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再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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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潭边的水雾还未散尽,周逸已经拽着苏瑶踏着晨露往山下跑。晨露打湿了他们的鞋袜,丝丝凉意从脚底传来,那触感好似无数细小的针轻刺着肌肤。掌心残留的《两仪参同契》余温滚烫,仿佛有一团火在手中燃烧,视网膜里湛蓝色的倒计时像块冰贴着眼球滑动,带来一阵冰冷的刺痛。

你方才看见那老丈的蓑衣暗纹没有?苏瑶提着裙裾跟在他身后,忍冬花簪子随着脚步轻晃,发出细微的碰撞声,那声音如同清脆的铃声在耳边回荡,像不像青州军械司的密文?

现在顾不上这个。周逸盯着视野里突然弹出的系统弹窗,那行道法自然契合度92%正在不断闪烁,闪烁的光芒刺得眼睛微微生疼。

山风掠过他束发的青绸带,发出“呼呼”的声响,好似一头猛兽在咆哮,把昨夜偷看苏瑶练剑时记下的裙摆弧度,和潭面星图轨迹在脑海里搅成漩涡。

两人走在从竹林通往城镇的路上,道路两旁是郁郁葱葱的树木,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形成一片片光斑。微风拂过,树叶沙沙作响,仿佛在诉说着古老的故事。周逸和苏瑶脚步匆匆,周逸心中满是对武林大会的期待,苏瑶则时不时抬头看看周逸,眼中满是关切。

两人回到暂居的竹舍时,灶台上熬药的陶罐还咕嘟冒着热气,热气带着淡淡的药香弥漫在空气中,那药香闻起来苦涩中带着一丝甘甜。

周逸盘腿坐在晒着草药的竹席上,竹席粗糙的质感摩挲着腿部肌肤,刚翻开空白书册,苏瑶忽然将冰凉的瓷碗贴在他后颈,那冰凉的触感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卯时三刻的药。她指尖沾着捣碎的紫苏汁,在书册封面画了道歪扭的符,紫苏汁散发着清新的香气,我爹常说,参悟功法要讲究个外圆内方。

周逸被苦得皱眉,那苦涩的味道在口中散开,好似吃了一把黄连,却感觉丹田腾起的热流与药汁产生奇妙共鸣,热流在体内游走,带来一阵温暖的舒适感。

当苏瑶转身去收晾晒的剑穗时,他鬼使神差地并指为剑,照着记忆中星图轨迹凌空一划——三寸外的烛火应声而灭。烛火熄灭的瞬间,一股淡淡的焦味传入鼻中。

【两仪参同契熟练度 1%】系统提示道,这个系统是根据周逸在武学修炼中的投入、理解和运用来判定功法熟练度增加的,投入的精力越多、对功法的理解越深刻、运用越得当,熟练度增加得就越快。

你偷学苏家剑诀?苏瑶猛地转身,裙角翻起的水青色里衣晃得周逸眼花,那水青色的光芒在眼前闪烁。

她突然噗嗤笑出声:不过方才那式星河鹭起,转腕时若是再低半寸...

竹影在窗棂上摇晃了七个来回,当周逸终于能隔空点燃三支线香时,视网膜里的倒计时变成了719:47:22。线香燃烧的香气在空气中弥漫,那味道淡雅而清幽。

他望着指尖残留的内劲波纹,突然想起昨夜潭边老者说的喂鱼。

武林大会的报名处设在城南演武场,青铜鼎里插着的七星旗被秋阳晒得发蔫,旗帜在微风中轻轻飘动,发出“簌簌”的声响。

周逸接过楠木腰牌时,楠木腰牌质地温润,触手光滑,李青云正在用朱砂笔勾画名册,笔锋在裂空拳三字上顿了顿。

初赛在未时三刻。这位先天高手说话时,腰间悬着的玄铁算盘跟着颤动,发出清脆的“叮叮”声,若误了时辰......

李管事多虑了。爽朗笑声从人群后方传来,赵无极扛着缠麻布的长枪挤到案前,枪头挑着的酒葫芦差点扫到苏瑶鬓角,周兄弟这样的妙人,怎会学那些酸儒误事?

周逸嗅到对方身上混着松脂味的酒气,那酒气浓烈刺鼻,突然想起系统今早更新的提示:【赵无极好感度 10,当前为惺惺相惜】。这个系统判定好感度增加,是因为周逸在与赵无极的接触中,展现出了正直、豪爽、有武学天赋等品质,符合赵无极心中对朋友的价值观。

他抱拳回礼时,瞥见赵无极虎口结痂的伤口——竟与自己吸收墨迹的位置分毫不差。

擂台四周的铜锣震得人耳膜发颤,那震耳欲聋的声音好似要把人的耳朵撕裂。

周逸踩着八卦方位腾挪,鞋底将青砖上的晨露碾成细碎光斑,脚步踏在青砖上发出“咚咚”的声响。

赵无极的枪尖在日光下抖出七点寒星,每次突刺都带着劈开酒坛的狠劲,枪尖划破空气,发出“咻咻”的声响。

接我这招醉挑山河!

枪影如瀑的瞬间,周逸突然看清了那些星图轨迹——不是直线,而是苏瑶旋转时裙摆划出的螺线。

他左掌运起裂空拳的刚劲,右手却以参同契的柔劲画圆,两股力道在胸前拧成气旋。

轰!

枪尖戳进气旋的刹那,赵无极瞳孔微缩。

他分明看到周逸指尖闪过墨色流光,那墨色流光在日光下闪烁着神秘的光芒,那分明是......没等他细想,枪杆突然传来诡异的震颤,像是扎进了滚动的磨盘,震颤的感觉通过枪杆传到手中,让他的手微微发麻。

观众席爆发的喝彩声中,周逸突然注意到某个异样——每当赵无极收枪回防时,左肩总会比右肩早半拍下沉。他心中暗自思索:“这或许就是他的破绽,我可以利用这个破绽来击败他。”

这个破绽小得就像苏瑶药碗边缘的冰裂纹,却让系统提示突然弹出红框:

【检测到武学漏洞(初级)】

周逸的指尖在气旋边缘微微发颤,蒸腾的汗珠顺着眉骨滑进衣领,那汗珠的凉意与身上的热气形成鲜明的对比。

赵无极枪尖抖落的松脂酒气突然变得粘稠,像是要凝固住擂台上流动的光阴,那粘稠的酒气让人闻起来有些头晕。

观众席上有人打翻了酸梅汤,瓷片碎裂声惊得旗杆顶的云雀扑棱棱飞起,瓷片碎裂的声音清脆而刺耳,云雀飞起时翅膀扇动的声音好似一阵微风拂过。

要糟!苏瑶捏着剑穗的指节发白,青金石坠子硌得掌心生疼,那疼痛让她的手微微颤抖。

她分明看见赵无极后撤时枪杆在地面拖出的弧线——那是赵家回马枪的起手式。周逸心中想着:“我对自己的功法有足够的自信,他这招回马枪虽然厉害,但我有能力应对。而且他之前的破绽已经被我发现,我可以趁机反击。”可周逸竟迎着枪势欺身而上,衣摆翻飞间露出昨夜被她药汁染成淡紫的里衬。

气旋与枪影相撞的刹那,周逸视网膜里突然炸开漫天星斗。

那些在寒潭底记下的星图竟自动拆分重组,化作阴阳双鱼咬住枪尖。

赵无极虎口震出的血珠在半空凝成红豆大小,被周逸袖风卷着落进青铜鼎的香灰里。

好个太极磨盘!赵无极大笑着震碎上衣,古铜色胸膛上蜈蚣状的旧伤疤突然泛起红光。

他枪势陡然加快,七点寒星竟在空中织成北斗阵图,且看是你的道法自然,还是我的醉卧星河!

周逸踉跄着退到擂台边缘,足跟碾碎了半块青砖,青砖破碎的声音沉闷而厚重。

系统提示的红色警告框不断闪烁,内力值已经降到危险线。

他望着赵无极枪尖挑起的酒气银河,突然想起昨夜苏瑶捣药时哼的小调——月照寒潭深千尺,不及阿郎......

就是现在!

当北斗阵图压到面门时,周逸突然闭眼。

视网膜残留的星轨与苏瑶旋转的裙摆重合,丹田里残余的内力自发结成太极鱼。

他双掌交叠推出,昨夜吸收的墨色流光突然从毛孔渗出,在身前凝成半透明的阴阳护盾。

铮——

枪尖戳在护盾上的声响像是百把古筝同时断弦,那尖锐的声音让人的耳朵一阵刺痛。

赵无极瞪圆的醉眼里,看见自己枪影在阴阳鱼间碎成琉璃光点。

护盾表面浮现的《两仪参同契》经文,竟与苏瑶药碗上的冰裂纹路一模一样。

满场寂静中,李青云的玄铁算盘突然坠地,算盘坠地的声音“哐当”作响。

这位先天高手弯腰捡算盘时,发现青铜鼎里的七星旗不知何时变成了八卦方位。

他蘸着朱砂的名册被风掀开,周逸名字后面的裂空拳三字正在缓缓褪色。

承让。周逸抱拳的手还在发抖,袖口残留的墨色流光正在渗回皮肤。

赵无极拄着长枪喘气,突然扯下酒葫芦扔过来:痛快!

这壶松雪酿就当贺礼,等进了正赛......

周逸接过酒葫芦,对苏瑶说道:“这场比赛收获颇丰,我对功法的理解更深了,也发现了对手的破绽。接下来的正赛,我定要更加努力。”苏瑶笑着点点头说:“你做得很好,我相信你在正赛中会取得更好的成绩。”

话未说完,观众席突然传来骚动。

十八面牛皮战鼓被人同时擂响,震得屋檐下的青铜铃铛叮当作响,战鼓的声音雄浑有力,铃铛的声音清脆悦耳。

周逸抬头望去,只见演武场东侧的瞭望塔上,不知何时多了道月白身影。

那人腰间玉牌反射的日光,竟比苏瑶的银剑穗还要刺眼。

那是琅琊阁的接引使。苏瑶不知何时挤到擂台边,鬓角忍冬花沾着不知是谁的酒渍,往届武林大会前十甲,才有资格得他们青眼。

周逸摩挲着新换的玄铁腰牌,冰凉触感让他想起寒潭底的星图石板。

系统提示突然弹出:【解锁新地图琅琊阁,当前探索度0.01%】。

他正欲细看,突然察觉有道视线如附骨之疽粘在后背——不是来自瞭望塔,而是西北角那株百年老槐的树荫里。

今日申时来城南酒肆。赵无极擦身而过时突然低语,枪头挑着的酒葫芦不知何时刻上了星图纹路,有人托我带句话,关于......他虎口的痂痕突然渗出血珠,正好滴在周逸昨夜被墨迹灼伤的位置。

暮色渐浓时,周逸望着腰牌上浮现的甲字七号烫金纹,突然听见系统发出前所未有的嗡鸣。

视网膜里的任务列表正在剧烈抖动,最上方缓缓浮现出血色篆字——【天罡地煞擂,倒计时30天】。

而苏瑶正在擦拭的剑穗上,青金石突然映出瞭望塔的残影,那抹月白早已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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