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怎么就穿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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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审讯室里的冤屈】

县公安局审讯室的铁椅子冰凉刺骨,周志明的手腕被铐子磨得渗出血丝。头顶的白炽灯嗡嗡作响,他眨了眨干涩的眼睛,视线模糊了一瞬,又被迫聚焦在桌面的证物上。

说话。对面的警察重重敲了下桌子,这些你都认识吧?

三个证物袋一字排开:

第一袋里是那把熟悉的水果刀,刀柄上刻着梅花图案;

第二袋是个泛黄的笔记本,扉页写着林梅1976;

第三袋里是个生锈的长命锁,锁链已经断裂。

周志明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刀是我的,但其他...

指纹比对结果在这儿。警察打断他,甩过来一份文件,刀柄上全是你的指纹。他俯身向前,眼睛里闪着冷光,周志明,你一个扶贫干部,大半夜去村长家干什么?

【边缘人生】

三天前,周志明还是县扶贫办最边缘的科员。

三十五岁,离异三年,前妻带着女儿改嫁去了省城。办公室的年轻人当面客客气气叫他周科长,背地里都喊他养老专业户。上周五的例会上,主任拍着他的肩膀说:老周啊,汝窑沟村缺个宣传扶贫政策的,你去待两天,拍点照片就回来。

会议室里响起几声轻笑。周志明知道这是什么意思——汝窑沟村是全县最偏远的穷山沟,去年扶贫考核倒数第一。派他去,不过是其他人都不愿意去的苦差事。

周志明没吭声,只是默默收拾好背包。抽屉最深处还放着女儿的照片——六岁生日时在公园拍的,现在已经三年没见了。

【诡谲进村】

进村那天飘着细雨,车子沿着山路缓缓驶入伏牛山脉。远处乌云低垂,青龙岭下的小村庄在雨雾中若隐若现。

刚进入村口,一个蓬头垢面的老人突然扑到车前,枯枝般的手指啪地拍在挡风玻璃上。血!到处都是血!老人咧开没牙的嘴,浑浊的眼球疯狂转动,他们来报仇了!一个都跑不掉!

司机骂骂咧咧地按喇叭,老人却像壁虎一样贴在玻璃上,指甲刮擦出刺耳的声响。周志明透过雨刷的摆动,看见老人脖颈上挂着一串放羊的铃铛,随着他癫狂的动作叮当作响。

村长赵建军——一个五十多岁的黑脸汉子——蹲在村口抽旱烟,一见周志明的身影,立刻小跑着迎了上去,黝黑的脸上堆满殷勤的笑容。

周干部,可把您盼来了!他搓着手,声音里透着热络,这一路辛苦了,走走走,上我家给您接风洗尘!说着连忙把拦车的老人从车上拉开,赶紧把老羊倌这疯子弄远点!

【血色迷局】

赵村长的家比一般农村家庭还要破败,土坯墙上都是裂缝,潮湿的霉味混合着陈年的油烟味扑面而来。刚跨过门槛,就撞见他儿子赵刚阴沉着脸往外冲,肩膀狠狠撞了他一下,眼中翻涌的恨意让人心惊——这哪像是父子,分明是仇人。

快进来坐!赵村长媳妇李凤春搓着围裙迎上来,这个瘦小的农妇脸上刻着操劳过度的皱纹,却硬是挤出了热情的笑,乡下粗茶淡饭,你们别嫌弃...桌上摆着罕见的腊肉和鸡蛋,在这贫瘠的家里显得格外扎眼。

饭桌上,村长频频举杯,那双浑浊的眼睛却总往周志明脸上瞟。那个...伏牛山庄的审批...早点下来村里就能早点把那块地推了他借着斟酒的当口,又一次试探着问道。酒气混着口臭喷在周志明脸上。

周志明抿着酒,含含糊糊应着。几杯下肚,天色已晚,村长留他在家里过夜。

老屋又破又旧,床铺泛着霉味。周志明躺在床上,听到隔壁老夫妻俩压低声音的争吵声和赵村长摔门出去的声音。窗外虫鸣蛙叫吵得人心烦,周志明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索性爬起来到门口点了支烟。

烟头在黑暗里一明一灭。他想起自己这些年的日子——刚考上公务员那会儿多风光,满心想着干大事。后来父亲查出癌症,家里钱花光了,人也没留住。为这事老婆天天跟他吵,最后带着女儿改嫁去了省城。打那以后,他就再也没提起过精神。

细雨中的村庄在大山环抱下显得格外宁静,零星的灯火在灰蒙蒙的雨雾中若隐若现,像散落的星子。

突然,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划破雨夜。周志明浑身一激灵,抄起手电筒就朝声源处冲去。惨白的光圈照进堂屋时,他看见村长赵建军仰面倒在血泊中——那姿势诡异得令人毛骨悚然:身体侧弯成不可思议的角度,脖颈和四肢反向扭曲,像被什么力量硬生生掰折了一般。一柄尖刀深深插在腹部,刀柄还在微微颤动。

他本能地过去握住刀柄想施救——拔刀时刀刃刮擦骨头的咯吱声让他后槽牙发酸。温热的鲜血喷涌而出,黏稠的液体顺着指缝流淌,他用衣服按住伤口止血,浓重的铁锈味混着内脏的腥臭直冲鼻腔,胃里顿时翻江倒海。

杀人啦!突然李凤春的尖叫声在身后炸响。

混乱中,周志明被几个壮实的村民死死按在地上,脸颊紧贴着冰冷潮湿的地面。血水混着雨水渗进他的嘴角,铁锈味在舌根蔓延。

【穿越迷雾】

审讯室的铁门咣当一声关上。

死者赵建军,57岁,腹部中刀,当场死亡。警察翻开案卷,死亡时间在凌晨1点到3点之间。他猛地拍桌,这段时间你在哪?

周志明的太阳穴突突直跳:我在院里抽烟......

有人证明吗?

没有,但我真的......

这把刀。警察用笔尖戳着证物袋里的凶器,经鉴定就是你平时随身携带的水果刀。刀上的血迹和死者DNA完全吻合。

这些也是你的吗?警察拿起一个生锈的长命锁和泛黄的日记本。

周志明刚要否认,目光却不自觉地被那本泛黄的日记吸引。牛皮纸封面上林梅1976的字迹已经褪色,但依然能看出书写者娟秀的笔迹。警察敏锐地注意到他的视线,故意将日记本拿起在他眼前晃了晃:对这个有印象?后面被撕掉的几页写的是什么?

审讯室的空气突然变得粘稠。周志明心中仿佛有个声音催促他一定要抓到那本日记,带着手铐的手不自觉地快速伸出,指尖即将触碰到扉页时,他突然注意到日记本边缘有一处暗红色的污渍——像是干涸的血迹。

就在他的指尖碰到扉页的瞬间——

一阵强烈的眩晕突然袭来。耳边响起尖锐的蜂鸣声,像是有人在他脑子里敲响了生产队上工的破钟。眼前的审讯室开始扭曲变形,警察的脸像融化的蜡像一样模糊起来。

周志明在恍惚中听见嘈杂的人声,有人不断喊着马向阳这个名字。他费力地撑开眼皮,视线模糊中看到一群穿着老旧、打着补丁衣服的人围着自己,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担忧。

醒了醒了!可他头上还在流血,快送卫生室!一个沙哑的声音焦急地喊道。

突然,一阵剧烈的眩晕袭来,无数陌生的记忆如潮水般涌入脑海——那是另一个人的一生。撕裂般的头痛让他眼前发黑,还未等他理清思绪,黑暗再次吞噬了他的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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