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去告诉他们!有入侵者!天哪!”士官长大喊着。
“定位到那间手术室了!我马上呼叫他们!”一名士兵一边研究着地图一边紧张地说。
代号六十四此刻的行动极其艰难,他每动一下,都仿佛在移动一座山。他只能眼看着白大褂的一双脚朝自己走来,那道夺命的光芒离自己越来越近。
这时,墙上的呼叫器响了,嘀嘀两声之后,那名士兵焦急的声音传来:“有危险!马上……”
话音未落,只听“啪”地一声,白大褂回头一看,呼叫器碎成了许多块,撒在地上,门前多出了一个英武而不失性感的身影,手里握着一根长鞭。
白大褂抡起激光电锯就要冲上去拼命,那根长鞭再次飞了过来,一下子将白大褂和那激光电锯缠在了一起,随即狠命一拽。
一声凄绝人寰的惨叫,鲜血四溅,那激光电锯斜斜地把白大褂的脑袋连同一边的肩膀和手臂切了下来,白大褂变成了红大褂。
那人走了进来:“你这个样子,我可没办法同时带走两个人。”
代号六十四听出来了,是钉子。
他努力抬起头,意外而欣慰地看着钉子那没有表情却胜似千言万语的脸,吃力地说:“我有药……我不知道……哪个行……”
钉子看到他旁边地上的军服包裹,上前蹲下翻看,花花绿绿大大小小的药瓶,无法分辨。
她突然想到了什么,回头看看白大褂的尸体,走过去扒下他的腕带,用他指尖残存的体温启动了腕带的系统,在全息投影上选择了扫描模式,把那些药瓶一样样进行识别。
“你……快点……”代号六十四气若游丝。
“我也不认识,我得一样样看啊!”钉子不耐烦地边扫边说。
“你再慢点……我得药劲儿就过去了……”
“你这是中的什么毒?”
“麻醉剂……大剂量的……”
此时,从房间外远处隐隐约约传来人声,听起来还夹杂着金属的碰撞声。
“他们上来了!要不你走吧,别管我了!”代号六十四有气无力地说。
“找到了!”钉子兴奋地晃了晃一个盒子,从里面倒出许多短瓶针剂,拔掉针头保护套,“扎哪儿?”
“血管吧……”代号六十四松了口气。
钉子抓起代号六十四的手:“我没干过这个。”
门外的人声越来越近。
钉子顾不得许多,说了声“得罪了”,随即一把将代号六十四的背心扯了个粉碎,抓起一把短瓶针剂满满地夹在手指缝里,一个个揪掉针头保护套,一掌拍向代号六十四的胸口。
代号六十四痛得大吼一声,只见所有短瓶里的白色药剂全部迅速通过针头进入了代号六十四的体内。
人声几乎已经涌到了门前,钉子眼见药液已经输了个干净,便一把拔出所有短瓶,对着门外狠狠掷了出去。
门外的黑暗中传来一阵此起彼伏的惨叫。更远的地方开始有人开火,子弹密集地向房间内射来。钉子抱着代号六十四滚到墙角,压低身子躲避着子弹。
代号六十四被钉子压着,他和钉子的鼻子挨着彼此的鬓角和耳朵,一开始只能嗅到阵阵被打开花的木屑味道和呛人的硝烟,后来居然掺杂了一丝女人特有的体香,代号六十四不由得心跳加速起来。
钉子仿佛感觉到了代号六十四的心跳变化,尴尬而焦急地问道:“能动了吗?”
代号六十四点点头:“我试试。”
钉子立刻起身,手上多了一个黑色的圆球,代号六十四甚至来不及看清那是一颗手雷,便见钉子把它丢了出去,门外轰然一声响,又是一阵惨叫,一把枪被炸得飞了进来,上面还带着一只炸断的手。
钉子甩出鞭子,勾住了枪,一把拉了过来,麻利地把那只断手揪掉,丢在一旁,然后拽起刚刚裹好老水身体的代号六十四,迅速冲出房间。
两人跑出来之后,齐刷刷就地打了个滚。钉子看看他:“可以啊,恢复了?”代号六十四晃了晃顺手抄起的一把枪,正了正肩膀上扛着的老水:“还行吧!”
两人起身,在满地的惨叫声中向走廊的另一端跑去,刚跑出没几步,前方便出现了无数条晃动的激光线,一片黑黢黢的人影晃动着向这边扑来。
二人连忙转身,却看到身后远处也是一样的光景,不断有人大喊:“放下武器!否则格杀勿论!”
钉子看看代号六十四:“真没想到还要跟你一起死一次。”
“那不见得。”代号六十四看了看走廊侧面的窗户。
钉子立刻明白了代号六十四的想法,她紧紧挽住代号六十四的胳膊:“准备好了吗?”
代号六十四点点头,两人一齐大喊着,撞向窗户。
随着窗户碎成了一地玻璃碴,两人齐刷刷冲出走廊,从半空中重重落在了下面的天窗上,代号六十四把老水的身体抱在身前,自己用后背砸在了天窗上,天窗被砸出了一道裂痕。从走廊窗里伸出的无数把枪对他们展开扫射。两人迅速一骨碌滚到走廊墙根下,眼看着弹雨把天窗打碎,打成了一口天井,碎裂的玻璃珠在天井下面的医院大厅里形成了一场玻璃雨,天窗只剩下了骨架。
钉子在枪声里笑着大喊:“还说这次不会死?”
代号六十四看着她说:“我说不会就不会。”说着,他一把夺过钉子的鞭子,一把甩了出去,刚好缠在天窗的骨架上,另一只手拉过钉子的手放在自己腰间,大吼一声“抱紧我”,使劲一拉鞭子,便抱着老水的身体,同时带着抱着自己的钉子从已经没了玻璃的天窗中间跳了下去。
抱在一起的两人就像是钟摆的摆锤,从天而降,落地后往前冲了两步,摔倒在地。代号六十四起身就要收起鞭子,冷不防高处飞来一颗子弹,刚好打断了鞭子,大半根鞭子挂在骨架上无力地飘荡着,代号六十四的手中只剩下了半根。
“打仗那条我给交回去了,这条是我自己练习用的。”钉子边说边爬起来。大厅的另一端,又是一片激光线闪动,脚步声嘈杂如雷声滚滚袭来。
“走,抢个车去。”代号六十四扛起老水、拉起钉子就要往外走,身后就是大门。
刚刚拉开大门,一辆乌黑透亮的装甲车便疾驰而来,停在大门外。
代号六十四心头咯噔一下,他看看钉子:“看来咱俩是真的要一起上路了。”
钉子却笑了笑,没有说话。
装甲车门被从里面拉开,几个一袭黑色军服的人跳下车来,一字排开,手里都拿着弹药发射器。
代号六十四一看,是阿赞和其他五十六战队的队友,他们纷纷冲着代号六十四微笑着,举高了手里的弹药发射器。
一个人钻出装甲车顶,架起了车顶的机枪。是老树。
老树笑着冲代号六十四招招手,示意他赶紧上车。代号六十四和钉子一起把老水抬上了车,身后楼内人声已经响成一片,追捕二人的士兵们已经冲到了大厅里。
“打!”老树大吼一声,代号六十四听到身后“嗵嗵”几声,连忙按住了钉子的头部。
一连串爆炸声在身后,气浪冲得烟尘笼罩了装甲车和旁边几人。
嗒嗒嗒……
装甲车顶疯狂的机枪声大作,楼内的烟尘中弥漫着死神的狂笑和亡灵的哀嚎。代号六十四和所有队友们一个挨一个上了装甲车。
装甲车启动了,向远处驶去,老树依然没有停下对着医院射击,烟尘尚未散尽,枪声已渐渐消失在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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