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9月8号中午,繁忙的秋收开始啦。
陈金标家租种的五亩土地就在松树林西边不到一百米,他本来就是好吃懒做的,没干一会就喊腰酸腿疼。媳妇气得没法子,他跑到大堰上,掏出烟丝卷上一支烟抽了起来。张启福家租种的土地就在他旁边,此时他刚刚去河边解手回来。“老张,过来歇会”陈金标招招手,启福笑笑摆摆手走进高梁地干活。
想起那天送游击队员到乡公所领赏后的事情,陈金标得意的笑了起来。那窑姐真他妈的带劲,把老子伺候别提多舒服了。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再能发一次横财,让老子再享福一回。听马队长说游击队大队长还没找到,他能藏到哪里呢?要是真的被淹死那也会漂浮起来的。对,叫上陈三二愣子再去找找,说不定……想到这里他得意笑了起来。
张瘸子回到庄里,十分不安,大憨有没有找到游击队?游击队何时来救大队长?大憨又把情报藏哪里啦?此时大队长怎么样啦?这一系列的问题让他头疼。他在东门和西门之间来回走动希望能早点看到大憨。
半晌的时候大队长从昏迷中醒来,麻雀找到了,那情报就安全啦。至于大白天游击队来救自己,一定会产生很大的伤亡。不能因为自己而让战友牺牲,同志们,你们要多杀敌人,为牺牲的同志们报仇啊。大欢,谢谢你救了我,可我活不成啦,等你再次见到我的时候,我已经去见马克思了。小马,等等我,我们一起去见马克思,路上有个伴不孤单。大队长一边想一边朝门外爬,他不愿意再这样忍受伤疼的折磨。更不愿意被日伪军抓住受折磨而死,想爬到北边河里自杀。每爬一步伤口处就流出一些脓血,疼痛让他满身是汗。前面就是埋小马的地方,我去给他祭拜一下,我们共产党人也是有情有义的人。
小马,我的好战友,你就躺在这里安心的睡吧,大欢他说过会来祭奠你。等我到那边,你可要分点钱给我呦,想到这里大队长笑笑,艰难爬起来跪在地上,重重的磕了三个头。前面就是大堰,爬上去就能滚到河里,那时候就自由了。刚爬到大堰跟前,眼前一黑大队长又晕死过去。
与此同时,大憨已经从游击队驻地朝回走,与他一起来的还有三个人,他们是来侦查晚上营救线路的。同时领导还叮嘱他,回去后要把情报移交给游击队战士。大队长,我找到游击队啦,你要挺住啊,此时大憨内心十分激动。为了避免不必要麻烦,游击队战士分开行动,大憨去找他的大黄牛。
“队长,要是找不到那不又白跑啦,到时俺大会揍我的”二十出头的张二楞想打退堂鼓回去干活。“那要是找到,奖金可没你的,一百块大洋呦”陈三做着鬼脸。是啊,再怎么我也能分到十几块大洋吧,到时再去窑子里逛逛,想到这里二楞子朝松树林方向跑了起来。前面大堰下是谁啊?我的乖乖,还光着膀子呢?这是喝醉啦还是怎么的?二楞发现躺在大堰下的大队长。“队长,快来,这里有人”二楞叫了起来。听到有人陈金标和陈三跑了过来。“这是谁啊?哎呦,怎么这么臭?陈三你去看看”一股恶臭味让陈金标连忙后退几步。陈三捂着鼻子朝那人走去。用一只手把那人翻开,看到那张贴满大街小巷告示上的脸,“队长,发财啦,这是游击队大队长”陈三高兴叫了起来。听说是大队长,陈金标和二愣子也不嫌臭味连忙跑了过来,这不正是皇军重赏寻找的大队长吗?“哈哈,老天爷有眼啊,我发财啦”陈金标高兴挥着大笑。听说找到游击队大队长,正在附件收庄稼的人连忙围了过来。
“我、你们”大队长苏醒过来,看着眼前一群人,他以为是幻觉。“谢谢你啊,让我发大财,哈哈”二愣子双手抱拳大笑着。“队长,送乡公所领赏去”陈三急不可耐嚷了起来。“不行,庄主再三交代找到人要交给他”张启福从人群中走了过来。到底送给谁呢?他妈的马队长不仗义,要是再送给他还会被他截胡。送给庄主他也不会给多少,可是不送去也不行啊。“二楞陈三,你们俩去庄里弄个软床来”陈金标吩咐道,俩人转眼跑没影。
张瘸子来回不知道走了多少躺,还是没看到大憨影子,眼看快到晌午了,他十分着急。刚走到东门口就看到北边二楞和陈三跑了过来。“你们俩干嘛跑得这么急?”张瘸子笑眯眯的问。“俺三爷,我们发财啦,找到游击队大队长,就在松树林大堰那里”二楞十分兴奋解释道。什么?他们抓到大队长?大队长不是躲在土地庙里怎么到大堰?张瘸子惊呆了,手里的烟袋差点掉到地上。不行,我得赶紧去找庄主,让他阻拦陈金标把大队长送到乡公所去。最好能送到邱集国民党那里也行,这样在路上游击队有时间营救。
庄主听说找到大队长也是一愣,这些游击队真厉害,日伪军找了好几遍都没发现。他立即安排大儿子姜德宝去找陈金标,一定要把大队长送到庄里由他来处理。
“庄主,眼下他们不行啦,你可得慎重”张启禄走到庄主跟前小声的说道。庄主点点头明白他的意思,现在小日本鬼子大不如曾前,要不了多久就会被撵出中国。那时候是中央军占天下还是共产党,谁也说不定。不过按照眼下实力还是中央军强,那就送给中央军处理吧。要是游击队前来问罪,我也好解释,毕竟现在国共合作送给谁不一样。
二愣子陈三抬着大队长朝庄里走去,床上大队长哎呦哎呦的叫着。张启福和陈金标陪着少东家走在后面。与此同时那三个游击队战士已经摸到庄东头高粱地里,正在朝松树林摸去。听到有人叫唤连忙趴下,那声音不是大队长的声音吗?不一会两个人抬着床走过来,床上正是叫唤的大队长。每一声叫唤都像割游击队员的心头肉那样疼,他们握着双手满眼是泪可又没有办法。还是来晚啦,现在凭他们三个人去营救大队长根本不现实,那就想法找到那个报信的人,把情报拿到再回驻地。
庄里老人孩子听说抓到游击队连忙围了过来,可阵阵恶臭味又让他们躲得远远的。张瘸子忍住泪水走到大队长跟前,大队长也认出了他,瞪了他一眼,张瘸子连忙走开。张王氏出来倒东西,看到那么多人站在社场上,好奇的走了过去。“二嫂,别去,是大队长”张瘸子强忍悲痛拦住张王氏。张王氏认识大队长,她差点跌倒转身朝家走去。
“庄主,是我找到的”陈金标走到庄主跟前表功,一旁的二楞想说话被他瞪了一眼。“很好很好,我会奖励你的,还活着?”庄主捂着鼻子向后退了几步,那恶臭味太难闻了。“活着,一路上直叫唤,送到哪里去?要是送晚会死的”陈金标继续问。“德宝你领着启福、金刚,还有你们俩,送去那边吧”庄主指了指西南方向,那里是中央军防区。“庄主,我、我”陈金标急了,看到庄主瞪自己吓得不敢再说话。“庄主,给他点水喝吧,怪可怜的”启福指了指嘴唇都干裂的大队长。庄主没说话只是点点头,启福端来一碗水,大队长大口大口的喝着。然后两个人抬着大队长,德宝骑着小毛驴领着他们走出西门。
“庄主,你怎么不让我去?”看到他们走远了,陈金标十分委屈。“哼,前天你干什么去啦?”庄主瞪了他一眼。原来那天早上陈金标他们抓到游击队送乡公所的事被庄主知道了,他十分生气。后来他还听说游击队已经知道是谁干的,他怕陈金标被干掉想让他出去躲躲。毕竟都是乡里乡亲的,谁出事都不好。听到庄主这样问自己,陈金标低着头不敢吱声,要是庄主发火说不定撤了自己队长不说还会把自己撵出去的。“等会你去找启禄预支三十块钱,给家里留点,赶紧出去躲躲吧,躲得越远越好”庄主说完转身回家去。坏了,自己做的事被游击队知道啦,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想到这里,他预支钱给家里留下十块大洋跑了。
大憨回来了,一进西门就听说大队长被抓到送去邱集,他几乎不敢相信。一定是张瘸子去告发的,这个狗日骗了我,大憨满眼泪水要去找张瘸子算账。
此时张瘸子在自家院子里抽烟,看他的眼睛就知道他刚刚哭过。是啊,回到家里他就关上门大哭一场,他哭自己不能救大队长。可他又纳闷陈金标他们是怎么找到大队长的?按规矩他是不能进松树林里的,难道是大队长自己爬出来的?十有八九是大队长不想连累我和大憨自己有意暴露的。大队长,你不该这样啊,大憨已经去找游击队来救你了,张瘸子十分心疼。
“砰”的一声院子大门被撞开,接着就看到气势汹汹的大憨走了进来。“没想到你狗日是这么坏,我被你骗了”大憨边流泪边抓住张瘸子衣领要揍他。“我也不知道陈金标是怎么找到的,我发誓,我也心疼”张瘸子捶着自己胸口显得十分伤心。看到张瘸子伤心的样子,大憨放开手,蹲在地上哭。“你不能这样,让别人听到就坏事了”张瘸子拉起大憨劝他不要哭。是啊,大队长已经被抓走,要是让人发现是他们把大队长藏起来,坐牢杀头都有可能。接着大憨流着泪把自己找游击队的情况说了一遍。听到有游击队员过来,张瘸子连忙让大憨去把情报取出来交给自己,自己再想法子找到游击队员。同时一再叮嘱他不要让任何人知道他们藏匿大队长秘密。
张瘸子?着粪箕子走到东边大堰下,刚想坐下就看到三个不认识年轻人走了过来。要想知道对方是不是游击队员有个手势,对方要是就会答应。张瘸子刚做出手势对方立即回应,像见到亲人似的高兴,张瘸子连忙把情报交给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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