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样装醉,也是想给自己留个后手,万一算错了,好有托辞。
瓶儿高兴地说:“凌哥真给妹子我算呀,我好大的面子。我生于万历……”她准备说出她的生辰八字。
我摇摇手:“我算命不需要生辰八字,只要看看面相即可。”
说着,我盯着她的俏脸装模作样地看。
与其说是给她看相,不如说用眼光在她脸上贪婪地吃豆腐。
瓶儿意识到我毒辣辣的眼光,已羞得红到耳根,不过她没躲避。
看了会,我问:“小妹你想算啥?”
瓶儿听了我的话,思忖了一会,忽然愁上眉头,叹了一口气道:“唉,就算算我最近吉凶如何吧。”
我站起来,慢慢踱到她身侧,弯下腰,看着她的脸,似乎想吹一口气,想把她的俏脸吹破。
我能闻到她的迷人的体香。
我开始讲话,故意把我口中的气吐到她粉嫩的脖颈:“从小妹的面相看,小妹应该出生在富庶人家,从小娇生惯养,衣食无忧。”
大雷立刻一拍桌子:“表弟真是神仙,分毫不差。”
我继续说:“小妹应是初为人妇。”
姑婆拍了拍我背:“侄孙果然了不得。”
瓶儿倒没有表示惊讶。她这么平静,会不会认为我猜中的这些,是事先从姑婆大雷那打听来的?
我不紧不慢继续说道:“不过最近颇多不顺。”
瓶口听了这话,眼里终于露出惊讶的神色。但她没说话。
“要说吉凶,恕我直言,是个凶兆。”
瓶儿明显紧张了:“敢问怎么个凶法?
“轻则一一官司缠身。”
“那重则呢?”瓶儿急着追问。
“重则或有性命之虞,小妹不可不防。”
瓶儿一下子情绪突变,眉头紧锁,怏怏不乐。
姑婆赶紧宽慰道:“干孙女,别担心,尽管是个凶兆,但有我和大雷在呢,更有你凌哥在呢。什么沟沟坎坎,都会过去的。”
瓶儿显然被触到了痛处,她站起来:“奶奶,两位哥哥,小妹不大舒服,想早点去休息了。”
姑婆也站起来,说:“好好好,天也不早了,我也早点去休息了。你们兄弟俩,再喝喝酒吧。
大雷媳妇过来,搀着姑婆,同着瓶儿一块往后院去了。
等她们一走,大雷端起酒杯,敬了我一杯,然后说:“表弟,你的算命真是太准了。好佩服。
我不依为然地说:“很准吗?瓶儿好像没啥反应。”
“你那是说中了她心事了。
“噢,她刚才喝酒表面上开开心心的,其实心事重重的。”
“那当然。”大雷说道,突然他不怀好意地说:“表弟觉得这个妞很有味道?要不我给你讲讲她怎么来这的。”
我不置可否。
可大雷已开始叙说了。
自从我爷爷和父亲相继去世后,姑婆家少了大金主,生活开始日益拮据起来。
虽她们还做些拉皮条的生意,但没有了大主顾老主顾,生意也是有一答没一答。
偶然诓来个标致女人,就去找些浪荡子来嫖宿。有的浪荡子着迷了,就把这当作外室。等到女人无人问津时,就找个人贩子卖掉。
没皮条生意时,大雷去打打鱼补贴下家用。
前几个月的一天清晨,他驾船来到四五里外的一个渡口打鱼。
突然,河边有个女人边朝他挥手,边喊着:“船家,船家,我要过河。”
天才麻麻亮,但凭着大雷的职业习惯和敏锐嗅觉,他立即判断:这是一个标致女人,又是单身,绝佳的猎物。
他于是顾不得再打鱼,急急把船靠了过来。
许是天早,渡口上还没摆渡的船。
女人看到船靠岸边,也没细看,就跳上了船,指着河对岸说:“我要去那边。”
大雷一看,这女子头也没梳,面也没洗,满脸的汗痕,憔悴不堪。但蓬头垢面下,也难掩姣好的脸蛋和傲人的身材。
这样的女人是最脆弱的,也是最易得手的。
大雷觅到这样的猎物,心内狂喜,早一嵩把船撑到河心。
但大雷知道不能用强,万一她叫喊,就不好办了。
于是,他问:“姑娘,这一大早的,看你匆匆忙忙,准备去哪?”
女人正在伤心的,很不耐烦说:“我去对岸,回娘家去。你只管开你的船,别多打听,我自认得路。”
大雷把船停住。
女子见大雷把船停在河中间,不向前划,也不往回划,一时急了,惊恐地问:“你想干什么?”
大雷忙安稳下她:“你别急,我得问清楚。这么一大早,又看你哭哭啼啼的,你过河后万一跑了怎么办?不跑寻了死怎么办?不寻死被人拐了怎么办?今后官府查到是我渡你过河的,我不要倒霉吗?
女子愠怒道:“我回自己娘家,怎会跑别处去?我要寻死,刚才在岸边直接往河里跳了,还用得着坐了你船再去寻死?我都嫁人了,还会被人拐走?”
“那你怎么一大早出门,满脸泪痕,看上去挺伤心的?你不说,我不好渡你过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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