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慌慌张张地跑到田蕊面前,“扑通”一声跪下,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太太,大事不好!刚门房来报,外面有一群人举着状纸,口口声声说要告老爷强占良家妇女,还说齐家小姐是被老爷逼迫才进门为妾的。”田蕊闻言,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刚刚放下的心又猛地悬了起来。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心想:果然,暗处的人不肯善罢甘休。
王嬷嬷在一旁气得直跺脚:“这是哪来的泼皮无赖,竟敢血口喷人!咱们明明是光明正大地纳妾,按规矩走的流程。”田蕊咬了咬牙,沉声道:“嬷嬷别急,他们既然敢来,定是有备而来,咱们得想个对策。先把四爷请来,再派人去稳住外面那群人,别让事情闹大。”说完,她迅速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衫,朝着正厅走去,脚步虽急促,却依旧不失沉稳。
杨文生得知消息赶来,满脸怒容:“这些人太过分了,肯定是之前算计我的那伙人搞的鬼。我这就出去和他们理论!”田蕊赶忙拦住他:“相公,你先别冲动。他们就是想激怒你,好抓住把柄。咱们得冷静应对。”杨文生强压怒火,在厅中来回踱步:“那依你之见,该如何是好?”
田蕊沉思片刻,说道:“咱们先让管家出去,以礼相待,问问他们到底想怎样,探探口风。同时,派人去请齐大人过来,毕竟这事儿也牵扯到齐家。有齐大人出面作证,看他们还能怎么污蔑。”杨文生点头赞同,立刻吩咐管家出去处理。
不一会儿,管家匆匆返回,神色凝重:“老爷、太太,那些人咬定是咱们强迫齐家小姐,还说有证人。不过,我看他们神色闪烁,似乎底气不足。”田蕊眼中闪过一丝冷意:“看来他们心里也虚,只是想借此搅乱局面。等齐大人来了,咱们就有底气了。”
就在这时,门房来报,齐大人到了。田蕊和杨文生赶忙迎出去。齐升一进门,便焦急地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刚到家就听说有人闹事,竟还把我女儿牵扯进来。”杨文生将事情经过简单说了一遍,齐升气得吹胡子瞪眼:“这群混蛋,我齐家岂是他们能污蔑的!我这就去会会他们。”众人一同来到门口,只见外面那群人还在叫嚷,看到齐升出现,人群中一阵骚动……
齐升往前一步,目光如炬,扫视着眼前这群闹事的人,声音洪亮且威严:“我乃齐家正主,你们口口声声说我女儿被逼迫,可有真凭实据?今日若拿不出确凿证据,便是诬陷朝廷命官,按律当严惩不贷!”原本喧闹叫嚷的人群,被齐升这一喝问,瞬间安静了些许,不少人眼神开始闪躲,相互推诿着,没人敢率先站出来回应。
人群里,一个尖细的声音突然响起:“大人,我们可都是为齐家小姐抱不平呐!坊间都传遍了,说您为了攀附杨家,不顾女儿名节,强把她塞给杨公子做妾,我们实在看不下去,才来讨个公道。”齐升气得脸色铁青,刚要开口反驳,田蕊却轻轻抬手,示意他稍安勿躁。
田蕊莲步轻移,走到众人面前,神色从容,不卑不亢地说道:“各位义愤填膺,关心齐家小姐,这份心意我能理解。可凡事都得讲究个证据,纳妾一事,是我与文生,还有齐大人三方坐下来,光明正大商议决定的。”说着,她转身看向齐家的老管家,“刘管家,当日商议之事,你全程在场,不妨给大家说说。”
刘管家赶忙上前,对着众人作了个揖,条理清晰地把那日双方商议的过程,包括如何为齐小姐日后周全考虑,如何敲定纳妾细节等一一道来。人群里开始出现窃窃私语,有人面露疑惑,显然是被刘管家的话动摇了。
这时,人群中又有人喊道:“空口无凭,谁知道你们是不是串通好了!”杨文生再也忍不住,上前一步,怒声呵斥:“放肆!你们无端闹事,污蔑我清白,还质疑齐家声誉,究竟是何居心?今日我定要揪出幕后主使,还我和齐家一个公道!”他目光锐利,在人群中来回扫视,试图从这些人的神色里找出破绽。
就在场面再度僵持不下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队官兵疾驰而来,为首的正是负责这一片治安的赵捕头。赵捕头翻身下马,大步走到众人面前,神色严肃:“听闻此处有人聚众闹事,污蔑朝廷命官,究竟是怎么回事?”闹事的人群顿时一阵慌乱,一些胆小的开始悄悄往后退……
赵捕头锐利的目光在人群中扫了一圈,厉声问道:“谁是领头的,站出来说话!”现场一片寂静,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敢吭声。过了片刻,一个身材干瘦、贼眉鼠眼的男子,在众人的推搡下,不情不愿地站了出来。
赵捕头上下打量他一番,冷冷道:“你说杨公子强占良家妇女,可有证据?”那男子眼神闪躲,结结巴巴地说:“我……我听别人说的,大家都这么传,肯定不会有错。”赵捕头冷哼一声:“道听途说也敢拿来当证据?污蔑朝廷命官可是大罪,你就不怕蹲大牢?”男子吓得脸色惨白,“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连连求饶:“大人饶命,小的也是被人指使的,小的真不知道会这么严重。”
杨文生闻言,上前一步追问:“是谁指使你的?你若如实招来,我可向赵捕头求情,从轻发落。”男子犹豫了一下,终于开口:“是……是城西的李二,他给了我十两银子,让我带着大伙来这儿闹事,还说只要把事情闹大,后续还有重赏。”
赵捕头立刻吩咐手下:“速去把李二给我抓来!”官兵们领命而去。不一会儿,李二就被押到了现场。他一开始还嘴硬,拒不承认,可当看到指认他的男子后,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知道事情败露,只得交代:“是城北的王老爷让我干的,他说杨家最近风头太盛,让我想法子给杨家找点麻烦。”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一切都是王老爷在背后搞的鬼。王老爷与杨家在生意上素有竞争,一直对杨家怀恨在心,此次借机生事。赵捕头得知幕后主使后,不敢耽搁,即刻派人前往王老爷府邸。
很快,王老爷被带到众人面前。面对铁证,他无法抵赖,只得低头认罪。赵捕头当场宣布:“王老爷蓄意诬陷朝廷命官,扰乱治安,按律带回衙门严惩。其余受蒙蔽之人,念在初犯,且能及时醒悟,不予追究。”闹事的人群纷纷散去,这场闹剧终于落下帷幕。
杨文生和田蕊对齐升感激不已,若不是齐升及时出面,这场污蔑恐怕难以轻易化解。齐升摆摆手,笑着说:“咱们如今是一家人,不必如此客气。这次的事情也给我们提了个醒,往后行事还需更加谨慎。”众人点头称是。
经过此事,杨文生和齐家的关系愈发紧密。这场风波过后,田蕊将齐小姐叫到身边,温柔地说:“妹妹,让你受委屈了,这场风波算是过去了,以后你在这里安心度日我定会遵守承诺好好待你,如今已是错了也只能将错就错了。只是,人啊命该如何,自己掌握。”齐小姐眼中含泪,感动地点点头。此后,杨家上下齐心协力,共同守护着这份来之不易的安宁,而齐家小姐也逐渐融入这个大家庭,日子在平静与温馨中缓缓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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