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老高拿着礼单来禀告贾玠,贾玠看老高两耳朵冻的通红想是还没有吃饭忙招呼老高上桌吃饭,老高行了一礼道:“小爷吃饭哪有我们仆人的份!”说完两眼朝高模翰一瞪,高模翰连忙放下筷子要站起身。
贾玠一把拉住高模翰让他坐下转过头对老高嗔怪道:“老高叔是和我父亲从死人堆爬出来的,哪里有这些虚礼!这副碗筷早给你备下了!”说完就硬拉着高开坐下,高开退却半天也只是在下首坐了。
贾玠又给他递过去一副碗筷,高开接过去就说:“小爷让准备礼品十支辽东老参、五十张狐狸皮和五十匹蟒缎都已经装车了,另外那十匹辽东马小爷要去时从前院马房牵出来就行。”
“咳!”“咳!”贾玠直把刚喝进的燕窝粥喷了出来,这是啥家底?拜访用礼这么厚。
“可是小爷觉得礼薄了些?”高开纳闷道。
贾玠擦了擦嘴摆摆手道:“高叔,那婚约我已不做打算,这次去是和那王家说清楚。那礼物就不用那么厚了!”
高开低头想了一会说:“二十张狐狸皮、五支辽东参、二十匹蟒缎可好。”
贾玠点点头随口说:“那礼就不用装车了,让贾二和贾五挑着就好。”
高模翰听见这两人做挑夫哈哈大笑,看见那高开的眼神立马闭上了嘴,只是脸上的肌肉还在不停抽搐。
贾二和贾五一脸苦相的挑着担,二人过条街就放下挑子歇会短短二里路直走了快半个时辰。直进到王家前街看见蹲着两个石狮子两人方才收敛了些。贾玠大步走到角门前,看见五六个挺胸叠肚、指手画脚的人坐在大凳上,说东谈西的。
“劳烦几位进去通禀一声,后辈贾玠前来拜见王节度。”贾玠上前行礼道。
其中一人转过头看见贾玠故做惊讶状道:“呦!贾小爷今日又要在门口立着?这也没下雪呀!”说完几人哈哈大笑。
高模翰听到这话抄起扁担直冲上来要揍他们,贾玠伸手拦住高模翰,冷冷的看这几人笑完了开口说:“现在进去通报吧!”
“这个也去通报,那个也去通报,直把我这节度使府当作什么?做人需有些.......”还没等这小厮说完,贾玠一招手,高模翰心领神会,抡圆了手中的扁担直朝着这小厮招呼,旁边那四五人看见高模翰手段狠辣,又听见那挨打的小厮直喊爹娘求饶,几人都息了上前的心思。
“停!”贾玠喊了一声,高模翰听见这一声喊就收了手,朝在地上求饶的小厮吐了口唾沫道:“也算是让我消了消食。”
贾玠从钱袋子里取出三个小银锭扔到那挨打的小厮旁边淡淡道:“那二十两银子权做你的药费,剩下的你们自己分。”
贾玠转头就和高模翰走了,贾五和贾二战战兢兢的挑起扁担小步子跟上。贾五走到贾玠身边悄声道:“小爷,那王节度要是怪罪下来可怎么办啊?”
贾玠撇了他一眼问:“那我就该受那门子侮辱?”
“小爷,那王家势大忍一时又有什么?”贾五忙道。
“那我放你两个出府,王节度怪罪下来也到不了你两个身上。”贾五听了这话没有回话,只是腹诽道“今日你都带我俩来,追究起来还能少的了我俩?”
高模翰冷哼一声开口说:“人是我打的,王节度使怪罪下来小爷让我去领罚便是,我皮糙肉厚的就是受些刑罚也无甚大事。哪门子对小爷忒也无礼!”
贾玠拍了拍高模翰深吸了口气说:“反正那婚约文书还在我手里,那王家如此对我,我偏要用婚约去逼他!”
“那王家如此对待小爷摆明了想让小爷自己放弃婚约,哪怕婚约在手怕是也难办啊!”高模翰叹口气道。
“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贾玠回头看见贾二和贾五坐在地上累的气喘吁吁,于是向前一指
说:“晌午就在那酒楼吃饭。”
贾二和贾五听了这话忙站起身来挑着担子直奔酒楼就去了,贾玠点了四五个菜,一份肉汤,在结账柜台旁寻了个桌子坐下。贾玠边吃边想着婚约的事情,耳边传来一阵声音直让他抬起来头来看,只见一个面黄肌瘦、方额大眼削瘦身材的男人正哀求掌柜。
“求叔父帮衬,赊二两银子,下月按数还您。”
那掌柜拿出一本账簿冷笑道:“这都是赊欠我的,都说是下月还可至今都未还上,别看我开着个酒楼,一月也剩不下多少!况那傅氏已病了大半年,你也找了不少大夫瞧了,又有什么救?”
舅舅难道不知我家有几间房,几亩地?”那男人抹了抹泪接着恳求道:“叔父,我父亲去世时是叔父帮我料理的丧事,
那掌柜的叹气道:“我的儿,叔父要有,还不是该的?你这科考不举,只余着这几亩地又有甚用?晌午吃了饭再回去吧!”
只见那倚在后门妇人高声道:“私用的只剩半斤米了,你又在这里充胖子,留下侄子挨饿不成?”
掌柜的接口道:“从公里再添上半斤就是了。”
那妇人向大堂边走边道:“我问问客人们,哪个嘴里省下半斤!”
那汉子忍怒道:“不用费事了,我还有事。”
那汉子低头就往外走直直撞到了正在吃饭的贾二,那贾二被人一撞心中大怒,直直站起身就推了一把,直把那汉子推倒在地,看着那地上的汉子怒道:“你是哪来的穷酸书生讨野火?”
贾玠冷冷地说:“贾二,你好大的脾气!”贾玠和高模翰一左一右把那书生扶了起来。
“小爷,我实在是气急了!下次我定会小心。”贾二笑着说。
贾玠没有理会贾二,只是朝那书生说:“小厮无礼,让先生受罪了!方才我听先生的夫人生病银两短缺,我这里有些银子,先生拿去救急。”说完让高模翰掏出二十两银子,直塞到目瞪口呆的书生手里。
那书生捏了捏手中的银锭,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直朝贾玠磕头:“多谢恩公,赵开愿意为恩公做奴做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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