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我一直在默默思考。
我现在就像是个在做证明题的学生:知道了答案,但要一步一步求证。
广福庵的灭庵惨案,与张献忠密切相关,这是我深信不疑的。
可是,现在尚没有一点线索与他有关。
难道他就是那个舌头被咬下一小截的人?
但他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舌头怎会被一个小尼姑咬掉呢?
他做事如此毛糙,活生生留个罪证在现场?
而这几个尼姑做了什么,要害得他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要下此重手?
这一切,又和她夫人失常又有何种关联?
更可疑的一个细节是,我刚刚手拔开小尼姑的嘴时,明显感觉她嘴中的这截舌头,不像是她发狠咬下的,更像是死后塞进去的。
因为小尼姑嘴里含着的舌头并不紧致。
是不是张献忠把这截舌头故意放进去的?
那这又是谁的舌头?
里面有诸多谜团,令人困感难解。
好在胡质被前呼后拥走在前面,看不到我苦思冥想的样子,否则,他又要来查问了。
回到死牢,惊奇地发现地上放着七八个食盒,里面是鸡呀鸭呀等好菜,旁边还有两瓶酒。
这胡质这么快就给我优待了?
狱卒忙说:“酒菜是你岳父派人送过来的。不过,能送进来,也是县太爷默许的。
我忙招呼几个狱卒一块过来吃,狱卒们也不推辞。
自此,我在死牢里过起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小康生活。
狱卒帮我除去了刑具,我甚至可出牢门在走道里来回走动走动。
胡质也没再来提审我,似乎一下子忘掉了我。
向狱卒打听广福庵的惨案进展,只知道满大街都贴着捉拿舌头短一截的人。这几天衙门进进出出的,大都是讲话结巴的和哑巴。
岳父天天都把酒菜源源不断送进来。
俗话说,饱暖思淫欲。
闲来无事,就倍儿想念彩凤了。想着她看我痴迷的目光,想着她临睡前飘散下来的秀发,想着她一脸春水的那两颊羞红……
于是向狱卒提出是不是能见见她。
狱卒犯难了,说死刑犯只有临刑前一天,才能和妻子见上一面来个生离死别。
见狱卒为难,也就不好勉强了,放弃了这种不切实际的幻想。
忽一日,牢房里已经昏暗,我酒足饭饱后实在无事可做,便双手撑地,赤着膊做起了俯卧撑。
三十……
五十……
八十……
九十……
九二,九三,九四,九五,九六,九七,九八,九九……
就在我即将向一百冲刺的刹那,牢门哐地一声打开了。
“进去吧!”只听狱卒的声音响起。
这一打扰,直接让我向一百的冲刺泄火了。
“这谁呀,还有进我这死牢的?”
死刑犯都是单独关押的。哪会把另一个死刑犯押我这做伴?
光线很暗,一团黑影直朝我扑来。还没等我明白咋回事时,一个娇柔的躯体就已紧紧抱住了我。
“相公,你受苦了!”
啊?这声音,犹如天籁之音般,不正是我日思夜想彩凤的声音吗?
“彩凤,是你?”我简直不敢相信。”
“相公,是我。”她把我抱的更紧了。
“娘子,果然是你!”
彩凤把头伏在我肩上直点头,滚烫的泪珠滴落在我肉上。
“记得明早三更就得走。”要是狱卒此时没说这句话,我们都已忘了身边还有人。
彩凤急忙害羞地推开了我。
狱卒吹了一声口哨,发出一声意味深长的怪笑,便走了。
我突然吓了一跳,监狱今晚突然把彩凤送到牢房里来,难道,明天我就要走上断头台,被开刀问斩?
我不由自主颤抖了下。
出了什么变故?
我还等新皇帝登基大赦呢!
就是要斩我,也要等秋后问斩呀!
秋后问斩,怎变成了斩立决?
难道是广福庵的案子,胡县令认为我蒙他欺他?
彩凤见我这样,急忙问:“相公,你怎么啦?”
“我……我,是否明天就要问斩?”
“卟~~”彩凤掩着嘴笑了:“瞧你,也有害怕的时候。”
“那你今晚来……怎么回事?”
“一开始我也以为你明天要……彩凤说到这,顿了一下,然后说:“可监狱里去带我的那个头说,不是那回事,是你想我。”
说完,她已害羞得低下了头,双手互掐着。
噢,原来是这么回事!
这帮狱卒,也没白吃白喝白打点。
可也得提前和我通声气呀,害我虚惊一场!
要是吓得我阳萎了,你们不是白起劲嘛。
此刻,我再也按捺不住。上前紧紧抱住彩凤,狂蜂浪蝶……
这一阵的俯卧撑,没白练。
死牢里,没想到彩凤比我更疯狂。
疯狂一晚的结果,居然珠胎暗结了,你说奇不奇?
当然这是后话。
(主播耍两片嘴皮子,就给打赏了。码字码了七八万了,给点赏吧)
读书三件事:阅读,收藏,加打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