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杨府那深深庭院之中,四房近来添了一桩大事,新纳了一名贵妾,瞬间掀起了一场不大不小的风波。四爷杨文生遭人暗算,无奈之下,硬着头皮将一位比自己长子才大三岁的齐小姐迎进府中做贵妾。此消息一出,杨家各房乃至下人们都炸开了锅,私下里议论纷纷,大家都在为温婉贤淑的四奶奶田蕊抱屈。然而,四房之内却呈现出一片与外界截然不同的祥和景象。
这一日,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四房的厅堂之中。四奶奶田蕊笑意盈盈,将新入门的齐小姐唤至跟前,打算为她介绍四房里的一众姨娘。田蕊轻声细语地说道:“齐妹妹,这个是大姨娘乔氏,她所生的瑞哥儿今年八岁了,正是调皮捣蛋的年纪。”乔氏微微欠身,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容,眼中却难掩打量齐小姐的意味。
“这位是梅姨娘,膝下有一女,今年也八岁,唤作丽姐儿。”梅姨娘福了福身子,眼神中带着几分好奇与探究。
“再看这边,是陶姨娘,她的儿子琳哥儿今年六岁,聪明伶俐得很。”陶姨娘笑容温婉,点头示意,尽显亲和。
“还有白姨娘,她的女儿云儿今年五岁,模样可爱极了。”白姨娘腼腆一笑,轻轻拉了拉身旁云儿的小手。
田蕊顿了顿,又接着道:“另外,有赵氏所出的两个女儿,我们四房的长女元芳今年11岁,三小姐倩儿今年八岁,只是可惜赵氏如今离府祈福诵经去了。我与四爷的嫡女映雪今年十岁,嫡长子子琰今年十二岁,再有就是我那一对淘气的双生子子瑜和子琅,今年也八岁了。”说着,便让孩子们一一上前与齐小姐见礼。
孩子们依次走到齐小姐面前,乖巧地行礼问好。子琰神色淡淡的,带着少年的矜持;映雪则睁着一双灵动的眼睛,好奇地看着这位新来的齐姨娘;子瑜和子琅两个小家伙,虽然努力装出一副懂事的样子,可眼神里还是透着藏不住的活泼劲儿。
介绍完众人,齐小姐伺候四奶奶用茶,通房绿枝赶忙恭敬地端来托盘递上茶。在齐小姐伺候下田蕊接过茶盏,轻抿一口,而后对着众人说道:“这是绿枝,四爷的通房。咱们都是四房的人,往后可要和睦相处。齐小姐进门是贵妾,也就是咱们四房的如夫人,身份尊贵,你们都要以礼相待。齐小姐进了咱们四房,实是形势所迫,委屈你了。但眼下这般情景,也算是大家的缘分,以后大家就是一家人了。”
齐小姐微微欠身,眼中闪过一丝感动,轻声说道:“多谢姐姐关照,也承蒙各位姐妹和孩子们见容,今后还望大家多多指教,我定当尽心尽力维护这四房的和睦。”
本以为这场风波会让四房的日子变得鸡飞狗跳,可出乎众人意料的是,齐小姐为人豁达,又极会做人。她时常与各房姨娘走动,或是一起品茶聊天,或是为孩子们准备些小礼物。大姨娘乔氏的瑞哥儿读书上遇到难题,齐小姐便耐心地为他讲解;梅姨娘为丽姐儿的女红发愁,齐小姐主动送上自己绣制的花样,还手把手地教丽姐儿针法;陶姨娘的琳哥儿体弱,齐小姐四处打听滋补的方子,亲自监督着熬药;白姨娘的云儿想要一套新的珠花,齐小姐二话不说,便让人去街市上寻来最新的款式。
日子一天天过去,四房里的氛围愈发融洽。下人们见此情景,也都收起了之前的那些小心思,各司其职,尽心尽力地伺候着主子们。只是,杨府表面的平静之下,实则暗流涌动。其他几房见四房在齐小姐进门后不但没有乱了阵脚,反而愈发和睦,心里难免有些不是滋味。尤其是二房的那位二奶奶孙氏,素日里看着知书达理却是个绵里针,她眼珠子一转,便与自己房里的心腹丫鬟嘀咕起来,直道这位齐小姐在四房里收买人心不想只当个如夫人,真真想做四房的主!
二房奶奶孙氏正百无聊赖地坐在房中,手指轻轻敲着桌面,心中对四房近来的和睦很是不爽。她朝贴身丫鬟春桃使了个眼色,春桃立刻心领神会,轻手轻脚地凑到跟前。孙氏压低声音吩咐几句,春桃连连点头,随后悄无声息地溜出房门。
没一会儿,春桃就晃悠到了府里下人们常聚的大厨房附近,那里已经有几个婆子和小厮在闲聊。春桃一出现,众人便纷纷招呼她。她故作神秘地压低声音说:“你们可知道,四房那个新来的齐如夫人,天天在房里拉拢人心,送这送那,对谁都笑眯眯的,这能没猫腻?”
一个婆子忙接话:“春桃姑娘,你可别卖关子,有啥话就直说!”
春桃撇撇嘴,故意提高音量:“依我看呐,她可不单单只想当个如夫人,怕是心里打着四房奶奶的主意呢!你们想想,四奶奶虽说和善,可架不住有人心思多啊。这齐如夫人这么会收买人心,说不定哪天就把四爷哄得团团转,把田蕊奶奶给比下去咯!”
这话一出,众人顿时炸开了锅,你一言我一语地议论起来。
“不会吧,这齐如夫人看着挺和气的呀。”一个小厮满脸疑惑。
“哼,越是看着和气的,心里的算计越深。”春桃翻了个白眼,继续添油加醋,“你们瞧着吧,要不了多久,四房就得有大动静。”
这些话像长了翅膀一样,迅速在杨府的各个角落传开。从后厨到马厩,从洗衣房到花园,下人们交头接耳,都在议论齐氏的“野心”。
而在四房这边,田蕊的丫鬟翠柳听到了这些流言蜚语,急匆匆地跑回院子,将此事告诉了田蕊。田蕊正在房里翻看账本,听到这话,微微皱眉,轻轻放下账本,沉思片刻后说:“翠柳,你先别慌,这事儿我自有打算。齐妹妹是什么样的人,我心里有数,这些流言,不过是有人想搅乱咱们四房罢了。”
翠柳气鼓鼓地说:“奶奶,肯定是二房那边传出来的,她们就是见不得咱们好。”
田蕊拍了拍翠柳的手,安抚道:“别乱猜,没有影儿的事儿,可不能乱说。你去把绿枝和齐姨娘请来,咱们商量商量。”
不多时,绿枝和齐氏来到田蕊房中。田蕊将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她们,齐氏听后,眼中闪过一丝委屈,但很快镇定下来,说道:“姐姐,我自打进府,一心只想本本分分过日子,从没想过那些歪心思,这流言蜚语实在是……”
田蕊握住齐氏的手,温柔地说:“妹妹,我信你。咱们身正不怕影子斜,这些流言,不理会便是。但咱们也不能坐以待毙,得想个法子,让这些谣言不攻自破。”
绿枝在一旁机灵地说:“要不,咱们办个小宴,把各房的夫人和姨娘都请来,让大家看看咱们四房的和睦,谣言自然就散了。”
田蕊眼睛赞赏的看了绿枝一眼,点头道:“这倒是个好主意。齐妹妹,你觉得呢?”
齐氏微微点头,眼中满是感激:“一切都听姐姐安排,只要能平息这场风波,我做什么都愿意。”
于是,田蕊开始着手准备宴会的事宜,只等这场宴会,让杨府众人看看四房的真实模样,也让那些心怀不轨之人的算计落空。可她们不知道的是,二房孙氏得知这个消息后,背地里嘲笑田蕊不过是出身差没有齐氏的官宦小姐身份高,进府就是如夫人迟早会把田氏给比下去。毕竟,田氏不过是有些个钱罢了,怎么比的过管家小姐呢……
田蕊把绿枝唤到跟前,将写好的请帖递到她手中,嘱咐道:“绿枝,这几张请帖,你分别送到各房去。可千万要注意礼数,务必亲手交到各房夫人、姨娘手里。”绿枝双手接过请帖,恭恭敬敬应下:“奶奶放心,奴婢一定办好。”
出了四房,绿枝先去了二房。二房奶奶孙氏正摇着扇子,坐在院子里的阴凉处吃茶。看到绿枝进来,孙氏眼皮微微一抬,语气带着几分慵懒:“这不是四房的绿枝嘛,怎么有空到我这儿来了?”
绿枝赶忙行礼,笑着说:“二奶奶安好。我们四奶奶让奴婢给您送请帖来了,说是庄子上送了新鲜的瓜果蔬菜,夏日炎热,正好给家里人解解腻味,想请各房一同聚聚。”
孙氏接过请帖,随意翻了翻,嘴角浮起一抹端庄的笑容:“正想着这天气每个好菜呢……你来的真是巧了,行,我知道了告诉你们四奶奶我如期赴约。”
绿枝又依次去了大房和三房,五房和六房里将请帖送到。回到四房时,庄子上送的瓜果蔬菜已经到了。田蕊正指挥着几个丫鬟整理,只见那筐里有脆嫩的黄瓜、清甜的西瓜、汁水饱满的葡萄,还有嫩绿的青菜、新鲜的豆角。
田蕊挑了一根顶花带刺的黄瓜,拿在手里端详着,对一旁的齐姨娘说:“妹妹,这些瓜果看着就喜人,到时候宴上,让厨房把这黄瓜做成爽口的小菜,西瓜榨成汁,肯定能让大家吃得舒心。”
齐姨娘笑着点头:“姐姐考虑得真是周到,有这些新鲜瓜果,这场宴会肯定热闹又欢喜。”
到了宴会这天,各房的夫人、姨娘们陆续来到四房。大房奶奶苏瑶性格明快,一进门就笑着说:“四弟妹,听说庄子上送了好东西,可把我馋坏了。”
田蕊迎上去,拉着苏瑶的手说:“大嫂快请坐,就怕准备的不合您口味。”
这时,二房奶奶孙氏也来了,身后跟着一群丫鬟婆子。她扫视一圈,笑着地说:“四弟妹,你这四房最近可是热闹得很呐。”
田蕊当作没听出话里的深意,依旧满脸笑容:“二嫂说的是我们房里人口多自然热闹些,庄子里送了新鲜瓜果蔬菜来,今儿请大家一起吃个新鲜,不过图个开心。”
众人纷纷落座,丫鬟们端上用庄子上食材做的菜肴和鲜榨果汁。田蕊举起果汁,说道:“今日请大家来,一来是分享这新鲜的瓜果蔬菜,二来也是想让大家认识一下我们四房的如夫人。三来嘛一家子聚聚,热闹热闹。”
众人纷纷举杯响应,可孙氏却只是轻轻抿了一口,眼神在齐姨娘身上打量,心道这位青春正好又是管家小姐想必田氏心里并不好受……。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声,一个小厮慌慌张张地跑进来,大喊:“不好了,府里的池塘突然干涸了!”
原本正在看齐氏的五房奶奶和六房奶奶同时看向小厮,众人听闻小厮的叫嚷,席间瞬间乱了套。原本还维持着表面和气的各房夫人、姨娘们,脸上纷纷露出惊愕与担忧之色。田蕊第一个站起身来,神色关切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池塘怎么会突然干涸?”
小厮喘着粗气,结结巴巴地回道:“小的也不清楚,昨儿个早上还好好的,刚刚路过的时候,就瞧见池子里的水没了,池底都露出来了。”
二房奶奶孙氏心里有些慌,立刻扯着嗓子说道:“怎么回事?府里的井查看了吗?”
田蕊却先一步说道:“二嫂,眼下还不清楚,先让人去查看。”说完,她转头吩咐身边的丫鬟,“快去把管家叫来,让他赶紧找几个人四处查看府邸里的井水。”
大房奶奶苏瑶也点头附和:“四弟妹说得在理,咱们先把事情弄清楚,我也跟着去瞧瞧众位慢用。”
不多时,管家匆匆赶来,身后跟着几个家丁。管家神色凝重地向众人行了个礼,说道:“夫人、小姐和少爷各位主子莫慌,小的这就带人去查看。”说罢,便带着家丁们匆匆往池塘那边赶去。
田蕊见众人都无心再继续宴会,便说道:“既然出了这档子事,大家也都没心思吃喝了。不如咱们一同去池塘边看看,说不定能帮上什么忙。”众人纷纷起身,朝着池塘走去。
来到池塘边,只见原本碧波荡漾的池塘如今已经见底,池底的淤泥散发着一股难闻的气味。家丁们正在池边忙碌,有的拿着工具探测,有的在四处查看。
孙氏道:“你们瞧瞧,这事儿太突然了……”
就在这时,管家急匆匆地跑过来,神色紧张地说:“各位太太,小姐们、少爷们不好了!天色异常奴才让人打听了一下,周围邻里间也是一样。”
此时,原本热闹的宴会彻底变成了一场危机四伏的风波。各房夫人、姨娘们的心思早已不在宴会上,而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搅得七上八下。齐姨娘站在田蕊身后,心中满是不安,她知道,这场风波或许只是个开始,未来等待着四房乃至整个杨府的和国朝的,将是更多未知的挑战……就在众人忧心忡忡之时,田蕊心中却没有太大波动空间灵早就告诉她原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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