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早有准备。”
韦照临用扇尖挑开墙上机关,露出通往太医院的密道,密道石壁刻着“药人叁号,韦氏女,血脉融合度 70%”,与他后颈印记的位置吻合,
“当年母族就是从这里被送去炼药,现在轮到我们了。”
黄尔珍的银镯突然发烫,照亮密道石壁上的刻字:
“毒田秘钥,在双生莲心”——与韦照临母亲遗留的布帛内容一致。
她转头望向他,发现他后颈印记已蔓延至耳后,形成完整的莲花图腾,与地宫实验体的“药人觉醒”征兆一致。
“原来你母亲是'药贰',你是'药叁'......”
黄尔珍的声音发颤,
“所以皇后才容不下你。”
她忽然想起姚昭宁提到的“莲心计划”,终于明白皇室为何圈养韦氏血脉——
他们需要“药人”作为毒田的活体钥匙。
韦照临沉默片刻,从怀里掏出片焦黑的布帛——
是母亲临终前塞给他的,上面用毒血写着:
“观微镜启,需双生血引”。
他指了指黄尔珍的银镯,
“你的圣女血,我的药人血脉,正是打开毒田核心的钥匙。”
密道尽头传来太医院的人声,黄尔珍按住他手背:
“先别急着暴露。”
她摸出从皇后腕间顺来的青玉莲花令牌,令牌内侧刻着“癸未年冬,引毒入江”,与地宫水系图标记吻合,
“用这个混进去,查清楚'焚天灸'的底细。”
韦照临挑眉:
“你怎么知道......”
“方才你提到'焚天灸'时,皇后指尖发抖。”
黄尔珍凝视着令牌上的纹路,纹路与毒田血祭台的雕刻一致,
“那不是普通的灸法,对吗?”
“是用活人炼制毒晶的邪术。”
韦照临的声音像淬了冰,
“需要双生血脉为引,在毒田中央施术。而我们,就是他们的'引'。”
他顿了顿,指节敲了敲石壁,露出夹层中的《焚天灸仪轨》,上面绘着黄尔珍与韦照临被锁链束缚的图案。
黄尔珍忽然想起地宫壁画中“双生归位,毒晶现世”的场景,终于明白为何皇室要放任瘟疫扩散——
他们需要足够的“药人”尸体,来催动毒田的终极实验。
而实验记录显示,每具药人尸体的心脏都被植入毒晶,与北疆士兵体内的碎片一致。
“我们不能坐以待毙。”
她摸出怀中的青蒿素结晶,晶体在密道冷光中泛着莲花状荧光,
“我有个计划,但需要你配合。”
“说。”
韦照临的毒王蜂在掌心凝聚成“战”字阵型,与黄尔珍银镯的“医”字荧光呼应。
“明日金銮殿上,我会当众揭穿'焚天灸'的真相,用观微镜展示药人实验体的惨状。”
黄尔珍握紧银针,针尖映出韦照临坚定的瞳孔,
“而你,要在所有人面前,用毒王蜂摧毁太医院的毒晶储备。”
韦照临盯着她眼底的火光,忽然轻笑:
“你这是要把皇室的遮羞布全撕了啊。”
他顿了顿,声音放柔,毒王蜂轻轻落在黄尔珍发间,
“但你知道,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吗?”
“知道。”
黄尔珍摸了摸银镯,镯身与韦照临玉佩发出共鸣,在地面投出“破局”二字,“无非是用我的血,换天下人的生。”
她忽然想起父亲手札里的话:
“医道者,如执灯夜行,虽千万人吾往矣。”
密道外传来更夫打更声,已是子时三刻。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起身,韦照临走前忽然将枚毒王蜂卵塞进她袖口:
“若我不幸被俘,就用这个来找我。记住,毒王蜂只会认药王谷的血脉。”
蜂卵在她掌心震动,频率与韦照临的心跳一致。
而在此时的御书房,皇帝盯着密报上“九皇子与黄尔珍私通”的字样,忽然捏碎了手中的青玉莲花。
皇后跪在一旁,耳后青斑已蔓延至脸颊,露出与韦照临相同的莲花印记:
“陛下,双生血脉即将归位,'焚天灸'仪式......”
“先别急。”
皇帝盯着墙上的毒田地图,地图上“药人炼尸地”标记与城西乱葬岗吻合,
“让太医院加大符水投放量,把江南百姓都变成'药人'。等黄尔珍的血引出毒晶,再连同九皇子一起,葬在毒田里。”
他袖口滑落的密信上,盖着太医院首座与五毒教的双重印鉴。
黄尔珍回到驿馆时,姚昭宁正在院内舞枪。
银枪刺破晨雾,枪尖挑来片紫茎青蒿叶——
是新培育的种苗,叶脉间隐约可见“洗冤”二字荧光。
“听说你要进宫面圣?”
姚昭宁收枪,枪穗上的“阿满”平安锁轻轻晃动,
“需要我调水师把皇宫围了吗?”
“暂时不用。”
黄尔珍将青蒿素分给她,药剂与平安锁接触时发出微光,
“你帮我做件事:把这些药分给扬州百姓,重点是接触过符水的人。另外......”
她压低声音,
“查查三年前工部尚书的死因,他可能参与了药王谷灭门案。”
姚昭宁挑眉:
“你怀疑皇室高层有人直接参与?”
“从地宫记录看,毒田实验需要大量人力物力,不可能是太医院单独行动。”
黄尔珍想起皇帝看见婚书时的表情,婚书上的“韦”字与韦照临母族标记一致,
“当年血洗药王谷的,恐怕是整个皇室。”
晨雾漫进院子,黄尔珍望着东方渐白的天空,想起父亲手札里的最后一页:
“医道者,如逆水行舟,不进则亡。”
此刻她终于明白,这场与皇室的博弈,早已不是个人恩怨,而是两种价值观的生死之战——
一边是把人炼成药的权欲,一边是“活人不炼药”的底线。
她摸出韦照临给的毒王蜂卵,蜂卵在掌心轻轻震动,像极了他心跳的频率。
或许在这场毒雾迷局中,他们既是彼此的解药,也是命运的枷锁,但至少,他们选择了同一条路。
“昭宁,”
黄尔珍握紧银镯,镯身与远处毒田方向产生共鸣,
“如果我没回来,记得把紫茎青蒿种遍江南。让那些人知道,哪怕他们能遮住太阳,也挡不住种子破土的力量。”
姚昭宁用力点头,银枪在晨雾中划出明亮的弧线,枪尖挑起一片青蒿叶,叶面上的金粉与毒田土壤一致:
“放心,我会守好药田,也会守好你拼来的真相。”
这一日,皇宫的琉璃瓦上落满霜花,黄尔珍身着素白医袍,手持观微镜踏入金銮殿。
她知道,等待她的不仅是龙颜一怒,更是揭开毒雾真相的最后机会。
而在暗处,韦照临的毒王蜂群已悄然集结,随时准备撕裂笼罩王朝二十年的毒幕。
观微镜筒与银镯共鸣,发出蜂鸣般的轻响,仿佛是药王谷千年医道的呐喊。
韦照临站在暗处,手抚过母族玉佩,目光坚定,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决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