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卧槽,心也太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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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回,郑世民出宫之行,可谓是低调至极,与往昔那盛大排场、浩浩荡荡的出行光景截然不同。他此番没有如往常那般兴师动众,前簇后拥,而是悄然选择了微服私访这一极为隐秘的方式。只见他身着寻常百姓的朴素服饰,仅带着寥寥数名亲信,怀着满心的急切与深深的期待,一路马不停蹄,快如疾风般径直朝着张庄飞奔而去。

当他那威严的身影踏入张庄的瞬间,庄内众人先是一愣,随即在看清来人面容后,皆如惊弓之鸟,惶恐万分,忙不迭地跪地行礼。

“起来,都起来。”郑世民神色焦急,脸上的表情犹如热锅上的蚂蚁,迫不及待地大声问道:“张浩呢?”

“陛下,少爷正在午睡!”一个庄民声音颤抖得如同风中落叶,头深深地低垂着,根本不敢抬眼正视郑世民那威严的目光。

什么?午睡?郑世民听闻此言,瞬间瞪大了双眼,眼中仿佛要喷出熊熊怒火,气得是咬牙切齿,脸上的肌肉都因为愤怒而不停地抽搐着。心中那团怒火犹如即将爆发的火山,瞬间被点燃,且越烧越旺。这个呆子,在种出蔬菜如此重大且意义非凡的事情面前,居然不派人火速前来禀告,仅仅是轻描淡写地送了一篮子蔬菜过来。若不是他当机立断派遣高力士前往查看,恐怕至今仍被蒙在鼓里,对这惊人的成果一无所知。

“朕贵为一国之君,日理万机,尚且不敢有丝毫懈怠,他居然在这关键时刻呼呼大睡,毫无作为!去,把这个呆子给朕速速叫过来!”郑世民怒不可遏,声音如雷霆般在庄内回响,震得众人耳朵嗡嗡作响。话语未落,他便一刻也不停留,脚下生风,径直朝着大棚的方向大步流星地走去。

在高力士小心翼翼地引领下,他终于来到了大棚前。郑世民激动得双手都在微微颤抖,迫不及待地伸出那双略显粗糙的大手,猛地掀开了大棚的帘子。那一抹充满生机的翠绿瞬间毫无保留地映入他的眼帘,郑世民的呼吸顿时变得急促起来,胸膛剧烈地起伏着,仿佛内心的激动已经难以抑制。他的双眼瞪得溜圆,目不转睛地盯着大棚内的景象,仿佛要将这一切都深深地刻在脑海里。

“这呆子......居然真的种出了青菜!”他忍不住喃喃自语道,眼中满是惊喜与难以置信。那声音虽轻,却饱含着无尽的惊叹和喜悦。

“可以进去吗?”郑世民迫不及待地问道,他的目光早已被大棚内那郁郁葱葱的景象深深吸引,恨不得立刻投身其中一探究竟。此刻的他,就像一个好奇的孩子,满心都是对未知的渴望。

“当然可以,不过进去要弯腰,陛下......”杨六根的语气中带着些许迟疑,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担忧,担心大棚内的低矮空间会让尊贵的皇帝感到不适。

“无事!”郑世民毫不犹豫地回应道,他的心思完全沉浸在这神奇的蔬菜种植成果中,根本顾不得其他。话音刚落,他转身便毫不犹豫地钻进了大棚之中,动作敏捷而果断。

一进入大棚,郑世民便迫不及待地开始仔细观察。他的目光急切地扫视着地里那些茁壮成长的蔬菜,每一片鲜嫩的叶子,每一根挺拔的菜梗,都让他感到无比惊奇。他蹲下身子,轻轻抚摸着那些蔬菜,仿佛在触摸着世间最珍贵的宝物。突然,他指向一旁架子上用陶罐种植的蔬菜,满心疑惑地问道:“这样也能种菜?”

“禀陛下,可以,我们少爷说,只要地力能够跟上,就能够种出青菜!”杨六根赶忙恭敬地回答道,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对张浩的敬佩,声音响亮而坚定。

“陶罐才这么点,怎么能种出青菜呢?”郑世民眉头紧锁,一脸的不理解。他凑近那些陶罐,仔细观察着里面的蔬菜,试图找出其中的奥秘。那专注的神情,仿佛一位学者在钻研一本深奥的古籍。

杨六根苦笑着解释道:“少爷说了,青菜其实也跟人一样,饿了要吃饭,如果只是浇水,很难让青菜长大,即便长成,也是营养不良,所以必须辅以肥料!”

“何为肥料?”郑世民追问道,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对新知识的渴望,就像一个求知若渴的学生。

“这是少爷让我们做的,埋进土里能够增加地力!”杨六根认真地回答着,同时用手比划着肥料的制作过程和使用方法。他的动作熟练而流畅,显然对这一切早已烂熟于心。

“这呆子,居然还有这种天赋!”郑世民不禁感叹道,他的脸上露出了既惊讶又欣慰的表情。他感觉自己之前真的是太小瞧张浩了,别看张浩平日里呆头呆脑、行事不拘小节,但他在某些方面,确实有着常人难以企及的独特天赋。比如那精妙绝伦、令人称奇的术算之能,又比如如今这颠覆传统、令人惊叹的种菜之术。此刻的郑世民,心中对张浩的看法有了极大的转变。

这一刻,郑世民甚至又萌生出将张浩调去工部,让他专门负责种菜事宜的想法。在他看来,如此杰出的才能若能为国家的农业发展所用,必定能带来巨大的贡献。他的脑海中已经开始构思着未来的蓝图,想象着大康在农业方面取得巨大成就的景象。

在大棚内转了一圈,郑世民越看越是满心欢喜。那些鲜嫩欲滴的蔬菜仿佛在向他诉说着丰收的希望,每一颗蔬菜都像是一颗璀璨的明珠,让他看到了国家繁荣昌盛的未来。他的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仿佛已经看到了百姓们因为丰富的蔬菜供应而过上更加美好的生活。然而,当他走出大棚,心情却因为张浩的迟迟未到而又瞬间沉了下来,“张浩呢,怎么还没来?”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愤怒与不满,原本因为蔬菜带来的喜悦此刻被等待的焦躁所取代。那紧皱的眉头,仿佛能夹死一只苍蝇。

真要把他给气死了。

“陛下,庄子到这里有点距离,驸马都尉没那么快赶到也是能理解的!”高力士小心翼翼地在一旁小声说道,试图缓解郑世民的怒火。他的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额头上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生怕自己的话会触怒龙颜。

“哼!”郑世民傲娇地冷哼一声,那表情仿佛在说:“朕的时间何等宝贵,岂容他如此拖延!”但心中的怒气还是稍稍平息了一些。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

“听说张浩弄了个三碗不过岗,他好大的胆子,国朝如今缺粮,朕再三下令,不许酿酒,他这是把朕的律令当成耳旁风了吗?”郑世民突然想起了这件事,脸色再次变得阴沉起来。那严厉的语气,让人不寒而栗。

杨六根一听,连忙跪在地上,惶恐地说道:“陛下,这三碗不过岗,并不是少爷酿的,而是少爷从三勒浆和果酒中二次加工得来的。”他的身体不停地颤抖着,声音也带着明显的恐惧。

要知道,三勒浆并非大康本国所产,而是来自遥远的西域之物,运输困难,因此价格极其昂贵。一斤三勒浆,竟然要价十两银子,寻常百姓根本难以承受。

“哦?”郑世民听了,顿时来了兴趣,眼中闪过一丝好奇,“他还有这种能耐?朕怎么这么不信!”他的语气中带着怀疑,但眼神中却透露出想要进一步了解的渴望。

“少爷虽然呆,但是心思单纯,有些地方不如别人,但有些地方却远超常人!”

对于这句话,郑世民是打心底里认可的。其实在郑世民的眼中,张浩是个拥有赤子之心的人。他为人真诚,没有那些弯弯绕绕的心机,只是偶尔行事鲁莽,让他又爱又恨。每当张浩犯浑的时候,能气得他想打断张浩的腿;可当张浩展现出惊人的才能时,又让他倍感欣慰和自豪。此刻,郑世民的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

又等了两刻钟,就在郑世民等得不耐烦,几乎要暴跳如雷的时候,张浩才终于无精打采地从不远处慢悠悠地走了过来。他的脚步拖沓,仿佛每走一步都要耗费极大的力气。

“小婿参见岳父大人,哈......”张浩随意地拱了拱手,打着哈欠,眼泪都被挤了出来,一副睡眼惺忪、没睡醒的慵懒模样。

郑世民见此,气得差点就要当场发作。这家伙见到自己不仅不跪拜行礼,还一副懒懒散散、毫不在乎的样子,怎么看都是犯下了大不敬之罪。可是,一想到这家伙种出了蔬菜,自己还有许多问题要向他请教,心中的怒火便暂且强压了下去。他紧紧地握着拳头,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张浩,朕问你,你究竟是如何种出蔬菜的?”郑世民强忍着怒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保持平静,但那微微颤抖的声音还是透露出他内心的急切。

“岳父大人不是都看到了?”张浩漫不经心地回答道,这几天他一直都在通宵达旦地制作蒸馏设备,实在是疲惫不堪。在大康,朝廷明令不许酿酒,但是他开海底捞若是不酿酒,又怎么能够赚取丰厚的利润呢?无论是炒菜也好,火锅也好,小青菜也好,都远远没有酒来得赚钱。此刻的张浩,心里还在想着自己的生意经。

“朕是问你,这些青菜为什么能逆季节而生长?”郑世民眉头紧皱,再次追问道,眼神中充满了对知识的渴望和对答案的期待。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张浩,仿佛要从他的脸上看出答案。

“这不是很简单,只要模仿春夏的气候,不就能够让它们长大了?”张浩回答得倒是轻松,仿佛这一切在他眼中不过是小菜一碟。他的脸上带着一丝得意,似乎觉得这个问题太过简单。

“模仿气候?”郑世民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脑海中开始思考这其中的原理和可行性。“那,能不能在冬天种出粮食?”他紧接着抛出了另一个关键的问题,眼神中充满了对解决国家粮食问题的急切期待。此刻的他,心中充满了对百姓的关怀和对国家未来的忧虑。

“这个嘛,理论上是可以的,不过没必要,因为冬天只有三四个月,一般粮食都要三个月以上生长周期,如果冬天种植消耗了地力,来年春播,肯定收成很差!”张浩耐心地解释道,他的表情认真而专注,试图让郑世民能够理解其中的利害关系。他一边说,一边用手比划着,希望能更清楚地表达自己的意思。

“那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够解决?”郑世民急切地追问,眼神中充满了期待,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他的身体微微前倾,迫切地想要听到一个满意的答案。

“有啊!”郑世民一听,心中大喜,急忙追问:“什么办法,你要是能够解决这个问题,要什么朕都答应你!”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和决心,只要能够解决粮食问题,无论付出什么代价他都在所不惜。此刻的郑世民,仿佛看到了国家繁荣昌盛的未来就在眼前。

“培育更高产的粮食种子不就行了?”张浩随口说道,仿佛这是一个再简单不过的道理。“这么简单的问题还要问!”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屑,觉得郑世民的问题太过幼稚。

“那你能培育?”郑世民满怀期待地看着张浩,眼神中充满了希望和信任。他的目光中闪烁着光芒,仿佛看到了未来大康粮仓满满的景象。

“我?我不行!“张浩摇了摇头,“我要真有高产量的种子,我就卖个天价,赚个钵满盆满,谁还天天种菜啊!”

郑世民气得抬手在他脑袋上敲了一下,“你这呆子,粮种乃国之根本,岂能商用!”他的声音严厉而充满威严,对于张浩这种将粮种视为商品的想法表示坚决反对。他的脸色铁青,眼中满是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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