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如血,冷宫斑驳的铜锁在穿堂风中发出垂死般的吱呀声。艾瑟丽诺单薄的指尖抚过覆着青苔的石墙,月光石吊坠突然泛起珍珠母贝般的幽蓝,在潮湿的墙面上投下扭曲的光影。李玉贵妃裹着貂裘的身影正鬼鬼祟祟穿过游廊,怀中藏着的鎏金匣子在月光下若隐若现,那正是先帝遗落在民间的传国玉玺复制品。
“原来藏得这么深。“艾瑟丽诺的冷笑混着呵出的白雾消散在冷空气中。话音未落,三支淬毒短箭挟着尖锐的破空声钉在腐朽的门框上,箭尾染血的布条绣着万敏皇后的鸾凤徽记,边缘还残留着西域特有的龙脑香。她后退半步,靴底碾过一枚温热的蜡丸——这是今早从西北快马送来的密信残片,此刻却诡异地出现在冷宫地面。
与此同时,特别调查组的营帐内,烛芯突然爆开一朵灯花。张明对着摇曳的烛光举起银币,金属表面的神秘符号在光影中仿佛活过来般扭曲蠕动。当赵天从牛皮袋里倒出缴获的敌军遗物时,三枚相同的银币与桌面碰撞出清脆声响,其中一枚边缘还刻着半朵凋谢的牡丹纹。
“这符号......“赵天突然脸色大变,喉结上下滚动,“和张虎将军腰间的佩饰一模一样!“话音未落,帐外传来利刃割破喉咙的闷响。两人冲出去时,只见看守证物的士兵脖颈插着淬毒的三棱箭,胸膛还压着半截染血的帛书,上面用朱砂写着“西北军粮去向“。而装着银币的檀木匣早已不翼而飞,只在泥地里留下半枚沾着马粪的绣鞋印。
深夜的椒房殿,万敏将染血布条掷入熊熊燃烧的火盆,绣线在火焰中蜷曲成狰狞的鬼脸。琉璃盏中的玫瑰露泛起涟漪,倒映出李玉贵妃前日在御花园与李兵私语的画面。屏风后转出的司徒南抚着腰间镶宝石的软剑,袖口滑落半片碎玉——正是白日里出现在冷宫案几上的物件。
“李兵近日在筹备一场谋反大戏。“司徒南用银签拨弄着炭灰,火星溅起的刹那,灰烬中浮现出西域商队的路线图,“我们只需在西北防线的补给车上添点惊喜......“
勤政殿内,林雷的靴跟重重砸在金砖地面,两份密报被拍在龙纹案几上。羊皮纸上的朱砂手印还未干透,一份盖着艾瑟丽诺的私印,指控她与北狄王私通;另一份却印着万敏皇后的凤纹,字里行间暗藏司徒南私铸兵器的罪证。“来人!“他的怒吼震得蟠龙柱上的金铃乱响,窗外突然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
侍卫捧着浸透鲜血的信封冲进来,封口的玄铁印鉴还带着余温。南宫宇的密信字迹潦草,末尾用血画着西域独有的双头鹰图腾——西北防线遇袭时,他亲眼看见敌军骑兵的弯刀上,刻着与皇室宝库中相同的缠枝莲纹。
冷宫深处,结界泛起蛛网状的裂纹。李玉贵妃举着淬毒匕首撞开虚掩的宫门,发间的东珠流苏随着癫狂的笑声晃动:“只要你死了,陛下就只会爱我!“月光石突然迸发出刺目蓝光,匕首竟违背常理地调转方向,在贵妃惊恐的尖叫声中,深深没入她自己的肩头。艾瑟丽诺掀起玄色披风,露出内衬暗绣的北斗七星纹——那是只有开国皇后才知晓的皇室密纹。
“就凭你?“她指尖划过李玉贵妃惨白的脸颊,沾起一抹艳红,“真正的幕后黑手,此刻正在观星台推算天象。“远处传来更夫梆子声,第五声梆子响过,整个皇宫突然陷入诡异的寂静。
晨钟撞破天际时,林雷看着殿下互相撕扯的李兵与司徒南。前者官服撕裂处露出暗藏的锁子甲,后者靴筒里掉出半截密诏残片。就在此时,张明与赵天浑身浴血闯进来,手中高举的账本染着暗红血迹,兵器上的西域铭文在晨光中闪烁:“陛下!我们在张虎的军营地窖里,发现了足以证明有人通敌叛国的铁证!“
面对朝堂上的派系之争,林雷也是无奈,历朝历代,朝堂上的派系之争就没有停过,两位皇后,两位相国,林雷看着他们派系互相争斗,也不出面阻止,也不表态,看着他们在朝堂上尽情表演。
“你们既然想争,朕就让你们争,左相司徒南,右相李兵,林军上将,林虎上将”林雷坐在龙椅上漫不经心的说道,朝堂上司徒南与林军等四人听到皇上宣,马上出列跪下说道:“臣在”
“朕任命林军为征西将军,掌管一个集团军100万人出征月澜帝国,左相司徒南负责组织魔法军团,配合征西将军征伐月澜帝国事宜,朕任林虎为征北将军,掌管一个集团军100万人出征瀚海帝国,右相李兵负责组织魔法军团,配合征北将军征伐瀚海帝国事宜。朕赐给你们自主权,将在外,君命有所不授,朕只看结果。”
林雷话音落下,鎏金蟠龙柱下的群臣先是如泥塑般僵在原地。三息后,此起彼伏的“陛下圣明“声浪轰然炸开,水晶吊灯在声浪中微微震颤,将满殿阴影搅成汹涌暗潮。司徒南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青玉扳指,余光扫过李兵官袍上暗绣的云纹,两人对视瞬间,仿佛有寒冰在眼底凝结;林军按在剑柄上的指节泛白,林虎肩头玄铁护肩随着急促呼吸微微起伏,仿佛随时能化作撕裂长空的猛虎。
暮色如墨浸染宫墙时,冷宫窗棂被晚风叩出细碎声响。艾瑟丽诺将脸颊贴在冰凉的窗棱上,天边残阳将云层烧得通红,宛如战神滴落的鲜血。月光石吊坠突然迸发幽蓝光芒,在窗纸上投出北斗星图的幻影。她翻转衣襟,内衬上用金线绣就的北斗七星纹在光影中若隐若现:“七曜连珠之日,便是棋局收网之时。“指尖抚过某个星位时,暗藏的机关弹出半片残破的密信,上面用月澜文写着:“血月当空,禁术解封“。
同一时刻,司徒南的乌木马车碾过相府青石阶,铜制门环尚未撞响,他已踏着月光疾步迈入密室。摇曳的烛火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长,黑衣暗卫单膝跪地呈上的密信还带着血腥气。展开泛黄的羊皮纸,上面赫然画着林军与月澜帝国使臣深夜密会的场景,旁注小字记载着交易的秘银数量与魔法典籍。司徒南将信凑近烛火,在火苗舔舐边缘的刹那突然撤回:“林军啊林军,你这颗棋子,该挪挪位置了。“
李兵书房内,西域进贡的香薰袅袅升腾,将密报上的字迹熏得若隐若现。当看到司徒南与瀚海帝国商人来往的账本时,他重重将茶盏砸在紫檀木案上,溅起的茶水在宣纸上晕开墨团。“皇上这招驱虎吞狼,倒让我们成了棋盘上的活子。“他摩挲着案头刻有“天下太平“的镇纸,突然冷笑出声,“只是不知这棋盘,究竟姓林还是另有主人?“
出征那日,百万林家军踏碎晨雾,龙吟战旗遮蔽半边天空。林军的鎏金帅旗行至鹰愁涧时,山风突然裹挟着腥甜气息扑面而来。随着梆子声骤响,两侧峭壁上骤然升起黑底骷髅旗,淬毒箭矢破空而至,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青芒。中军大帐内,军医捧着毒发士兵的手臂面色惨白:“将军,这是月澜秘药蚀骨散,无解!“林军望着染黑的河水,忽然想起出征前司徒南意味深长的笑容。
而林虎的粮草官道上,原本堆满粮秣的粮仓已空空如也。守仓官吏被发现时,喉间插着李兵亲卫独有的柳叶镖。“李兵!“林虎怒砸营帐立柱,震落梁上积灰,却不知此刻李兵正对着地图冷笑,指尖在标注林虎军的红点上重重划过。
御书房内,林雷将各地战报扔进青铜火盆,跳跃的火苗将“林军遇袭““林虎断粮“的字迹吞噬。他望着窗外初升的血月,忽然想起先帝临终前的遗言:“最稳固的皇位,永远建立在平衡的废墟上。“却未察觉暗处有双眼睛,正透过窗纸缝隙,将这幕场景收入眼底。
冷宫深处,艾瑟丽诺将月光石吊坠嵌入墙上暗格,机关转动声中,露出半幅残缺的星象图。当血月完全悬于中天时,图上北斗七星突然与吊坠光芒连成一线,指向地图上某个被称为“不归谷“的神秘地点。她披上玄色斗篷,在月光下宛如暗夜精灵:“幕后之人,该见见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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