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帝安排了姜赦一个月后离开圣都，当事人却还被蒙在鼓里。
此刻姜赦正在屋内郁闷不已。
“无耻老贼！到底什么来头？”
“连灵卫军都没有感知到他闯进来…”
姜赦还是对这个灵力世界了解得太少，云尘清身为当世唯二的灵圣境超然存在，再加上还用了他们姜家的空间灵术。
他要是不想让人发现，别说灵卫军，就是真律在这，估计也得在百米内才能灵识感知到。
姜赦还在搜索有限的记忆瞎猜，门外却响起了灵卫军的声音。
“殿下！您还好吗？”
姜赦眼珠子一转，心想现成的活“百度”不就来了！想到这，就起身打开了房门。
“参加四殿下！”
门外正是张虎张豹两兄弟。
“两位吃好啦？进来说话！”
姜赦笑眯眯地邀请两人进屋，张虎张豹对视了一眼，连呼不敢。
“进来进来，我有事问你们！”
“这是本殿下的命令！”
姜赦好说歹说，张虎张豹才小心翼翼地踏进房门，拘谨地站在门边。
“坐下！这也是命令！”
姜赦大大咧咧地一屁股坐在桌边，倒了三杯茶，命令两人坐下。
还是张豹性格直爽，也不理会哥哥拉扯自己衣袖，自顾自地就往桌边走去，张虎一看弟弟没规矩的样子，皱着眉头也只能跟着一起坐下。
“四殿下，属下教导无方，队员竟然枉顾军纪，一个值守的人都没留下。属下必定会重重责罚，请殿下恕罪！”
张虎率先开口，非常老油条地承认“错误”。
不过这在灵卫军内部来说，确实是重大过错。张虎先被姜赦安排着去吃饭，皇子开口他也只能遵命，当时留下了四个灵卫继续值守，等他吃好就来换班。
没想到自己屁股还没坐热，还没扒拉两口饭，就看到留下值守的灵卫紧跟着也来到了偏厅，顿时又诧异又愤怒。
尽管那四个灵卫一再解释是姜赦死活要他们也来吃饭，张虎还是劈头盖脸狠狠骂了一顿，然后急匆匆地拉着埋头干饭的弟弟，冲着就往姜赦房间而来。
见姜赦房门紧闭，张虎心都吊起来了，这才大胆敲门询问。
“张队长别自责，是我让他们去的，你也别怪罪他们！”
张虎还要再说点什么，就被姜赦抬手制止。
“行了行了，张队长别纠结这些小事了，正好你们来了，我有事问你们！”
“殿下请说！”
张虎张豹一个对视，齐声恭敬答道。
“两位兄弟什么修为啊？”
姜赦“咚咚”灌了一口茶，毫无皇家该有的礼仪派头，把两人看得一愣，张虎看不出表情变化，倒是张豹眼中露出几分欣赏和敬意。
“殿下折煞我二人了，属下隶属皇家近卫，乃是姜氏家臣，殿下万万不可兄弟相称，在下实在惶恐。”
张虎神色郑重，态度一丝不苟。
张豹却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心想自己这位大哥也忒小心了些，四皇子称呼兄弟那是亲近，怎么还往外推呢？
“灵卫军护卫我安全，我称呼大家一声兄弟很正常，咱们就别推来推去了，我有正事问你们！”
“四殿下你随便问！我和大哥一定知无不言！”
张虎还没说话，张豹却忍不住先开口了。见弟弟这副样子，张虎不禁感到阵阵头痛，不过也不想过多计较什么称呼，反正这四皇子混不吝的性格满圣都谁不知道，当初跟自己手下的一众狗腿护卫就是称兄道弟。
姜赦是地球穿越而来，又在社会摸爬滚打这么多年，逢人称呼一声兄弟已经是刻在骨子里的习惯了，至于尊卑之类的陋习，在姜赦看来，反正他不是卑的那一方就行。
“好！还是这位兄弟爽快！两位兄弟不知是何修为境界？”
“回殿下，属下刚入灵合初境，张豹是灵变中境。”
张虎直接开口，顺便把张豹的修为一块说了，极力避免张豹再多说一句，省得无端惹出什么祸事。
灵卫军作为皇家直属的近卫军团，修为有硬性要求，队员至少灵化，而像张虎这样灵变巅峰，半只脚踏入灵合的高手，也不过副都统职位。
别看都统、副都统一字之差，但都统只有左右军各一名，而副都统可足有二十余名，各司其职。
其中灵卫右军现有十三位副都统，没有定帝特别调令安排的情况，日常主要负责协助城防营守卫、内城定点巡查以及灵卫军内部军纪纠察工作等等。
而张虎所在的左军现有八名副都统，主要负责皇宫内外守卫值宿，和御案督办（皇帝亲自下令要办的案件事宜），包括逮捕、侦查、行刑、处决等事宜，且不受刑部干预。
灵卫军左右都统都是灵通境的高手，已经是这个灵力世界修行金字塔塔尖的人物了。
“好！两位张兄弟都是绝顶高手，听名字莫非还是一家？”
“回四殿下，张豹是小人亲弟弟。”
张虎张豹相差三岁，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弟，只不过性格却相去甚远，张虎成熟稳重，办事细心。而张豹却个性洒脱，有些鲁莽。
“张虎兄弟，我有一个疑问，什么样修为的人可以瞒过你的灵识探查？”
姜赦想了想，觉得问得太虚，于是补充道：
“比如，我是说比如啊，张兄弟你在外院，什么样的人可以瞒过你进入到这房间？”
张虎略一思考，组织了一下语言回复道：
“属下是灵合境，修习的又是灵卫军左军侦查之术，若是要在这内外院十丈距离内，完全瞒过属下灵识感知的话，恐怕修为应该不低于灵虚境！”
“灵虚！这么高？”
张虎还是说得保守了，灵卫军修习的灵术是姜氏皇族空间灵术的简化版，比如通用的攻击灵术破空刀法，就是将空间灵力压缩附着在佩刀上的一种灵术，不止可以让刀刃变得无比锋利，轻松斩裂重甲，练到高深处，还能轻微斩破空间，有一定的破法功效。
此外多人同时使用还能组成破空刀阵，叠加破空之力，百人同时使用就能初步斩破虚空，威力堪比灵虚初境一击，放眼整个世界，三千灵卫军绝对算得上灵圣之下第一战力。
而张虎所在的左军，因为偏向守卫和办案，所以还会修习敛空术等灵术，对于隐藏自身气息和探查他人气息有奇效。
所以以张虎灵合境修为，刚踏入灵虚境的灵术师不见得能瞒过他的灵识。
“不过若是殿下家传的空间灵术，可以完美瞒过同境之人的灵识探查。”
张虎又补充了一句，毕竟这位四皇子是出了名的修行废物，他姜家自己的灵术有多牛逼都不见得清楚。
“哦！那老贼确实好像会一手空间类的灵术！”
姜赦听完，心中暗暗想到。
“那比如这个人连着放了好几个大招，又是火又是雷的，都挺厉害的，那这样的灵力强度大概会是什么境界？”
姜赦又补充问道，他想估量一下老贼大概的境界。
“殿下说的是一个人，放了很多种灵术？”
张虎疑惑地问道。
“对！一只大火鸟，大概有这么大！”
“还有一根用交流电组成的长鞭子，大概这么粗！”
姜赦边说边用手比划着，好让张虎有比较直观的概念。
“大哥，四殿下逗咱玩呢，哈哈哈…”
张虎一脸不可思议，张豹但是哈哈一笑，给大哥解围。
“谁逗你们了，我说真的！就是比如真有这么个人，你们说说会是什么境界的！”
姜赦见两人有些尴尬，也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马上板着脸郑重说道。
“这…”
张虎欲言又止。
“四殿下！按您说的这灵术，已经能够化形，这队人至少应该是灵虚境界了！”
张豹接过话头，替不知该怎么回答的哥哥解围。
“什么一队人，一个！就一个！我说的不够清楚吗？”
姜赦有些不悦，这张氏兄弟怎么回事，欲言又止又听岔自己的问题。
“四殿下，你别都逗咱哥俩了…”
张豹话说了一半就被张虎拦住，只见他深呼吸了一下，脑子飞速运转，终于组织好语言小心翼翼地回答道：
“四殿下，一人只可修炼一种灵术，这是无数灵术师千百年来总结出的铁律。也有人试着修炼多家灵术，结果不仅难以迈入中三境，即便迈进去了，反而越是修炼越是危险，多种不同属性的灵力在灵核中会产生冲突，最坏的结果可能会灵核破碎。”
“依殿下所言，若真有人能把多种灵术都修炼到化形境界，除非到达灵圣境后或许有办法做到！”
“什么！”
姜赦听完如遭雷轰，他又仔细回忆了老贼的灵术，虽然并不认识是什么流派的，但确确实实使用了多种不同属性的灵术，其中还包括他姜家的空间灵术！
“殿下？”
张虎见姜赦陷入呆滞，久久不语，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
“啊？哦！没事，哈哈哈，我跟两位张兄弟开个玩笑而已，哈哈哈…”
姜赦回过神，打了个哈哈掩饰尴尬。内心疯狂吐槽：
这姜赦是傻逼吗？这种基础知识都不知道！妈的害我丢脸！
不对，原主傻逼，我不是傻逼！
妈的老贼难道是灵圣？
“那…灵圣人多吗？大概有几个？咱们圣都又有哪几个？”
姜赦不甘心地又开口询问。
张虎张豹面面相觑，愣了好一会儿张虎才委屈巴巴地回复姜赦。
“殿下，这古往今来的灵圣，有记载的是十三位，当今灵圣只有两位，院主和真律，他们…都在圣都。”
张虎说完，低下头，避免目光和姜赦有任何接触。
“嗯…这我知道，我是问有没有不是明面上的！”
姜赦听完又是在心里狂骂原主，然后开口强行挽尊。
“殿下原来是考咱们这个啊？那我们就不知道了！”
张豹开口回复。
姜赦摆出一副沉思神态，微微点头。
“今日之事，事关皇家机密，你们跟谁都不准提起！”
姜赦摆出严肃脸，郑重交代两人。
“殿下放心，我们守口如瓶！”
“好！没事了，你们先退下吧！”
姜赦坐着目送两人离开，脸色瞬间阴沉，在脑海中搜索着一切和灵圣有关的信息。
“妈的！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