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朱由检雄心勃勃地开始筹划他的“联姻大计”之时,一件让他颇为扫兴的事情,发生了。
这日,又到了月底。
内承运库的总管太监,捧着这个月的内帑收支账目,前来向他汇报。
内帑,也就是皇帝的私人小金库。
理论上,这笔钱是归皇帝个人支配的,不受朝廷的约束。
朱由检接过账本,随意地翻开看了几眼。
只见上面清清楚楚地记录着,这个月内帑的各项收入和支出。
收入方面,主要是一些皇庄的租金,以及各地进贡的一些土特产折算的银两。
零零总总加起来,也不过区区数万两银子。
而支出方面,就五花八门了。
宫中日常的开销,比如御膳房的食材采购,宫女太监们的月例赏赐,各种器物的修缮维护等等,都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再加上朱由检最近又是改善伙食,又是听戏看舞,又是遴选才艺宫女,这些都需要花钱。
尤其是那些才艺宫女,虽然只是充作宫女,但她们的衣食住行,以及平日里的赏赐,也都不是一笔小数目。
朱由检看着账本上,那点可怜的进项,再看看那一长串的支出项目,以及最后那个少得可怜的结余数字,不由得长长地叹了口气。
“唉,就这么点银子,还不够朕塞牙缝的!”
他将账本往桌子上一扔,脸上露出一丝郁闷的神色。
他记得,历史上那些有钱的皇帝,内帑里动辄都是几百万两,甚至上千万两的白银。
怎么到了他这里,就这么寒酸呢?
“前朝那些皇帝,到底是怎么搜刮的?”
朱由检忍不住在心中嘀咕道,“万历爷不是号称几十年不上朝,就顾着在宫里捞钱吗?他捞的那些钱,都到哪里去了?”
他越想越觉得没意思,越想越觉得憋屈。
当皇帝,当到他这个份上,连花钱都不能随心所欲,也真是够窝囊的了。
“这点破钱,还不够朕操心的呢!要是让朕为了这点钱,去拼死拼活地想办法开源节流,那朕还图什么呀?还不如直接躺平算了!”
他越想越觉得,当这个皇帝,实在是没什么意思。
权力虽然大,但责任也大。
金钱虽然多(理论上),但限制也多。
还不如当一个普通的富家翁,来得逍遥自在。
就在他心灰意冷,怨天尤人之际,脑海中,那熟悉的机械电子音,适时地响了起来。
【叮!检测到宿主深刻理解“钱少事少,不如躺好”的摆烂精髓,对金钱的欲望进一步降低。
】
【躺平值 20。
】
朱由检闻言,微微一愣。
“深刻理解‘钱少事少,不如躺好’的摆烂精髓?”
他咂摸着这句话,脸上露出一丝古怪的表情。
随即,他便释然了。
“说得也是。”
他点了点头,自言自语道,“钱多钱少,又有什么关系呢?钱多了,操心也多。
钱少了,反而落得个清静。”
他这个“摆烂皇帝”,本来就不指望靠着内帑里的这点钱,去做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他只想安安稳稳地过自己的小日子,享受荣华富贵。
至于钱不够花的问题,那也好办。
大不了,就削减一些不必要的开支嘛。
比如,那些才艺宫女,是不是可以少赏赐一些?
再比如,御膳房的伙食,是不是可以稍微降低一点标准?
反正,只要饿不死,冻不着,就行了。
“嗯,没钱正好,省得操心!”
朱由检越想越觉得有道理,脸上的郁闷之色,也渐渐消散了。
他甚至觉得,自己刚才因为钱少而烦恼,实在是有些太不符合一个“摆烂皇帝”的身份了。
“看来,朕的‘摆烂’境界,还是有待提高啊。”
他在心中暗自反省道。
不过,这次系统奖励的20点躺平值,倒是让他颇为满意。
加上之前积攒的那些,他的躺平值,已经快要接近一百点了。
不知道攒够一百点之后,能不能解锁那个系统商城呢?
他对那个所谓的“系统商城”,还是挺期待的。
说不定,里面会有什么能让他更好地“摆烂”的好东西呢。
朱由检将那本让他心烦的内帑账目,随手扔到了一旁,不再去看它。
他决定,从今天开始,要进一步降低自己对金钱的欲望,做一个真正“视金钱如粪土”的“高雅”皇帝。
毕竟,他可是有“躺平系统”的男人,怎么能被区区黄白之物,束缚住手脚呢?
就在朱由检因为内帑空虚而“大彻大悟”,决心要进一步降低对金钱的欲望,做一个“高雅”的“摆烂皇帝”之时,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却又找上了门来。
这日,他正在乾清宫的偏殿,欣赏着几位才艺宫女表演新排练的舞蹈,王承恩便神色匆匆地走了进来。
“陛下,都察院左都御史曹于汴大人,在宫外求见,说是有紧急要事启奏。”
王承恩躬身禀报道。
朱由检闻言,眉头微微一蹙。
曹于汴?他记得,这个人好像是东林党的干将,素以刚正不阿,不畏权贵著称。
他来找自己,能有什么紧急要事?
莫不是又想来劝谏自己,不要沉湎享乐,要勤政爱民吧?
朱由检心中有些不耐烦,但也不好直接拒之门外。
毕竟,人家是都察院的一把手,朝廷重臣。
“让他进来吧。”
朱由检挥了挥手,示意那些正在跳舞的宫女们停下来。
很快,一个身穿绯红色官袍,面容清瘦,眼神锐利的老者,便在王承恩的引领下,走进了偏殿。
正是都察院左都御史曹于汴。
“臣,都察院左都御史曹于汴,叩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曹于汴一进殿,便跪倒在地,恭恭敬敬地行了大礼。
“曹爱卿平身吧。”
朱由检淡淡地说道,“不知爱卿今日入宫,有何要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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