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浩紧紧地盯着郑世民,目光中交织着紧张与期待,仿佛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这一瞬。他心里清楚得很,如果郑世民不上钩,自己之前付出的种种努力就全都付诸东流了。而且,要是郑世民不答应,他真的是连个能说理、能申诉的地方都找不到,那可就真的是陷入绝境了。
郑世民看到张浩那激动万分的模样,心中不免生出一丝忧虑。他担心这个愣头愣脑的家伙,会因为情绪过于激动而做出什么不计后果的傻事来。于是,他微微皱眉,语气带着几分谨慎地问道:“怎么赌?”
张浩一听,立刻来了精神,挺直了腰杆,大声说道:“两天抽芽,十五天收成。若是不行,小婿愿赌服输,不仅拆了这精心搭建的温室大棚,往后岳父大人您说什么,小婿我都言听计从,绝无二话!”说完,他还用力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那砰砰作响的声音在安静的空气中显得格外清晰,脸上则是一副自信满满、志在必得的神情。
“当真?”郑世民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和不确定,他紧紧地盯着张浩,试图从他的表情和姿态中判断出这番话的真实性和可靠性。
“君子一言,什么马都难追!”张浩想都没想,脱口而出。他那副大大咧咧、满不在乎的样子,让郑世民是又好气又好笑。
“是君子一言,驷马难追!”郑世民无奈地摇了摇头,心中暗自叹息。这个张浩啊,真是个不学无术的家伙,肚子里没多少墨水,却偏偏有着一股倔强和好胜的劲儿。
“反正都一样!”张浩咧着嘴,露出一个傻傻的笑容,似乎根本没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也不在意这个错误。
“如此,朕便应了你这个赌约。十五天后,若是你不能兑现承诺,以后你就乖乖地去国子监上课,收收心,好好读书,别再整天想着那些做生意的歪门邪道。朕可丢不起这个人!”郑世民一脸严肃,语气坚定而不容置疑,他的目光紧紧地锁定张浩,希望他能明白这件事情的严重性。
“赚钱不丢人,没钱才丢人!”张浩不服气地嘟囔着,声音虽然不大,但却充满了倔强和坚持。在他的心中,赚钱是一件天经地义的事情,他不明白为什么郑世民会觉得这是不务正业。
郑梓涵在一旁听到张浩和郑世民居然达成了赌约,心中顿时焦急万分。她急匆匆地说道:“父皇,您不是说要好好教训教训这个张呆子的吗?怎么还跟他打起赌来了?”她的声音中带着明显的不满和疑惑,美丽的脸庞因为生气而微微泛红,眼神中满是对张浩的厌恶和对郑世民决定的不解。
“梓涵,你莫要着急。张呆子虽然看起来呆头呆脑的,但他其实是一块尚未经过精心雕琢的璞玉。只要我们耐心引导,好好打磨,将来他必定能有所作为,为国家和朝廷贡献一份力量。”郑世民语重心长地解释道,他的目光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和对张浩潜力的信任。
原来,张浩在术算方面展现出了非凡的天赋和才华,就连在学术界享有盛誉的季征都对他甘拜下风。如今,季征这位德高望重的大儒,除了去国子监授课的时间,其余时候都把自己关在家里,埋头钻研术算,一心想要在这个领域超越张浩。这件事情在学术界和官场中都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大家纷纷笑话季征,堂堂一位博学多才的大儒,竟然在术算方面输给了一个被众人视为呆子的年轻人。
要知道,术算在国家的治理和经济发展中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如果能够运用得当,将会为国家的财政和规划带来巨大的帮助。而张浩不仅在术算方面有着出色的能力,更重要的是,他的性格耿直憨厚,从来不会耍心眼、玩手段,是一个实实在在、靠得住的人。让他进入户部工作,郑世民觉得十分放心,相信他一定能够为国家的财政事务尽职尽责。
郑梓涵听了郑世民的解释,心中的不满不但没有丝毫减少,反而更加气愤了。她跺了跺脚,娇嗔地说道:“父皇,我真是不明白,这个张浩到底有什么好的?他整天惹是生非,不仅抗旨不尊,还敢跟您顶嘴。要是换做其他人,恐怕早就被砍了无数次脑袋了。您为什么还对他如此宽容,甚至还如此看重他?我实在是无法理解!”她的眼中闪烁着泪花,那是委屈和不解的泪水,她觉得自己的父皇对张浩的偏爱实在是太过分了。
张浩看到郑梓涵又在郑世民耳边嘀嘀咕咕,心中立刻警惕起来。他暗暗想道,这小娘们肯定又在想什么坏主意来对付我了。果不其然,没过多久,郑世民接下来的话就证实了他的猜测。
“张呆子,赌约朕已经应下了。但是你抗旨不尊这件事情,该当何罪?”郑世民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起来,语气中充满了威严和质问。
张浩听到这话,心里“咯噔”一下,顿时慌了神。他很清楚,抗旨不尊可是一项重罪,搞不好是要掉脑袋的。他先是愣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随后很快回过神来,扯着嗓子大声辩解道:“谁说我抗旨了?我哪儿抗旨了?是老高过来叫我去皇宫拜见岳父大人,但是当时我正在地里忙活着呢。难道要我放下手头的农活,不管不顾地跑去皇宫吗?天下人谁不知道岳父大人心胸宽广,如同大海一般包容万物;谁不知道岳父大人重视农事,推行轻徭役、轻赋税的仁政?岳父大人您如此英明圣德,怎么可能会因为这么一点小小的事情就认定我抗旨呢?”
说着说着,张浩的声音变得委屈起来,他可怜巴巴地说道:“岳父大人,就算您一定要惩罚我,能不能下手轻一点啊?上次您打我屁股,打得都开花了,到现在都还没完全好呢!”他一边说着,一边用双手紧紧地捂住自己的屁股,仿佛那疼痛的记忆还历历在目。
众所周知,张浩这个人向来是个直肠子,有什么就说什么,几乎不会说谎,也不懂得如何去阿谀奉承、拍马屁。所以他刚才说的那番话,虽然听起来有些直白和鲁莽,但却是发自内心的真实想法。也正因为如此,这些话恰好说到了郑世民的心坎里,让郑世民听了心里格外舒坦。毕竟,作为一个开明的君主,谁不希望听到百姓对自己的真心称赞和拥护呢?
看到张浩那副既害怕又委屈的模样,郑世民忍不住笑了起来。他抬起脚,轻轻地踹了一下张浩的屁股,说道:“你这呆子,真是吃了教训也不长记性。这次就算了,要是再有下次,朕可真要把你的腿都给打断!”
“谢谢岳父大人,岳父大人您的心胸宽广,比那浩瀚的天空还要辽阔;您的仁德圣明,堪称伟大的天可汗,无人能及!”张浩一听郑世民不打算追究了,立刻露出了讨好的笑容,嘴里说出一连串的奉承话。
站在一旁的高力士听到张浩的这番话,心中不禁暗自感叹。他原本以为张浩是个不会说好话的愣头青,没想到这关键时刻,拍马屁的功夫竟然如此了得,连自己都自愧不如。
郑梓涵在旁边气得直咬牙,她狠狠地瞪了张浩一眼,心里暗骂道:这个狡猾的马屁精,专挑父皇喜欢听的话说。没想到抗旨这么大的罪名,竟然被他几句话就轻轻松松地蒙混过去了。
杨六根在一旁也终于松了一口气,他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看着张浩那副傻愣愣却又幸运地躲过一劫的样子,忍不住会心一笑。他在心里想:“没想到陛下这么喜欢少爷,看来这就是所谓的傻人有傻福吧。”
“行了,朕回皇宫了!”郑世民觉得今天这一趟出宫,心情格外舒畅。
“岳父大人,小婿送您!”张浩也顾不上自己满身的泥土和狼狈的形象,毫无顾忌地跟在郑世民身边,一起往外走去。
“岳父大人,等小婿的青菜种出来后,一定第一时间送到皇宫里给您品尝!”张浩一边走,一边兴致勃勃地说道,脸上洋溢着自信和期待。
“哼,等你真的种出来再说吧!”郑世民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心里其实也对张浩的这个赌约有了一丝好奇和期待。
郑梓涵看到张浩竟然和郑世民并肩而行,完全不顾及君臣之礼,立刻大声呵斥道:“张呆子,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和父皇并排走!”
“你真啰嗦,走个路也这么多规矩。我走近一点,不就是为了能跟岳父大人更好地聊天吗?”张浩满不在乎地切了一声,还翻了个白眼,那副不屑一顾的样子让郑梓涵更加生气了。
“你!”郑梓涵被张浩的态度气得说不出话来。
“啰嗦,你就是啰嗦!有本事以后别吃我做的菜!”张浩继续挑衅道,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倔强和不服气。
“不吃就不吃,谁稀罕!”郑梓涵气得跺了跺脚,转身不再看张浩。
两人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地争吵着,互不相让。郑世民在旁边听着,却并不觉得烦躁,反而心中涌起一股温暖的感觉。他觉得这才是真正的家庭氛围,充满了生机和活力。在皇宫里,虽然子女众多,但也只有郑梓涵敢在他面前如此任性和真实地表达自己的情绪。
“父皇,您看张呆子!”郑梓涵见张浩如此嚣张,又向郑世民告状,希望父皇能为自己主持公道。
“好了,好了!”郑世民笑着摇了摇头,然后拿出手中的戒尺,轻轻地在张浩的脑袋上敲了敲,说道:“男子汉大丈夫,要有风度,让一让女孩子又有何妨?”
张浩听了,虽然心里还是有些不满,但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只是小声地嘟囔了几句。在接下来的路程中,他果然不再和郑梓涵斗嘴了。郑梓涵也依旧板着脸,心里对张浩的讨厌又加深了几分。
送走了郑世民,张浩双手叉腰,站在原地,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自言自语道:“这下好了,再也没人能阻挡本少爷的发财大计了。”
...
郑世民从张庄回宫的消息,如同长了翅膀一般,迅速传遍了京城的每一个角落。街头巷尾、茶馆酒肆,人们都在热烈地讨论着这件事情。
“哎呀,陛下为了这个呆子,可真是操碎了心啊!”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坐在茶馆里,一边喝着茶,一边摇头叹息道。
“谁说不是呢?这大冬天的,想要种出青菜,简直就是天方夜谭。陛下这分明是想给这小子一个教训,让他知道做事不能盲目冲动。”旁边一位中年男子接过话茬,他的脸上带着一丝无奈和感慨。
“要是这张呆子输了赌约,可千万别耍赖啊。不然,陛下的威严何在?”一位年轻的书生忧心忡忡地说道,他手中拿着一本书,眼神中透露出对这件事情的关注。
“我看啊,这张浩就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居然敢和陛下打赌。也不想想,自己有几斤几两。”一位身材魁梧的大汉大声说道,他的声音粗犷豪放,引得周围的人纷纷侧目。
“不管怎么说,陛下对这张浩也算是仁至义尽了。要是换做别人,早就治罪了。”一位面容慈祥的妇人轻声说道,她的眼中充满了对郑世民的敬重和对张浩的同情。
张浩和郑世民打赌的消息在京城中传得沸沸扬扬,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陛下这是用心良苦,想用这种特殊的方式来引导和教育张浩。毕竟,谁都知道张浩是个性格耿直、头脑简单的呆子,陛下此举,也是希望他能通过这次经历,变得更加成熟和懂事。
“皇恩浩荡啊,秦家依旧如日中天!”不少人在心中暗自感慨。他们深知,郑世民对张浩的宽容和关爱,不仅仅是因为个人的喜好,更是对秦家的一种重视和恩赐。
然而,更多的人则是在嘲笑张浩的愚蠢和不自量力。他们觉得张浩简直是在异想天开,拿自己的钱打水漂。同时,也为梓涵公主感到惋惜,身为大康的嫡长公主,身份尊贵无比,却要嫁给这样一个呆头呆脑、不知轻重的家伙。就算秦家有万贯家财,恐怕也经不起张浩这样的折腾。
在东宫之中,郑坤正坐在书桌前,眉头紧锁,一脸愁容。他面前摊开着一本账本,上面的数字让他感到无比的忧虑。
“穷啊,孤的府库居然只有八千两银子!”郑坤长叹一声,声音中充满了无奈和沮丧。
如今的国库空虚,多年的战争虽然让大康取得了胜利,但也让国家的财政陷入了困境。百姓们生活困苦,税收减少,而军费开支却不断增加,使得国库入不敷出。
“说吧,这可怎么办才好?寒冬将至,没有足够的银子,这个冬天可怎么过啊?”郑坤抬起头,看着面前的一众幕僚和官员,眼中满是焦虑和期待。
众人听了,都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整个房间里弥漫着一种压抑和沉重的气氛。
就在这时,公孙彦站了出来。他微微躬身,向郑坤行了一礼,然后说道:“太子殿下,微臣有一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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