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您是楚州人的活菩萨呀,呜呜呜……”
无数灾民老泪纵横,乌泱泱的跪满一片,现场一片沸腾!
维护秩序的打更人和衙役们生拉活拽才给拉起来。
随后,郑兴怀和魏铮分别讲了几句话,便开始发放赈灾粮。
领到粮食的灾民们喜极而泣,走到衙门外了还磕个头再走。
发完这一批赈灾粮,也到晚饭时间了。
楚州第一次升起了满城的炊烟!
楚州的大街小巷弥漫着粮食的香气,百姓们脸上洋溢着劫后余生的喜悦。
街头巷尾弥漫着安宁祥和的气息。
郑兴怀陪着魏铮漫步在楚州的街道上,看着百姓们脸上久违的笑容,他的眼眶不禁微微泛红。
回想起饥荒最严重的时候,楚州大地饿殍遍野,百姓们的绝望与无助让他心如刀绞。
而如今这来之不易的炊烟袅袅,让他心中满是感慨与欣慰,非要请魏铮吃一碗阳春面。
吃着吃着,郑兴怀便跟魏铮讲起了一个年轻人跟这碗阳春面的缘分。
“二十年前,有一个年轻人,本有着光明的仕途,却因得罪了当时的首辅,被贬至楚州。”
“刚到楚州的时候,他好想做出政绩啊,那样就能快点回到京城。”
“有一天,这个年轻人在城中漫步。”
“突然,小巷子里飘来一股香味。”
“那香味儿好诱人呀!”
“顺着香味,这个年轻人找到了这家小面馆。”
“当时,小面馆还只是一个小面摊,铺面都没有。”
“年轻人要了一碗阳春面。”
“简单的面条,配上翠绿的葱花,汤头清澈却香气四溢。”
“入口的瞬间,他被这质朴的人间烟火味儿给打动了。”
“此后,他便经常来这个小面摊,吃上一碗阳春面。”
“他在这一碗碗阳春面的陪伴下,走遍了楚州的每一条街巷,看遍这里的市井百态。”
“在这里守护百姓安宁。”
“娶妻生子,安家落户。”
“不知不觉,楚州对他来说,已经从最初的贬谪之地,变成了他难以割舍的第二故乡。”
“然而,在他上任的这二十年间,楚州仿佛被诅咒一般,年年天灾不断。”
“暴雨、干旱、蝗灾轮番肆虐。”
“田野颗粒无收,老百姓食不果腹,日子过得苦不堪言。”
“街头巷尾尽是面黄肌瘦的男女老少和关门歇业的店铺。”
“曾经热热闹闹的小面馆,也早已倒闭多年。”
“只留下那破旧的招牌,在风雨中摇摇欲坠!”
……
很简单却很动人的故事。
魏铮当然知道这个年轻人便是郑兴怀。
他楚州这二十年的人间烟火滋养着他。
他对这片土地爱得深沉。
郑兴怀一边聊,一边招呼他:“魏大人,赶紧吃,这阳春面哪,热乎乎的吃着最有滋味儿!”
魏铮大口大口的吃着面条,大口大口的喝着面汤,内心却久久无法平静。
生活在现代社会的时候,他以为另外的维度,像大奉这种世界,高手都不问世事,躲在深山老林里修炼。
看来,是自己草率了。
这些人为了追求长生,无所不用其极。
修炼的尽是天理不容的禁术。
在他们的眼里,天下苍生皆为蝼蚁。
这对魏铮来说,很难接受。
“郑大人,这些年辛苦你了!”
“您放心,您对楚州的这份坚持不会白费。”
“魏铮只是个打更人铜锣,官微言轻,但一定会拼尽全力,让楚州炊烟不断。”
“绝不会留下烂尾工程!”
“因为……我也爱吃这碗阳春面……”
郑兴怀眨巴这眼睛,一脸懵逼:“魏大人,何为‘烂尾工程’?”
“呃……”
这还真没法解释!
魏铮干咳两声,说道:“意思就是说,我也许有办法让楚州百姓一直吃得上饭!”
这么一解释,郑兴怀高兴坏了,又叫了两碗阳春面……
……
吃饱了肚皮,回到衙门,许七安已经在屋里等着了。
看样子喝了不少。
许七安打了个酒嗝,扔给魏铮一壶酒:
“镇北王的镇宅美酒,走一个!”
魏铮拔开塞子,跟他干了一杯:“偷的?你胆子挺肥啊!”
许七安一笑:“跟你学的!”
魏铮听得出,他这是话里还有话:“这话有点儿意思!”
许七安又跟他干了一下:“魏铮,镇北王痛痛快快的捐钱又捐粮,粮仓都捐空了,着了你的道吧?”
魏铮支支吾吾的顾左右而言他,死活不承认给镇北王喝的那杯热茶里面放了三尸线虫草。
许七安推测了很多种可能,都是下毒。
并且知道就是在他们拜访镇北王的那时候下的毒。
但具体下的什么毒,他真猜不着。
魏铮也没打算告诉他。
酒过三巡,许七安酒嗝打不停,舌头都捋不直了。
魏铮一脚踢飞他手里的酒葫芦,说道:“少喝点死不了……真想知道我对镇北王做了啥?”
许七安又打了几个酒嗝:“嗯嗯……好奇心太重,满足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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