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来到药人计划的核心。”
皇帝的声音从水晶球后传来,他的面容比在龙椅殿时更苍老,胸口嵌着和鼎壹号相同的毒晶,
“黄尔珍,你以为破解三重阵就能赢?这颗心脏,早就和天下三千药人储君的毒晶相连,你救了他们,却救不了自己——”
他抬手按向水晶球,祭坛四周突然升起八道毒柱,分别标着“蛊、毒、瘴、疫、腐、蚀、幻、迷”,正是药王谷八大禁术。
姚昭宁的银枪刚碰到毒柱,就被震得倒飞出去:
“这玩意儿比将军府的千斤闸还硬!”
“别硬拼。”
黄尔珍盯着毒柱上的纹路,突然想起父亲手札里的“毒阵相生图”,
“蛊毒克幻毒,瘴气生蚀毒,咱们得按五行相克顺序破阵——”
她突然看见韦照临正盯着水晶球里的心脏,眼神不对劲,
“照临,你怎么了?”
韦照临的后背突然凸起,双生花烙印发出强光:
“我的毒王蜂血脉在共鸣……这颗心脏,用了我母亲的圣女血做引!”
他突然掏出毒王蜂尾刺,刺向自己掌心,
“阿珍,用我的血引动蛊毒柱,你的血破蚀毒柱,咱们当年在苗疆练的合击术——”
“好!”
黄尔珍咬牙点头,两人同时甩出带血的银针,分别钉在“蛊”“蚀”两柱上。
奇迹发生了:两柱毒雾开始融合,竟形成了父亲密室里记载的“以毒攻毒”图腾。
姚昭宁趁机举枪刺向“幻毒柱”:
“剩下的交给我!当年在军营练的破阵枪法,可不是摆设——”
就在这时,水晶球突然爆发出刺目强光,皇帝的身影在光中虚化:
“没用的!就算你们破了毒阵,这颗心脏也会和你体内的涅槃散同归于尽——”
他话音未落,黄尔珍突然感觉心口剧痛,掌心金纹如火焰般燃烧,眼前闪过现代解剖台和古代毒理全图重叠的画面,耳边响起父亲的声音:
“毒理的尽头,是人心的平衡。”
“不对。”
她突然笑了,笑声混着咳出的血沫,
“你以为涅槃散是毒药?它是我父亲用二十年研制的解药,专门破解这种‘共生毒晶’。还记得在瀑布水帘洞,我解剖的中毒野兔吗?毒晶的核心弱点,是不能同时承受两种同源血脉——”
她一把拽过韦照临,将他的手按在水晶球上:
“现在,你的毒王蜂血脉和我的圣女血,就是最好的解药。就像咱们在破庙密室做的实验,用金蚕蛊吞噬毒晶——”
水晶球突然发出玻璃碎裂的声音,皇帝的身影彻底消散,悬浮的心脏缓缓落下,表面金纹退去,露出里面裹着的《毒经》残页。
黄尔珍捡起残页,发现上面竟画着现代法医的尸检流程图,角落还有父亲的字迹:
“珍儿,当你看见这页时,说明毒理与医道已在你体内融合。接下来的路——”
话未说完,祭坛突然震动,顶部开始掉落碎石。
韦照临拽住她的手腕就跑:
“先出去再说!这破地宫要塌了——”
姚昭宁的银枪扫断最后一根毒柱,突然指着密道深处惊呼:
“你们看!”
密道尽头的石壁上,竟刻着和现代法医执照相同的图案,周围环绕着药王谷图腾和《洗冤集录》的云纹。
黄尔珍的指尖划过刻痕,触感像摸到了前世实验室的金属门牌,突然想起第 38章结尾的荧光蛾画面——
那些画面,竟和石壁上的刻痕完全吻合,仿佛父亲早就预知了她的每一步。
“这是……”
她的声音发颤,
“父亲早就知道我会穿越,所以留下了时空锚点。而这颗终极毒晶,不仅是皇室的阴谋,更是连接古今医道的钥匙。”
韦照临突然指着她的胸口:
“阿珍,你的圣女令在发烫!和水晶球里的残页产生共鸣——”
“先离开这里!”
姚昭宁催促着,
“地宫马上要塌了,那些药人储君的水晶棺还在外面——”
三人刚冲进密道,身后的祭坛就轰然倒塌,扬起的灰尘中,黄尔珍看见残页上的字迹在燃烧,却不是消失,而是融入她掌心的金纹。
她突然明白,父亲和母亲用一生布的局,不是为了复仇,而是让来自现代的法医,在古代毒与医的战场上,真正成为“毒女涅槃”的钥匙。
密道出口的风雨声越来越近,当他们踏出最后一级台阶时,天光正好刺破云层,照亮药王庙废墟上新生的药草。
那些曾被毒晶侵蚀的土地,此刻正冒出带着荧光的嫩芽,像极了黄尔珍在洞窟看见的“涅槃散”结晶。
而她掌心的金纹,此刻正与这些嫩芽产生共鸣,仿佛在诉说:
毒与医的界限,从来不是黑白分明,而是在平衡中,方能看见生命的曙光。
行至密道中段,黄尔珍突然驻足,盯着石壁上若隐若现的荧光文字:
“洗冤于毒,医道同源”——
正是父亲的笔迹。
她突然想起现代法医的誓词,与药王谷的祖训在耳边重叠,竟分不清是前世还是今生。
“阿珍,你的瞳孔……”
韦照临突然皱眉,
“七彩光更盛了。”
“是毒理全图的投影。”
黄尔珍摸了摸发烫的眼角,
“现在我能‘看’见毒晶在土地里的流动,就像 CT扫描显示肿瘤血管。”
姚昭宁突然指向远处:
“护城河方向有火光,是咱们的信号!”
三人加快脚步,密道尽头的出口渐渐清晰。
黄尔珍摸着怀中的《毒经》残页,感觉上面的金纹在跳动,与她的心跳同频。
她知道,地宫决战虽胜,但八皇子的残部仍在暗处,涅槃散的副作用尚未根除,而时空锚点的秘密,才刚刚揭开一角。
“出去后,先治你的伤。”
姚昭宁拍了拍韦照临的肩膀,
“别以为变成毒蛟就能偷懒,扬州城的医馆还等着咱们挂牌呢。”
韦照临轻笑:
“挂牌?不如就叫‘毒女医馆’,保准生意火爆。”
黄尔珍摇头失笑,指尖划过石壁上的现代法医图案:
“就叫‘洗冤堂’吧,让每个走进来的人都知道,毒能蚀骨,亦能入药;医可救人,也需剖毒。”
密道外,阳光穿透云层,将三人的影子拉得老长。
黄尔珍望着远处的京城,那里有太医院的匾额,有药人储君的新生,还有无数双期待的眼睛。
她知道,属于他们的医道之路,才刚刚开始——
在毒与医的交界处,在古今的裂缝中,他们将用银针与解剖刀,刻下属于医者的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