的笑容,如春风拂面。“对于贵军的美意,我们本无拒绝之理!奈何一来我们山寨人多心杂,各怀心思,兄弟我一人说了也不算;二来,山寨如今也是弹尽粮绝,自身难保,若真拉到战场上打鬼子,岂不和自寻死路无异?”
听话听声,锣鼓听音。赵大鲁一听这话,便知他们这是在讲条件。要别的没有,武器、补给却是不在话下!系统里,咱可是要枪有枪,要粮有粮。
赵大鲁转头对猴子说:“猴子,你给你们三位大当家的讲讲!”猴子的一双小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如同夜空中璀璨的星星,他激动地说:“赵团长来的时候,给咱带来了两车补给,有粮食,还有武器;另外,还答应给几门大炮。”
袁学勇听后大为震惊,他万万没想到赵大鲁如此慷慨大方。他刚才所言,固然是想待价而沽,趁机为兄弟们多争取些福利。
但山寨缺衣少食,武器陈旧,弹药匮乏,也是不争的事实。不仅袁学勇和苏白感到诧异,高个子的曲虎也是一脸茫然!新四军的“穷”他自然是心知肚明的,难道八路军竟然如此富有?
见三个人都有些心动,赵大鲁趁热打铁,继续说道:“总部首长来时交代了,咱们归建后为团级编制,各位也都论功行赏,级别自然也会节节攀升!”
说着,还从怀里掏出一摞摞光洋和厚厚一摞票子说:
“这些是前期的服装费,可着手让人去做一些八路军衣服。后期当然还有更多的,而且我们还可以自行招兵!”
赵大鲁诚意十足,三位头领也不是矫情之辈。
双方一拍即合,当即决定率众归降八路军,着手改编。
改编后的原中国兄弟连暂称“独立教导团”,赵大鲁任团长,苏白任副团长,曲虎为第一营营长、袁学勇任第二营长,就连猴子也捞了个警卫连长干。因为人数少,第三营暂时空缺。
所有人皆大欢喜,刚要在聚义厅设宴庆祝。
这时候,有山下的兄弟过来禀报说:“山下来了个孩子,自称是赵团长的人,有十万火急的事要找赵团长!”
赵团长心里一慌,莫非保育院出事啦?!
来人正是田小二,只见他哭哭啼啼地说:
“赵团长,大事不好啦!国民党顽军把咱保育院都给“请”走啦,我趁人不备才溜了出来……”
赵大鲁心中有点恼火:我千叮咛,万嘱咐,这个王维若怎么就不当回事呢!
上一次是因为孟非菲得了肺炎,自己没办法去驻地抢药中计被俘,王维若为了救自己才铤而走险,暴露了行踪。
这次自己知道这碴儿,临出门就把盘尼西林交给了她。
那又到底哪个环节出了纰漏?把消息泄露了呢?
赵大鲁对田小二说:“别哭!你把前前后后仔细给我说清楚,顽军怎么会知道保育院的住处?”
田小二用袖子擦干眼泪,断断继续地说了经过。赵大鲁这才知道自己错怪人家王维若了,看来凡事不能戴个有色眼镜看人。
原来,保育院一直安分守己,并未主动惹是生非。然而,赵团长前脚刚走,后脚就有一个自称163团副官的人不请自来,还带来了一个全副武装的连,将整个关帝庙围得如铁桶一般。
那副官嘴上说得好听,说是要请八路军保育院的人到他们团部做客,好尽一尽地主之谊。可看他们那架势,分明是在威胁,王院长若是不答应,他们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王院长和邵班长担心孩子们的安全,再加上人手又少,不敢与顽军硬拼,无奈之下只好跟他们走了。
正在上厕所的田小二目睹了这一切,像只受惊的兔子一样,把自己藏在了柴禾垛里。所幸,那些人只是草草搜查了一番。他们前脚刚走,田小二后脚就飞奔着跑来报信了。
不对劲!实在是太不对劲了!赵大鲁心中暗自思忖:这163团的人怎么会知道保育院的事?难道是出了内奸?可仔细想想又觉得不可能啊!保育院的大人和孩子都是从总部出来的,每个人的底细都清清楚楚!交通员兰子就更不用说了,那可是知根知底的!
而且保育院也没有离开驻地,大家都是一身老百姓的打扮。那副官怎么就如此笃定是保育院呢?难道说,是这个163团内部有人与鬼子狼狈为奸,消息是从鬼子那边泄露出来的?
想到此,赵大鲁即刻与教导团的其他几位领导说道:“诸位,现今保育院遭劫持,我必须前去营救!你们几位在山上,继续推进改编工作!”
曲虎一听,顿时急了,他双眼圆睁,怒喝道:“岂有此理,竟敢劫持我们的人!带人灭了他们!”
赵大鲁赶忙劝阻道:“现今正值国共合作时期,他163的郑秉诚只要并非妄图公然投敌叛国、沦为汉奸,便绝无胆量扣留八路军的保育院!我们亦不可与他兵戎相见,行那亲者痛、仇者快之事!此事切不可莽撞,需用智谋!如此,我与苏团长前去与他们谈判,你们原地待命!”
曲虎虽明白其中道理,但仍放心不下,执意要带些人保护赵大鲁他们的安全。
于是,最终由袁营长留守,赵大鲁、苏白,另有曲虎和猴子率领一个排的精锐,气势磅礴地直奔163团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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