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幕降临的第三天。
朱棣早早结束了朝会。
带着几名近臣站在乾清宫门前。
等候着天幕播放新的内容。
朱高炽也带着张氏和朱瞻基站在东宫院内。
只是他们两人的心情有些忐忑。
唯恐天幕的内容对他们不友好。
另一个院里。
朱瞻墡披着大氅,端坐在太师椅上。
王昶和孙氏站在他的身后。
孙氏手里拎着一个玉米棒子在啃。
边吃边细细琢磨着其中的味道。
..
【大明历史上被高估的一位皇帝,号称最强六边形战士。】
【他就是明宣宗,人称蛐蛐天子的宣德皇帝,朱瞻基。】
天幕刚开始就播放了这个内容。
朱棣原本有些期待的神情也有些不太好看起来。
如果一个人对另外一个人有了一件。
只要一点小事便会被无限放大。
自从靖难成功之后。
他便将朱瞻基当做继承人来培养。
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
当听到蛐蛐天子四个字的时候。
朱棣一肚子的火气已经濒临爆发的边缘。
【虽然朱瞻基在统治期间内体恤民情,施行与民休息的政策,但是他让北方大规模防线内缩至长城,导致明朝对蒙古‘战略主动’到战略防御。】
【为了节俭高昂军费开支,大明王朝的势力范围逐渐内缩,撤销统一管理东北各部的奴儿干都司,让明王朝的势力范围退出了黑龙江流域。】
【至此,山海关外的东北各部,只是名义上海臣服于明朝,但是实际上明朝对东北的实际控制就是在辽东地区。】
东宫,正院。
朱高炽内心还是赞同儿子的做法。
无论安南还是奴儿干都司都距离京城太过遥远。
与其花费人力物力,不如就此脱离朝廷。
也可以让国家甩掉巨大的包袱。
虽然他同意儿子的做法。
但现在是永乐朝。
朱棣这个人还在!
这就是最大的问题了。
“瞻基,本宫觉得你没有做错,但你皇爷爷就不一定了。你做的很对,坏就坏在天幕上面。”
朱瞻基都麻了。
十年后的自己是傻逼吗?
为什么干这么缺心眼的事情。
还被永乐朝的皇爷爷知道了。
这下子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了。
朱瞻基身后的张氏叹了一口气。
身为一介女流之辈。
她本不该多说些什么。
但她觉得儿子的做法有些鲁莽了。
安南撤兵她尚可以理解。
撤销奴儿干都司是她所不能理解的。
.....
东宫,别院。
朱瞻墡和孙氏每人一根玉米,吃的相当开心。
天幕上的内容让他有些幸灾乐祸。
“我这个大哥,做事太冲动!如果没有后来的土木堡之变,也许没人会说他做错。但他撤销奴儿干都司,让瓦剌壮大,最终导致了英宗被俘,大明衰败,这个锅大哥背定了。”
孙氏将嘴里的玉米咽下。
而后笑着说道:“殿下,太孙的错不在从安南撤兵,也不在撤销奴儿干都司。”
“哦?怎么说?”
“太孙的错在于只在位十年,并且后世之君与瓦剌部的打败!”
朱瞻墡有些意味深长的看了孙氏一眼。
不愧是一代妖后。
说到自己儿子的时候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
孙氏倒也没多想。
她今年才14岁,所谓的儿子朱祁镇根本没有影,更加谈不上感情。
自然说起来没有任何心理负担。
.....
【面对明朝的大规模内迁防线,瓦剌部的脱欢首领抓住机会,于宣德五年迎脱脱不花。在宣德八年被脱欢立为大汗。】
【脱欢以脱脱不花汗的名义,统一安乐王、贤义王,逐渐侵蚀明朝边界。】
【同样在宣德五年,因为安南黎利反叛,屡次打败明军,最终明军狼狈地从安南撤出,明宣宗册立黎氏为安南国王,明朝彻底放弃安南。】
【大明王朝的版图在他手中被撕裂!】
朱棣的脸色越来越黑。
似乎在强忍着内心的怒气。
“陛下!”杨士奇开口说道。
“太孙如此做,定是有他的道理!安南距离中原过于遥远,当地土人难于管理,气候潮热,瘴气丛生,从安南撤兵许不是坏事!”
朱棣狠狠地看了杨士奇一眼。
“你还替这个畜生狡辩?朕自永乐四年开始南征安南,永乐八年北征蒙古,永乐九年设立奴儿干都司,为我大明建立了防御纵深。朕不求后世子孙能够开疆拓土,只求他们保住朕辛辛苦苦打下来的基业而已!但这些畜生都干了什么?从安南撤兵,撤销奴儿干都司,被瓦剌俘虏,他们真替朕长脸呀!”
朱棣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如果太孙不撤销奴儿干都司,仍旧对东北保持战略高压,瓦剌部能迅速壮大?还会有后面的事情吗?朕对这些蛮夷太了解了,只要给他们时间和空间,他们便会发展壮大,给中原王朝造成无休止的麻烦!”
“陛下,安南驻兵以及设置奴儿干都司,对财政压力巨大。此一时彼一时,太孙如此做,也算是谋国之举。”夏元吉说道。
他虽然支持更换太孙。
但朱瞻基的这个做法深谙他心。
“谋国之举?夏卿如此说,莫不是被瓦剌俘虏也是谋国之举?回我大明叫门亦是谋国之举了?”
“陛下,这是两件事,太孙也不会想到,撤销奴儿干都司会让瓦剌部发展的如此强大。”
“想不到这些他当什么皇帝?把一个偌大的国家交到庸才手中,也许是朕的错!”朱棣勃然大怒。
夏元吉此时再不敢开口了。
他刚从诏狱当中被放出来。
可不想户外两日游。
自由的空气刚呼吸两天,重又要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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