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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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宴次日,我在门口遇到苦等我的太子,他面带微笑,那笑容与我心中那个疯狂虐待猫咪的身影截然不同,令人难以置信这两者竟是同一人。正当我欲行跪拜之礼时,太子以双手稳稳扶住我的双臂,轻声在我耳畔言道:“我已等候你多时,速速整理一番,今日随我一同前往学宫。”

在上书房,太子竟不顾周围众学子的目光,与我谈笑风生,甚至公然宣称:“如今你已归入我的门下,朝堂上下,无人再敢小觑于你。”我未置一词,而太子的言行举止,无疑成为了众人瞩目的焦点。不过,我所关心的,绝非自身地位的高低。

就在此时,三皇子突然来到了我俩面前,将一枚玲珑剔透的玉璜,重重放于我桌方正之间,目光深邃地与我对视片刻后,转向太子说道:“兄长何故强求于人?莫非忘却了当年父皇的劝诫?昔日你欲夺取我这枚玄武纹玉璜,未能如愿,反遭父皇斥责。如今,又想夺走我的人吗?”太子闻言,轻轻一笑,拉着我的手臂将我拉到一旁。正当我身体微微倾斜,似要完全倚靠在他身上时,他却突然放手,仿佛是在开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

太子风轻云淡回道:“三弟所言极是。严公子,对此你有何看法?”

我不露声色观望着,没有应话。

傍晚,天边的卷积云肆意积卷着,如痴如醉,在与太子分别之际,他语重心长地对我说道:“我着实欣赏你的才华,你的见识远超其他学子。以后在上书房,你便坐在我身旁吧。”我深知太子此言不过是戏谑之语,以我的才学,在上书房中实难名列前茅。

“我德行不足以匹配高位,难当重任。更何况,你身旁一直坐着的是有着‘国俊三十八’之称的才子,我岂敢与他相提并论?”我谦逊回应。

“他已不是我的人了。”太子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狠厉。

果然,次日便发生了震惊朝野的大事——那位被誉为“国俊三十八贤”之一的寒门学士,竟在皇城之中自杀身亡。他曾是那般春风得意、踌躇满志,却不明不白地走向了生命的尽头。

我稍作思索,便断定此事八成与太子有关。这位青年才俊、国家栋梁,最终只能悲愤而死。没有家族势力的庇护,在皇宫中生存已是不易,更何况站队不慎、得罪了不该得罪的太子。我唯有惋惜与无言。

国俊之死引发了轩然大波。皇上连夜召见大理寺卿和当朝权相商议对策。太傅因此被罢免,上书房也被拆分为多个区域,皇子们被重新分配到不同的学院。这一变故竟然对学院的学风产生了深远影响。皇上对学院之事了如指掌,处置手段却极为老练圆滑。他并未深入追查此事,而是竭力将其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甚至未对各位皇子的声望造成丝毫影响。

可无论学院如何分割,这都注定是一条能让我战战兢兢的路。更是当我得知,我学院的伴读的皇子是二皇子——那个对我最不感兴趣的皇子时,我隐约感觉到这一切似乎都是精心策划的安排,更像是一种危险的警告。

新学院的第一天,竟然有位学子没有趋炎附势、巴结权贵世族,而是主动选择坐在我的身旁,他的对我过于客气的语气让我无比意外。

他从容不迫地介绍起自己:“在下卢怀方,当朝执宰之子。初次见面,请多指教。”

这个身份着实让我大吃一惊。这可是身份显赫的宰相之子。京都十足的贵族,竟然对我如此客气。

没想到他下句“家父今晚想见见公子。”一转话锋。让我冷汗直流,这无疑是又一个豪门大族向我发出的邀请。可我立足学府,身份平平无奇。为何会引来如此多豪门大族的关注?我真的该去吗---是鸿门宴吗…我不想去宰相府,不过我脑袋已经先一步点头默许。结局总会送我到我该到的地方。我不过顺应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