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战坚守待转机,神器之力露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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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祠堂屋檐垂落的雨水在火把映照下,如金线般闪烁着夺目的光芒,每一滴都似带着滚烫的温度,丁羽攥着天机镜的手指被青铜融液灼得发白,那股剧痛如尖锐的针,深深刺入骨髓。

西南角突然传来瓦罐碎裂那清脆而又刺耳的声响,三个黑衣人如鬼魅般踏着融化的礼器残骸跃上墙头,他们的身影在雨幕中显得格外阴森。阿虎带着三个庄稼汉举着耙犁冲上去,却被对方袖中甩出的铁链瞬间绞住脖颈,铁链摩擦发出的“嘶嘶”声,让人心惊胆战。

坎三兑七!谢渊沙哑的吼声如炸雷般穿透雨幕,他反手劈断缠在阿虎身上的铁链,左肩那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随着动作喷出细碎血珠,血珠溅落在地上,发出轻微的“噗噗”声。

丁羽看着好友踉跄的背影,镜面突然迸发的红光如炽热的岩浆,烫得他掌心刺痛——方才镜中浮现的二十八宿星辰图,此刻正与谢渊刀锋划过的轨迹微妙重合。

老村长突然撞开祠堂暗门,怀里抱着半截青铜酒樽:当年张天师布阵时说过,锁龙村地脉属离火!老人枯瘦的手指戳向镜中血染的星图,丁羽猛然发现心宿二的位置正对应着村口那株燃烧的槐树。此时,丁羽心中不禁思索,这曼陀罗花粉或许与这离火之阵有着某种联系,说不定是触发天机镜力量的关键媒介。

雨水中漂浮的曼陀罗花粉在镜光里泛着幽蓝,似神秘的幽灵在飘荡,他忽然记起昨夜那女人端来艾草团子时,簪头的银蝶恰好停在谢渊的刀鞘纹路上。

撑住三十息!丁羽将天机镜按进祠堂地面的八卦凹槽,青铜镜框突然蔓生出蛛网般的血纹,那血纹仿佛有生命般在蠕动。

谢渊的刀锋在镜光映照下划出玄奥弧线,当刀尖刺穿第三个黑衣人胸膛时,“噗嗤”一声,鲜血飞溅,丁羽分明看见镜中星图对应的翼宿位置亮起微光——那正是谢渊去年替他挡下毒箭的旧伤位置。

祠堂梁柱突然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似一位老人在痛苦地呻吟,融化过半的青铜鼎里腾起青烟,青烟带着刺鼻的气味,钻入丁羽的鼻腔。

丁羽望着镜中逐渐成型的星轨,舌尖还残留着曼陀罗的苦涩,而谢渊染血的背影正与某颗星辰的轨迹重叠。

当山崖对岸传来第二波战鼓声时,那战鼓声响如闷雷,震撼着丁羽的耳膜,他忽然发现天机镜背面浮现的云雷纹,竟与谢渊刀柄上的磨损痕迹分毫不差。

天机镜突然发出蜂鸣般的震颤,那震颤声尖锐而刺耳,丁羽被震得后槽牙发麻。

他盯着镜面里倒映的谢渊后背——那处翼宿对应的旧伤疤正泛着诡异的青光,与远处山崖飘来的战鼓声形成微妙共振。

老谢,往坤位退三步!丁羽抓起滚落在供桌下的铜钱串,指尖被曼陀罗花粉染得发蓝,那蓝色透着一股神秘的气息。

谢渊闻言旋身时,刀锋恰好挑飞两支淬毒弩箭,“嗖”的一声,弩箭钉在祠堂立柱上,箭尾还带着他肩头甩出的血珠。

黑衣人首领心中一惊,暗自思忖:这群人竟如此难缠,这锁龙村的离火阵似乎有些门道。但他表面依旧冷笑,从槐树方向传来:锁龙村的离火阵?张道陵的徒子徒孙也配...话音未落,丁羽突然将铜钱串按进镜框血纹,青铜融液竟像活物般裹住钱币。

祠堂地面八卦阵突然逆转,融化过半的青铜鼎里窜出七道火蛇,火蛇发出“呼呼”的燃烧声,将黑衣人刚布好的铁索阵烧成赤红蛛网。

原来要用血做引子!丁羽舔了舔被镜框割破的虎口,望着空中交织的火焰星图恍然大悟。

谢渊趁机劈开两个被火蛇缠住的黑衣人,染血的刀背顺势拍醒被铁链勒晕的阿虎:别装死!去帮老村长搬酒樽!

丁羽在祠堂内听到燃烧槐树发出“噼里啪啦”的爆鸣声,他抬眼望去,透过雨幕,只见那槐树突然爆出十几颗火星,在雨幕里凝成朱雀展翅的形状。

丁羽感觉天机镜变得滚烫,似要将他的手灼伤,镜中浮现的星轨竟开始自动推演。

当第三个火球砸中黑衣人藏身的土墙时,“轰”的一声巨响,他终于看清敌方阵型里若隐若现的紫薇星位——那是只有指挥者才会占据的命门。

东南巽位,穿灰鼠裘的那个!丁羽突然大喊,声音却被淹没在瓦砾崩塌声中。

谢渊踹开压住腿的横梁,发现所谓灰鼠裘不过是片被雨打湿的破布,真正发号施令的家伙正藏在燃烧槐树的阴影里——那人腰间玉佩的纹路,竟与天机镜背面的云雷纹完全相反。

老村长突然将半截酒樽摔进火堆,腾起的青烟里浮现出模糊的战场沙盘:当年张天师用三千童子血养出的窥天阵,你小子用半碗鸡血就敢催动...老人话没说完就被丁羽拽着蹲下,三支弩箭擦着他发髻钉入供桌,箭簇上淬着的幽蓝毒液瞬间腐蚀了桃木,发出“滋滋”的声响。

谢渊的刀在镜光里划出残影,刀锋与某个黑衣人的铁尺相撞时,“当”的一声脆响,丁羽突然发现镜中对应的危宿剧烈抖动——那是去年他们遭遇山匪时,自己替谢渊挡箭的位置。

他福至心灵地将染血的铜钱按在危宿星位,敌方阵型突然像被无形大手搅乱的棋局,三个黑衣人莫名其妙撞在一起。

就是现在!丁羽抓起燃烧的供香插进八卦阵眼,祠堂地面的青砖突然浮起半尺,发出“隆隆”的声音。

谢渊借着这股冲力腾空跃过火墙,刀尖直指槐树下的灰影。

但那人袖中甩出的铁莲花突然爆开,十二片刀刃精准卡住谢渊的进攻路线——这种机关手法,分明与三日前镇上铁匠铺失窃的模具如出一辙。

丁羽的太阳穴突突直跳,过度使用天机镜带来的眩晕感让他差点握不住铜镜,只觉得眼前天旋地转。

镜中星图突然开始逆时针旋转,他惊恐地发现代表谢渊命宫的天梁星正在急速黯淡。

而槐树下那个始终背对众人的指挥者,此刻终于露出半张蒙着鲛绡的脸——那对凤眼里流转的暗金色,竟与镜框血纹如出一辙。

雨水中漂浮的曼陀罗花粉突然聚成箭头形状,笔直指向祠堂西侧被雷劈过的老榆树。丁羽心中一动,暗自思索:这曼陀罗花粉聚成箭头,莫非是天机镜与锁龙村阵法相互作用的结果,指引着我们找到破局之法?

丁羽想起昨夜那女人说雷击木能破幻象时的古怪神情,突然意识到她发间银蝶每次振翅的角度,都与天机镜记录星轨的节奏完全同步。

老谢回来!丁羽的吼声惊飞了祠堂梁上的雨燕,“扑扑”的振翅声在祠堂内回荡,谢渊的刀锋在离灰影咽喉三寸处硬生生转向,削断了那人腰间玉佩的丝绦。

坠落的玉佩在火光中裂成两半,露出内部镂空结构里转动的青铜齿轮——这种工艺绝非这个时代应有的技术。

黑衣人突然如潮水般退去,但丁羽后背已被冷汗浸透,那冷汗贴着肌肤,让他感到一阵寒意。

他分明看见镜中星图显示,真正的紫薇星位正在向村外乱葬岗移动,而谢渊刀柄的磨损痕迹不知何时多了道裂纹,与镜框某处残缺的纹路完美契合。

当第二波战鼓声从山崖对岸传来时,燃烧的槐树终于轰然倒塌,发出“轰隆”一声巨响。

丁羽攥着那半块带有齿轮的玉佩,发现内侧刻着句小篆:天机五十,其用四十有九。

而谢渊正在擦拭的刀身上,不知何时映出了乱葬岗方向的幽幽磷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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