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忙问:“里面有人吗?”
门忽地打开,从里面冲出一个女子,红着脸擦着我身子匆匆跑走了。
这是一个家用茅房,男女共用。小小茅房也体现出我爷爷当年建这小院的先进理念。
好俊俏的少妇!
我掩好门,边解着手,边回味这惊鸿一瞥到的美。
如果说彩凤是大家闺秀,那这女人无疑是小家碧玉。
刚才的那种娇羞,恰如早上沾满露水的荷花含苞待放。
等我解完手回到前庭,只有大雷在了,他说他奶奶和媳妇去准备晚饭了,马上就开饭。
大雷故作神秘地冲我眨眨眼:“刚才听动静,你好像碰到人了。”
“嗯,是有个女的。你家里人吗?”
大雷:“也算是,也不是。”
“这怎么说?”我不解地问。
“等会一块吃过晚饭,我再和你详细讲。”大雷卖起了关子。
喝了一会儿茶,外面天也渐黑,大雷招呼我吃饭。
姑婆上座,我和大雷坐两边,大雷媳妇则在厨房忙活。
大雷给三个人斟满酒,正要开吃,姑婆对她孙媳喊:“去把瓶儿喊来一块吃吧。”
大雷媳妇站在房门口朝里面喊:“瓶儿,瓶儿,奶奶叫你过来一块吃饭。”
里面传出莺声燕语:“谢奶奶,不了,你们和客人吃吧。”
姑婆一听站起来,朝里喊:“什么客人不客人的,是我侄孙,不是外人,都自家人,快来一起吃吧。
说完,她朝大雷媳妇一呶嘴。
大雷媳妇心领神会,马上去后院。
不一会,她半拉半拖着那个叫瓶儿的少妇,扭扭捏捏地走了过来。
姑婆站起来,拉着瓶儿的手,在她的左手也即我的对面坐了下来。
姑婆指着我说:“瓶儿,你别见外。这是我嫡亲兄弟的孙子,叫凌梦,你看他不仅人长得神气,而且他的算命本事很高,不光米脂甚至榆林西安都知道他的大名呢。”
瓶儿站起,施了个礼:“小女子见过凌公子。”
姑婆拉着她坐下:“侄孙,这个是瓶儿,我认的孙女。大家都是自家人,别不自在,随意吃。来,瓶儿,也来喝两盅。”
瓶儿在这估计也不是第一次喝酒,所以没有推辞。大雷媳妇取过一个杯子,给斟上。
姑婆说:“来,我孙子,侄孙,干孙女,我们一家子干一杯。”
等我敬了姑婆和大雷,那个瓶儿端起酒杯,施施然站起来,端起酒杯来敬我:“凌公子一一”
姑婆佯装嗔怒地说:“瓶儿,叫什么凌公子啊,该叫凌哥。”
瓶儿脸蛋飞起一抹红晕,嘴下的一颗美人痣羞羞地抖动了下。
我这才看清,她嘴下有颗美人痣,恰到好处地镶嵌到她的鹅蛋脸上,尤显妩媚。
看到这颗美人痣,我蓦然心动……
瓶儿被姑婆这么一说,于是改口说:“凌哥,小妹敬你一杯!”
几杯酒下肚,瓶儿已没了多少拘束。
酒桌上,也渐渐热闹起来。
大雷又端起酒杯敬我:“表弟,我得好好敬你,你现在是远近闻名的大名人了,表哥我混不下去时,可要投靠表弟,跟你学算命去。”
我忙说:“哪里哪里,我哪会算什么命,都蒙的,混口饭吃。”
瓶儿几杯酒下肚,也没了矜持,一听大雷的话,拍着手说:“啊呀凌哥这么厉害,还会算命呀。”
大雷对她说:“何止会算命呀!你知道我表弟现在算一卦要收多少卦金?”
瓶口托着腮想了下,升出一只葱样的手指:“一文……十文……”
大雷啪地把酒杯朝桌上一放:“什么一文,十文,你当我表弟是走街串巷的算命先生啊?”
“那…一两……五两……
大雷用手一拍桌子:“是五千两!”
姑婆一听,睁大着眼睛,不相信地说:“五千两?侄孙,你算一卦真要五千两?”
我忙含糊地解释道:“我轻易不算卦,故意叫高些,省得算卦的人太多来打扰我清净。
“乖乖,凌哥你这卦金也太……五千两银子,把我大卸八块也值不了几个钱呀。”
大雷立刻撺掇她:“要不要叫你凌哥给你算个卦?”
瓶儿吃吃笑道:“我可没五千两银子……
我也忙摇手:“不行不行,我今天来这,一来为了见见姑婆,二来就是寻个清净,不想算命。”
可大雷不依不饶:“表弟,你和瓶儿这个妹妹也是初次相识,你就给她算一次,权当是给个见面礼。”
瓶儿拍着手说:“哇,五千两的见面礼,太贵重了吧。”
我转向姑婆:“姑婆,还没问呢,你什么时候认的这个干孙女?”
姑婆笑着说:“瓶儿来我家不久,我就认她是干孙女了,这算起来,也要有两个多月时间了吧。侄孙,你就破例给瓶儿算一次吧,一来算见面礼,二来也显显本事,让他们都见识见识我老凌家的威风,三来正好喝酒助助兴。”
两个多月……我默默在肚里推算。
凭着我对姑婆家的认知,我断定被姑婆认作干孙女的女子,不是拐来的,就是骗来的。
如今这瓶儿是两月前认的,嘴下有颗美人痣,会不会她就是那个……
是不是冒次险,探她一探?
但要是推测错了,我这算命的招牌不撂在这了吗?
姑婆见我迟疑,眼睛定定地看着我,似在逼迫我。
我端起酒杯,一干二净,装着有些喝醉的样子,醉薰薰地说:“姑……姑婆,你老人家的话,侄……侄孙不敢不依。只是,我……姑且算一次,就…就当助助酒兴,博你老人……人家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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