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阵中苦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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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暗笼罩四野,仿佛天地间只剩下了他们三人。

梁毅缓缓睁开眼,只觉识海中仍有余波震荡,像是刚从一场深梦中醒来。

寇仲和徐子陵也已站起,彼此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出一丝凝重。

“刚才那声音……不是幻象。”梁毅低声说道,语气里带着几分笃定,“那是阵法本身在说话。”

“说话?”寇仲皱眉,“你该不会是说,这阵法还有意识吧?”

“差不多。”梁毅点头,“至少,它懂得模仿人的语言,制造心理干扰。这种手段,只有正一道的高手才做得出来。”

徐子陵环顾四周,只见黑暗依旧,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香火气息,与之前客栈窗外飘来的味道一模一样。

“看来杜伏威背后,真有龙虎山的人撑腰。”他沉声道。

“不止是撑腰。”梁毅眯起眼睛,“这阵法,恐怕就是那位天师亲自布下的。”

三人在黑暗中摸索前行,脚步轻缓,生怕惊动了什么。不知走了多久,眼前忽然浮现出一座巨大的八卦图案,阴阳两极分明,中间一点太极之眼隐隐发光。

“这是……阵眼?”寇仲低声问道。

“不,这只是个诱饵。”梁毅摇头,“真正的阵眼藏得更深,而且每隔一段时间就会移动一次。刚才我们看到的,不过是它设下的假象。”

“那你有什么办法?”徐子陵问。

“先观察。”梁毅盘膝坐下,从怀中取出一张符纸,轻轻铺在地上。他闭上眼,开始运转混元诀,以自身空间为媒介,记录灵气流动的变化。

寇仲和徐子陵对视一眼,各自找了个位置坐下,轮流守夜,观察周围环境的变化。

时间悄然流逝,一炷香过去,又是一炷香过去。每到整点,周围的灵气都会剧烈波动一次,紧接着,幻象便会出现。

“我发现了一件事。”寇仲忽然开口,“每次灵气变动之后,幻象才会出现。”

“也就是说,幻象是阵法灵气扰动时的副产品。”徐子陵若有所思。

“没错。”梁毅睁开眼,神色凝重,“如果我们能掌握灵气变化的规律,就能提前预判幻象的出现,甚至找到破阵的关键。”

说着,他将符纸上记录的数据展示给两人看。符纸上的线条杂乱无章,但在灯光下却隐约显现出一个“龙”字。

“这是……”寇仲皱眉。

“龙虎山的标记。”梁毅低声道,“看来这座阵法,确实是他们布下的。”

接下来的两个时辰,三人轮流观察、记录、分析。

梁毅利用现代数学模型,将每一次灵气流动的方向和强度都详细标注下来,并尝试找出其中的规律。

“如果我没猜错,阵眼应该就在东南方向。”梁毅指着符纸上的一处空白区域说道,“那里是灵气最弱的地方,也是整个阵法的核心节点。”

“可我们怎么去?”徐子陵皱眉,“一旦靠近,恐怕会立刻触发反噬。”

“所以不能靠外力。”梁毅沉吟片刻,道,“我们要用‘炼气化神’的方式,以内敛之力慢慢探查。”

“什么意思?”寇仲一脸茫然。

“简单来说,就是不主动释放真气,而是让真气自然流转,像星辰归位一样,顺应阵法本身的节奏。”梁毅解释道,“这样既能避开阵法的排斥,又能逐渐接近阵眼。”

三人依言结成三角坐姿,由梁毅居中引导,缓缓调整体内真气的运行轨迹。

他们模拟星斗归位的节奏,一点点地推动真气流动,试图与阵法产生共鸣。

随着时间推移,梁毅识海中的青铜道纹微微震动,似乎感应到了某种熟悉的频率。

“有反应了!”他心中一喜,但并未表露于色。

然而就在这时,徐子陵忽然闷哼一声,脸色变得苍白。

“你怎么了?”寇仲连忙扶住他。

“没事……只是强行催动长生诀,有点伤到经脉。”徐子陵咬牙道。

“别勉强。”梁毅提醒,“现在最重要的是稳住节奏,不能被打断。”

夜色渐深,三人仍在苦苦研究阵法的变化。空气中弥漫的香灰气味越来越浓,几乎让人窒息。

“这些香灰有问题。”徐子陵忽然开口。

“你是说有毒?”寇仲警觉起来。

“感觉不像,我试着用长生诀观想图解析了一下。”徐子陵低声说道,“发现它的成分中,夹杂着一种极为罕见的丹炉残留物,只有龙虎山才会使用。”

“果然如此。”梁毅点头,“看来我们没有猜错,这阵法确实出自龙虎山。”

“可我们现在被困在这里,就算知道是谁布的阵也没用。”寇仲叹了口气。

“不一定。”梁毅目光微闪,“既然阵法是龙虎山所布,那就一定有破解之法。关键是我们还没找到正确的方法。”

他说着,又拿出一张新的符纸,继续记录灵气变化。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三人的精神高度集中。他们已经忘了自己被困了多久,只知道必须坚持下去。

就在这时,寇仲忽然挖出了什么东西。

“你们快来看!”他喊道。

梁毅和徐子陵立刻围了过来。只见寇仲手中拿着一块玉牌,上面刻着一个“张”字。

“这是……”徐子陵皱眉。

“可能是某位天师后裔留下的东西。”梁毅接过玉牌,仔细端详。

夜风拂过,吹散了些许香火气息。三人重新坐回原位,继续他们的研究。

阵法依旧在运转,但他们的心,已经不再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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