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似是故人来(四)英雄蒙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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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农的腕带再次闪动,他抬起手腕。

“副总司令已到门前,请求进入。”那个机械的声音说。

司农点点头,只听“嘀”一声响,声音换成了药芝。

“总参谋长,我是药芝,‘首脑’大人是不是在里面?”药芝的声音有点急切。

“只能你一个人进来。”司农说。

“只有我一个人。”药芝信誓旦旦。

“首脑”依然不动声色。

司农看看他,按了一下桌上的绿色按钮。

走廊里传来大门开启的声音,药芝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直到门口。

老树示意队员们让开道路,药芝走了进来,看到老树他们,打了个哆嗦,正本能地要转身离开,一眼看到“首脑”正在注视着他,连忙一个立正,发现自己的风纪扣还散开着,连忙狼狈地系紧。

司农目光中带着嘲讽:“药副司令,‘首脑’就在这里,你有什么要紧事?”

“要紧事?”药芝的怒气起来了,扭头看看老树他们,“他们都打到这里来了,还说有什么要紧事?”

“有话慢慢说,当着‘首脑’的面,一定要讲清楚。”司农不紧不慢地说。

药芝恨恨地看着他:“当然要讲清楚,从歼灭了‘夜叉’班师之后,你就鼓动‘首脑’批准下令‘星尘’大部分战队解散休假,导致城内守备空虚,不然也不会让他们……”

药芝突然语塞,他突然有了种说不清楚的迷惑感,五十六战队现在看起来与其说是武装侵入逼宫,倒不如说更像是在守卫。

他眼珠一转,立刻跳出这套说辞:“总参谋部的内部安保,你也做不好!本来兵力就分散,居然还不加强守卫,让他们毫发无损地冲到这里来惊扰‘首脑’,你到底在想什么?不会是想借刀杀人吧!”

司农不慌不忙地答道:“你什么时候能改了你信口雌黄血口喷人的毛病?这是‘首脑’面前,玩笑不能开太大。”

药芝冷笑着瞪着他:“我不能再眼看着‘首脑’为你的胡作非为背锅,今天我就要清个君侧!”

说着,他用右手猛地搓了一下左腕的手环,手环猛地亮了一下,众人一愣,突然天花板上几个出风口同时被人击落,掉在地上,十多名荷枪实弹的士兵头戴圆盔身穿软甲跳了下来,举起武器,一半人直接围住了司农,另一半人穿过还在座椅里沉迷在音乐中的火皮的身影,直接冲到五十六战队面前,老树马上带队举枪与之对峙。

药芝面不改色心不跳,依然背对着五十六战队,对面前的士兵们说:“他们不是敌人。”

士兵们便调转枪口,都对着司农,老树这才让自己的队员们都放下枪。药芝志得意满地看着司农。

司农看看四周几乎要贴到自己身上的枪口:“药芝,你这是要造反吗?”

药芝得意地笑笑,看了一眼“首脑”:“您不要生气,我这是为了大局,作乱之人,今天必须得到惩罚!”

两名士兵把司农的头按在了桌上,把枪口紧紧压在司农的后脑和太阳穴上,打开了武器的开关。

“为了谁的大局?”“首脑”突然开了口。声音不大,但是极有震慑力。全场都霎时间安静下来了,戴着耳机轻轻哼着音乐的火皮的哼唱声变得极其明显。

药芝的笑容突然僵住了,他没想到“首脑”这样问他,他立刻有了不祥的预感。

“首脑”把脸扭了过来,看着药芝,平静的表情却让人不寒而栗。

“有些人时间一长,就忘了自己的本分,每个人都只是大局的一部分,让你做的事情,自然有让你做的道理,知道一头猪什么时候最该杀吗?”“首脑”的声音始终保持着同一个音调和音量,药芝却已经汗出如浆,他感觉双腿像是钉在了地上,无法移动半步。

“秩序是这个世界的前提,秩序的破坏者,必须被秩序铲除。”“首脑”的声音里杀意盎然。

“是司农一直在挑衅,我一直都是忠于阁下的……”药芝的辩解显得十分无力。

“他从来没有想过要改变现有的格局,他做的一切都是在维护这个秩序。”“首脑”眨了眨眼,“而你,总是喜欢替我做决定,这让我很不高兴。”

药芝还想说些什么,突然感觉脖子上一紧,气也喘不上来,伸手一摸,一根条状的东西紧紧勒在了脖子上,他拼命挣扎,试图扒开那根东西,却越勒越紧,身体向后仰着,舌头伸得老长,眼睛快要冒出来了。他呃呃啊啊地叫着,他的士兵们回头一看,却见他的身后,是一脸狰狞的钉子,露着一个邪魅的笑容,死死地拽着那条练习鞭子,鞭子已经在药芝的脖子上打了一个死结。

代号六十四在旁边吃惊地看着钉子,此时的钉子已经宛如罗刹恶鬼一般。

药芝的士兵们慌忙上前施救,老树立刻带领队员们一齐举枪,双方再次对峙,手无寸铁的代号六十四的鼻子上也被顶上了两个枪口。

“我最讨厌满口道理指手画脚的人。”钉子说着,微微加了一点力,药芝的喉咙里发出最后的一阵咯咯声,整个身体抽搐了几下,双手无力地垂了下来。

钉子收起鞭子,冲药芝的尸体唾了一口,抬眼看向对面的枪口。药芝的士兵们开始犹豫和颤抖。

司农微微一笑:“你们都是‘首脑’的好士兵,只是被迫为这个叛贼卖命,这件事到此为止,现在你们自由了。”

士兵们彼此看看,都慢慢放下了枪,老树他们依然警觉地举着枪,看着他们自动站成了一排。

司农看看他们,说:“这没有你们的事了。”

士兵们愣愣地彼此看看,都有点不知所措。司农向“首脑”点了一下头,随即掏出一把手枪转身就是一枪。

一名士兵应声倒地,死了。其他士兵吓得恍然大悟,连忙争先恐后地夺路而逃,拉开门向外跑去,甚至自动绕着还沉浸在音乐中的火皮。

屋里只剩下了五十六战队的人。

“好了,我们可以继续了。”司农收起了枪。

所有人都看看代号六十四。

刚才这番血腥的冲突,让代号六十四陷入了一团迷惑之中。“首脑”和司农的关系,看上去比他了解的要复杂得多。他需要重新组织一下语言了。

见他犹犹豫豫,司农笑了笑:“其实,你有什么疑问,我都清楚。能让你此刻站在这里,你知道是一件多么不容易的事吗?”

代号六十四的脑海中嗡嗡作响,他突然感觉自己是被设计到这里来的。

司农缓缓起身:“无论是你的警惕性还是战斗力,都是上乘,加上你此前的经历,如果直接把你叫到这里来,用不了十秒钟,你就会自动发现这是个圈套。所以,只能让你在毫无防备的前提下,才能乖乖站在这里,刚好,有个人为我们创造了这个机会。所以,今天我们的客人又多了一位。”

代号六十四正被司农说得云山雾罩,突然听见身后传来一声痛苦的呻吟,猛回头看去,眼前的一幕让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钉子被人从身后紧紧勒住了脖子,神情惊恐无助,脖子上勒的,正是她自己战斗时使用的那根黑色金属鞭,而鞭子的另一头,则牢牢地扼在阿赞和另一名队友手里。

钉子一只手死命地扒着脖子上的鞭子,另一只手无助地向代号六十四伸着,握着拳,仿佛手指已经无力张开。

代号六十四被这一幕惊呆了,他挪动了一下步子,准备出手阻拦阿赞,随即听到了一阵武器装备的声音。

只见老树带着所有队员齐刷刷把枪口对准了自己。

“老树队长,辛苦了,谢谢你帮忙把这个最不安定的角色带了过来。哦,当然,如果不是这个一样不安分的小丫头自作主张要去救你,我们也没这个机会,不是吗?”司农边笑着说着边走了过来。

老树并不答话,只是用一种猛兽擒获了猎物的欣喜目光瞪着代号六十四。

代号六十四完全错愕了。他发现自己无力对抗,因为已经不知谁是敌人。他只感觉脑海中像是有一把锉刀,正在狠狠地打磨自己的每一根神经。

司农已经走到身后:“这里的每一个人,都不是你的对手,但是他们合起来,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代号六十四陷入了一种深深的无力感,他发现自己确实无法单独挑战整个五十六战队,特别是在这样一张看不清边际的大网里。

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给钉子一点微不足道的临终关怀。听起来,她是唯一真心想救自己的人。

虽然不知道接下来自己的命运是什么,但是看来一切都不重要了。

或许在最后时刻,能够和一个真心对待自己的人在一起,才是一生最有意义的事。

或许钉子也是这么想的。于是,他握住了钉子伸出来的手。

钉子紧握的拳头在他的手中张开了,有什么东西悄然落入了他的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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