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死牢里更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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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去的路上,我一直在默默思考。

我现在就像是个在做证明题的学生:知道了答案,但要一步一步求证。

广福庵的灭庵惨案,与张献忠密切相关,这是我深信不疑的。

可是,现在尚没有一点线索与他有关。

难道他就是那个舌头被咬下一小截的人?

但他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舌头怎会被一个小尼姑咬掉呢?

他做事如此毛糙,活生生留个罪证在现场?

而这几个尼姑做了什么,要害得他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要下此重手?

这一切,又和她夫人失常又有何种关联?

更可疑的一个细节是,我刚刚手拔开小尼姑的嘴时,明显感觉她嘴中的这截舌头,不像是她发狠咬下的,更像是死后塞进去的。

因为小尼姑嘴里含着的舌头并不紧致。

是不是张献忠把这截舌头故意放进去的?

那这又是谁的舌头?

里面有诸多谜团,令人困感难解。

好在胡质被前呼后拥走在前面,看不到我苦思冥想的样子,否则,他又要来查问了。

回到死牢,惊奇地发现地上放着七八个食盒,里面是鸡呀鸭呀等好菜,旁边还有两瓶酒。

这胡质这么快就给我优待了?

狱卒忙说:“酒菜是你岳父派人送过来的。不过,能送进来,也是县太爷默许的。

我忙招呼几个狱卒一块过来吃,狱卒们也不推辞。

自此,我在死牢里过起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小康生活。

狱卒帮我除去了刑具,我甚至可出牢门在走道里来回走动走动。

胡质也没再来提审我,似乎一下子忘掉了我。

向狱卒打听广福庵的惨案进展,只知道满大街都贴着捉拿舌头短一截的人。这几天衙门进进出出的,大都是讲话结巴的和哑巴。

岳父天天都把酒菜源源不断送进来。

俗话说,饱暖思淫欲。

闲来无事,就倍儿想念彩凤了。想着她看我痴迷的目光,想着她临睡前飘散下来的秀发,想着她一脸春水的那两颊羞红……

于是向狱卒提出是不是能见见她。

狱卒犯难了,说死刑犯只有临刑前一天,才能和妻子见上一面来个生离死别。

见狱卒为难,也就不好勉强了,放弃了这种不切实际的幻想。

忽一日,牢房里已经昏暗,我酒足饭饱后实在无事可做,便双手撑地,赤着膊做起了俯卧撑。

三十……

五十……

八十……

九十……

九二,九三,九四,九五,九六,九七,九八,九九……

就在我即将向一百冲刺的刹那,牢门哐地一声打开了。

“进去吧!”只听狱卒的声音响起。

这一打扰,直接让我向一百的冲刺泄火了。

“这谁呀,还有进我这死牢的?”

死刑犯都是单独关押的。哪会把另一个死刑犯押我这做伴?

光线很暗,一团黑影直朝我扑来。还没等我明白咋回事时,一个娇柔的躯体就已紧紧抱住了我。

“相公,你受苦了!”

啊?这声音,犹如天籁之音般,不正是我日思夜想彩凤的声音吗?

“彩凤,是你?”我简直不敢相信。”

“相公,是我。”她把我抱的更紧了。

“娘子,果然是你!”

彩凤把头伏在我肩上直点头,滚烫的泪珠滴落在我肉上。

“记得明早三更就得走。”要是狱卒此时没说这句话,我们都已忘了身边还有人。

彩凤急忙害羞地推开了我。

狱卒吹了一声口哨,发出一声意味深长的怪笑,便走了。

我突然吓了一跳,监狱今晚突然把彩凤送到牢房里来,难道,明天我就要走上断头台,被开刀问斩?

我不由自主颤抖了下。

出了什么变故?

我还等新皇帝登基大赦呢!

就是要斩我,也要等秋后问斩呀!

秋后问斩,怎变成了斩立决?

难道是广福庵的案子,胡县令认为我蒙他欺他?

彩凤见我这样,急忙问:“相公,你怎么啦?”

“我……我,是否明天就要问斩?”

“卟~~”彩凤掩着嘴笑了:“瞧你,也有害怕的时候。”

“那你今晚来……怎么回事?”

“一开始我也以为你明天要……彩凤说到这,顿了一下,然后说:“可监狱里去带我的那个头说,不是那回事,是你想我。”

说完,她已害羞得低下了头,双手互掐着。

噢,原来是这么回事!

这帮狱卒,也没白吃白喝白打点。

可也得提前和我通声气呀,害我虚惊一场!

要是吓得我阳萎了,你们不是白起劲嘛。

此刻,我再也按捺不住。上前紧紧抱住彩凤,狂蜂浪蝶……

这一阵的俯卧撑,没白练。

死牢里,没想到彩凤比我更疯狂。

疯狂一晚的结果,居然珠胎暗结了,你说奇不奇?

当然这是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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