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寒门世族里的第一名凭借其的才学独占鳌头,被誉为“国俊三十八贤末”,才思敏捷,提笔立就,七步成诗。可是,他的出现如同烟花般绚烂而短暂。入学之初,太子便特意预留座位,邀他同坐;二皇子更直接,邀请他一起用膳;三皇子则私下赠予黄金。
选派站队确实成为不得不进行之事。其他人的热闹与我的孤寂形成鲜明对比,皇子并未拉拢我,各学士也轻看不起眼的世族,皇子和豪门自然是蝇营狗苟之处。众生相不过如此。
直至国宴之上,我世族才真正为众人所注意到。兄长以铁骑为壁,拒敌于天险之外,立下赫赫战功。皇上特意赐我旁听之席,以示恩宠。然而,我并未因此感到高兴,反而心生疑虑。外国劝和的使节就坐在我对面,他们的喜怒哀乐轮廓格外清晰,仿佛在窥探我的虚实。而诸位皇子也在心中暗自揣度,我究竟有何等才能,毕竟,大家都从未过多注意过我。
帝下突然开口,向使节介绍道:“你对面所坐之人,乃是我国天险之战大将的胞弟。若擒获此人,或许能挫我大将之锐气。”此言一出,全场哗然,太子和三皇子都触电般看向我,恨不得刀攻斧刻的记下我的脸。
自父亲离世后,我与胞兄在家族中失去依靠,各奔前程。未曾想,胞兄已在疆场建功立业,成为大陈仅有的十九位大将之一。
帝下显然并不满足于此,转而问我:“战局僵持,朕应主战还是主和?”我深知,朝堂之上主战派与主和派势力庞大,党争激烈。作为学士伴读,我无意卷入这场漩涡。家族的告诫犹在耳畔,明哲保身才是上策。
面对皇上的提问,我沉默良久。直至全场寂静,所有人都期待着我的答案。
我才缓缓开口:“臣正在思考楚之子玉,吴之伯嚭事,故而回答迟缓,请帝下治罪。”
帝下听完哈哈大笑,显然,他很满意我的回答。
子玉执意出战,不听王命,终致败绩;伯嚭唆使吴王议和,不顾忠臣劝阻,国破家亡。我以此二人为鉴,表明自己不愿站队的态度。
宴席直至深夜方散,所有人都喝得很尽兴。
本以为今天晚上将这么愉快的收尾,没想到归途中的一件琐事,最终将我拖进无尽的深渊。
路口某处转角。
太子正用石块敲打着什么动物,血腥味弥在空气中漫了开来。
我隐约能猜到,那是一只猫。
平时温文尔雅的太子竟然在虐猫。
这可是以仁爱著称的太子。
甚至太子之位都是因为他的仁爱而来的。
一想到这,我立马转身想要离开,并不想惹事。
可不幸我还是被太子的护卫发现。他如离弦之箭朝我射来,一脚将我狠狠踹倒在地。
太子急切的命令随后传来:“小周,别放走他。”
我踉跄起身,发现这位护卫竟是学堂中的不起眼学子,他是太子养在学院的忠犬。
“严公子,我们又见面了。”他冷笑道。
“见过殿下。”我勉强行礼。
“我很欣赏你,严公子。但可惜,你我首次交谈竟是在此地。”护卫配剑出鞘,寒气逼人。
我感觉一丝不安的感觉,脱口而出:“我并非严子恕!”
太子面露疑惑,不明我意。
剑鞘的寒气已经蔓延到我脖颈了。
我补充道:“该来京都伴读之人并非我,此乃家族伪造之身份。”
太子听完纵声大笑,随即脸色一沉:“告诉我这些,就能免你一死吗?”
“如今臣的秘密已为殿下所知,臣日后必唯殿下马首是瞻。但若此刻杀臣,帝下定会彻查此事,对殿下不利。”我冷静分析道。
太子沉默片刻,对护卫说道:“小周,你送严公子回去。若他再受丝毫损伤,拿你是问。”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换上一副和颜悦色的嘴脸:“严公子,今日之事请勿见怪。好好休息吧。”
说完,他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暗夜渐浓,烛灯摇曳。今日之事如走马灯般在脑海中闪过,我仔细剖析其中的疏漏与细节。不知不觉中,我坠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