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在皇宫深处那雕季画栋的宫殿之中,郑恺正眉头紧锁,若有所思。当他听闻了张浩的事情之后,不禁连连苦笑,脸上的无奈之色如阴霾般挥之不去。
“呆子啊呆子,你让我说你什么好?”郑恺轻声呢喃着,那声音中饱含着深深的困惑与无奈。“老老实实做那令人垂涎欲滴的火锅难道不好吗?听说他又别出心裁地研究出了一种全新的菜式,叫做炒菜,那味道据说堪称一绝,美妙绝伦。连父皇都对其念念不忘,心心念念地想让张呆子再精心烹制一次。若是能够将这炒菜正式推出,想必定会有众多达官贵人、富商巨贾愿意不惜花费重金前来品尝。他倒好,放着如此大好的商机不加以利用,竟然跑去种菜。还要给那菜地穿上衣服,简直是匪夷所思。更为惊人的是,他竟然一口气豪掷一万多两银子购买丝绸。他不禁心生疑惑,这呆子究竟从何处得来如此巨额的钱财?张国公也真是的,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张浩如此肆意妄为、胡作非为吗?”郑恺紧皱着眉头,心中如同被一团乱麻所缠绕,充满了疑惑与不满。
他满心渴望能够离开这皇宫的束缚,亲自去外面一探究竟,弄清楚这其中的缘由。然而,国子监那繁重如山的课业,却如同一副沉重无比的枷锁,将他牢牢地禁锢在这皇宫的深墙大院之中,让他根本无法寻得脱身之计,逃出生天。
“八皇子!”季征那严肃而略带威严的声音骤然响起,只见他目光凌厉地看着郑恺,见其神游太虚,心不在焉,不禁怒从心头起,拿起手中的戒尺重重地敲了敲桌面,大声呵斥道,“认真听课!”
“是,先生!”郑恺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吓得浑身一颤,如梦初醒般连忙应道。他的脸上写满了无奈与沮丧,深深叹了口气,然而心中却依旧如乱麻一般,思绪纷飞,再也无法将注意力集中在那枯燥乏味的课业之上。
...
高力士率领着一众随从心急火燎地赶到张庄之时,眼前的景象让他们瞠目结舌。只见张浩正带领着张庄的人们干得热火朝天,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辛勤劳作的汗水和充满期待的笑容。
“张驸马都尉!”高力士扯着嗓子大声呼喊着,他的声音在这一片喧嚣的劳动场景中显得格外突兀。
张浩听到呼喊,漫不经心地转过头来,脸上绽放出一个憨厚朴实的笑容,那笑容仿佛能驱散冬日的严寒。“老高,你怎么来了!”他一边兴奋地喊着,一边迈着沾满泥巴的双腿,风风火火地朝着高力士跑来,那沾满黑乎乎泥巴的双手毫无顾忌地在高力士洁白无瑕的衣衫上留下了一道道醒目的印记。
高力士望着自己那原本整洁干净的衣服瞬间变得脏兮兮的,心中一阵无奈,眉头紧皱,暗自叫苦不迭。这也太脏了吧,可面对张浩这副天真无邪的模样,他又实在生不起气来。
“张驸马都尉哟,你这究竟是在折腾些什么呀?”高力士望着眼前这一片混乱却又充满活力的场景,满脸疑惑地问道。他的目光好奇地在人群中穿梭,试图寻找出一丝端倪。
“搞大棚种菜呢,最多十几天,鲜嫩可口的小青菜就能收割了,到时候就有源源不断的青菜,保证好吃到让你吞掉舌头。”张浩眉飞色舞地介绍着,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那一片绿油油、水灵灵的青菜在阳光的照耀下茁壮成长,散发着诱人的清香。
“行了,你快收拾收拾,跟咱家回宫吧,陛下要见你!”高力士顾不得欣赏张浩描绘的美好图景,心急如焚地说道。他深知皇帝陛下的脾气,若是张浩就这么拒绝回宫,自己回去可不好交差。
“岳父大人要见我?”张浩听到这话,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连忙说道,“不行,我这里正忙着呢,一会儿就要播种了,我哪儿有空去见他。
老高,你回去告诉我岳父大人,就说我很忙,暂时抽不出空来!”张浩的语气坚决而果断,没有丝毫的犹豫和退让,仿佛在他心中,此刻的种菜之事比皇帝的召见还要重要千倍万倍。
高力士和随行的宫人们听到这番话,一个个都惊得目瞪口呆,仿佛被一道晴天霹雳击中。他们万万没有想到,陛下亲自召见,张浩居然敢如此直截了当地拒绝,这简直是胆大包天,无法无天。
“都尉,别闹了,你快点收拾一下,随咱家回宫,别让咱家难做!”高力士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不停地在原地踱步,额头上的汗珠如雨般落下。
“谁让你难做了,没看到我在忙吗?老高不是我说你,你哪里都好,就是没有眼力见儿!”张浩毫不在意高力士的焦急,反而大大咧咧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再次在他的衣服上留下几个黑乎乎的泥手印,“你就这么回去禀告我岳父大人,如果他生气,你问他想不想天天吃青菜,保证让他每天都能吃上鲜嫩可口的青菜。”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转身,迈着大步跑回那热火朝天的菜地。
此刻,那精心铺设的烟道已然稳稳地埋下,在炉火持续不断的烘烤之下,土地逐渐变得温暖而潮湿,大棚里的温度也在缓缓升高,一切都在朝着有利于青菜生长的方向发展,完全符合青菜茁壮成长所需的理想环境。
那精心挑选的丝绸,透风性能极佳,阳光明媚之时,阳光可以毫无阻碍地穿透进来,为青菜提供充足的光照;而那结实耐用的粗布,则能够有效地防风隔寒,为青菜抵御寒风的侵袭。若是遇到下雪下雨的恶劣天气,只需在上面加盖一层遮挡之物,便能有效地阻挡雨水的侵蚀。但是,其中最为关键的一点是,那熊熊燃烧的炉子绝对不能熄灭。无论是干燥的柴火,还是优质的木炭,都必须全天候地保证供应,而且要安排专人轮流值守烧火。好在张庄人丁兴旺,每天安排十个人轮流值守,绝对能够应付得来,确保这大棚里的温度始终保持在适宜的范围之内。
高力士望着那一排排被丝绸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菜地,无奈地咬了咬牙,狠狠地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心中暗自咒骂道:“算了,回去复命,咱家有心想帮你,你自己不上道,若是陛下怪罪起来,也别怪咱!”
很快,高力士便带着满心的无奈和忐忑回到了宫中。此时,郑世民正端坐在御书房那金碧辉煌的龙椅上,焦急地等待着张浩的到来。
“张呆子呢?”郑世民一看到高力士独自归来,那原本满怀期待的眼神瞬间变得阴沉无比,急切地问道。
“陛下,驸马都尉在张庄种菜!”高力士低着头,小心翼翼地回答道,声音微微颤抖,不敢直视皇帝那威严的目光。
“他不来?”郑世民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犹如暴风雨来临前那黑压压的乌云,阴沉得让人感到窒息。这个呆子,简直是胆大包天,目中无人,连他的亲自召见都敢公然拒绝。
高力士见状,连忙绞尽脑汁地转述张浩的话,并且还稍稍加以修饰和美化,“驸马都尉说,想为陛下多种一些蔬菜,这样陛下日日都能吃上鲜嫩可口的蔬菜!奴才觉得,驸马都尉虽然做事有时荒唐不经,但心中始终记挂着陛下,这份孝心天地可鉴!”
就这么简简单单的一番话,郑世民心中原本熊熊燃烧的怒火却如同被一盆冷水瞬间浇灭,那愤怒的表情渐渐缓和下来,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将信将疑的神色。
“他真的是为朕种菜?”郑世民低声喃喃自语道,似乎不太相信张浩会有如此的孝心和体贴。
“奴才不敢说谎!”高力士急忙说道,他的额头已经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如同清晨荷叶上的露珠,晶莹剔透。他的心脏砰砰直跳,如同战鼓般激烈,心中暗自祈祷着皇帝能够相信自己的这番言辞。
郑世民微微点了点头,眼中的怒火终于完全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欣慰和感动。他心中不禁想到,这张呆子虽然平日里行事鲁莽,呆头呆脑的,但在关键时刻,心里还是会想着他这个岳父大人的。这不,为了让他能够品尝到新鲜美味的青菜,竟然如此尽心尽力,不辞辛劳。他脸上那愤怒的表情逐渐化为无奈的苦笑,原本那压抑沉闷的气氛,也如同春风拂过冰封的湖面,顿时变得轻松欢快起来。
然而,一旁的郑梓涵听闻高力士的话后,却立刻站了出来,急切地说道:“你胡说,张浩怎么可能有这样的孝心,而且本宫听说,张呆子在外面租了房子,打算用来做生意,本宫猜想,他种菜根本就不是给父皇种的,而是用来卖的!”她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不满,那娇美的面容因为激动而变得微微泛红,眼神中透露出对张浩深深的厌恶和怀疑。
“梓涵,你说的可是真的?”郑世民皱起眉头,目光如炬,紧紧地盯着郑梓涵,仿佛要从她的脸上看出一丝谎言的痕迹。
郑梓涵连忙说道:“是真的,三姐给儿臣写了信,前两天,张浩找牙人租房,却误打误撞找到了三姐的房子,三姐看在儿臣的面子上,以五百两的价格将城南驸马街的房子租给了他!”
高力士听到这番话,只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冰窖之中,浑身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心中叫苦连天。居然还有这种事!这可真是让他左右为难,不知如何是好。
“陛下,公主,奴才绝对没有说谎,驸马都尉真的说了,想让陛下天天吃上爽口的蔬菜!”高力士连忙声嘶力竭地解释道,心中如同热锅上的蚂蚁,焦急万分。这张呆子,可真是给他挖了一个巨大无比的坑,让他陷入了这两难的尴尬境地。
坑,真的是一个深不见底的大坑。这张呆子,居然真的想要做生意。
郑世民的眼神再次变得冰冷如霜,那凛冽的目光仿佛能将人瞬间冻僵。然而,他心中也清楚,高力士作为他的心腹,在忠诚这一方面还是毋庸置疑的。
“这么说,张呆子种菜也不纯粹是为了给朕,而是想做生意!”郑世民的声音中充满了失望和愤怒,仿佛冬日里的寒风,让人不寒而栗。
“父皇......”郑梓涵还想再说些什么。
郑世民却毫不犹豫地伸手打断了她的话,“那朕就亲自去看看,这呆子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他的语气坚定如铁,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严。
“父皇,儿臣随您一起去!”郑梓涵咬牙说道,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坚决和期待。她深知父皇此刻定然是怒不可遏,张呆子将生意和孝心混为一谈,必然要遭受严厉的惩处。这对于她来说,无疑是一次千载难逢的绝佳机会,她必须紧紧抓住,绝不放过。
郑世民迟疑了片刻,最终点了点头,说道:“一起吧!”
“谢父皇!”郑梓涵连忙应道,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之色,紧紧地跟在郑世民的身后。
郑世民之所以决定带着郑梓涵一同前往,一方面是想要向她证明,张浩只是行事有些呆头呆脑,但绝非愚蠢至极。另一方面,也是希望能够借此打消她心中那些消极负面的念头。
这两日公孙冲一直在凤阳阁外徘徊不定的事情,郑世民心中自然是清楚明了的。然而,让他感到欣慰的是,郑梓涵始终没有露面,没有与公孙冲有任何的接触和往来。这让他一度认为,郑梓涵是真的已经放下了过去的那段感情。可谁曾想,张呆子又闹出了这么一桩惊天动地的大事。
哎,儿女都是前世的债啊。
坐在那装饰华丽、舒适无比的马车之中,郑世民的心情犹如那波涛汹涌的大海,久久无法平静。而张浩拒旨不遵的事情,也如同长了翅膀一般,迅速在京城的大街小巷中传播开来,成为了人们茶余饭后最为热门的谈资。
侯家,侯永得知这件事情之后,兴奋得手舞足蹈,那原本因为受伤而显得苍白的面容此刻也因为激动而泛起了一丝红晕。
“这呆子,死定了,居然敢拒旨,陛下一定不会饶了他!”侯永大声叫嚷着,那声音中充满了幸灾乐祸和报复的快感。他放肆地大笑着,然而这过于激烈的动作却牵动了脸上尚未痊愈的伤口,疼得他直抽凉气。
“张呆子,这次你不死也要脱层皮!”侯永恶狠狠地诅咒着,眼中闪烁着怨毒和期待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张浩遭受严厉惩罚,悲惨无比的下场。
另一边,在齐王府那宁静幽深的庭院之中。
清河郡主依旧为前两天与张浩之间发生的种种不快而耿耿于怀,甚至在晚上的梦境之中,张浩那肆意妄为的身影都在不断地蹂躏着她那娇嫩如花的脸蛋。
“这个呆子,讨厌鬼。到底是有多愚蠢的人才能想到在这寒冬腊月里种菜?”清河郡主气愤地说道,她那美丽动人的面容此刻因为愤怒而变得有些扭曲,心情糟糕到了极点。
正想着,一名丫鬟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由于跑得过于急促,差点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郡主,又有消息了,张呆子拒旨,陛下带着梓涵公主去张庄了!”丫鬟气喘吁吁地说道,那声音中充满了紧张和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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