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昭狱。
一片阴森森的环境，只有墙壁和天花板交界的地方开着一个脑袋大小的小窗。
即便是这样的小窗，也装上了拇指粗的铁栅栏。
乔家当家和一众乔家人蜷缩在角落里，潮湿的环境令他们身上黏唧唧的，很不舒服。
“吱呀”牢门缓缓打开。
数名锦衣卫皱着眉头走了进来。
昭狱的环境很恶劣。
即使是他们也不愿意多待一会。
“你们这里谁是管事的？”
话音一落，乔家众人全都下意识将目光看向乔家当家。
锦衣卫顿时了然。
上前将乔家当家从人群中拎了出来。
“你们要干嘛？”
“干嘛？你等会就知道了。”
锦衣卫没人回答他的疑惑，而是架着他，把他一路带到了一间小黑屋内。
当然，叫小黑屋只是因为这间屋子是完全封闭，没有一丝阳光透进来。
小黑屋内其实并不黑。
相反因为蜡烛多，将屋子照得很是明亮。
小黑屋的墙壁上挂着各种各样的刑具。
光是看一眼。
就能让人头皮发紧。
乔家当家看到小黑屋里的刑具时，吓得眼白一翻，差点晕倒过去。
双腿也止不住得打哆嗦。
要不是锦衣卫架着，他怕是早就跪倒在地了。
很快。
锦衣卫将他绑在架子上。
一名约莫三十多岁的锦衣卫主审官端着一盆凉水，走上前狠狠浇了上去。
透心凉。
乔家当家顿时清醒。
不过心底的害怕不仅没有因为清醒减少，反而更多了。
“我希望接下来的问题你都能如实回答，若有一丝隐瞒，我不介意让你好好感受一下墙上的刑具。”
乔家当家狂吞口水，忙点点头：
“我一定如实回答。”
“好，姓名。”
“乔若之。”
“身份。”
“乔家二当家。”
“有没有通敌叛国？”
此话一出，乔若之的瞳孔微缩，心神一紧。
通敌叛国是死罪。
他肯定不想死，当即磕磕巴巴回答道：
“没……没有。”
“好啊，都到我们锦衣卫的小黑屋了，竟然还敢隐瞒，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来人，给他上刑。带他认清现在的形势。”
周围两名锦衣卫走上前。
一人从墙壁上拿下一根一指长的钢针。
冷笑着逼近乔若之。
下一刻。
钢针顺着指甲盖刺了进去，一点一点得将原本连着的指甲慢慢剥离下来。
一左一右两根手指同时进行。
十指连心，痛不欲生。
锦衣卫才剥离了两片指甲，乔若之就红着眼睛，用尽全身力气颤抖着喊道：
“求求你们放过我吧。我招，我全都招！”
“停！你看，早点说实话不就好了？也不用遭受这么惨痛的酷刑。”
锦衣卫主审官摆摆手。
“说吧，有没有通敌叛国？”
“有。”
乔若之已经顾不得通敌叛国是不是死罪了。
他现在宁愿死。
不想再感受刚刚那种生不如死的酷刑了。
“详细说一下你是怎么通敌叛国的？有没有证据？还有没有其他人参与其中？”
随后，乔若之一五一十得将自己参与过的所有有关通敌叛国的消息全部交代了出来。
从贩卖火器给后金讲到了赠送粮食给李自成。
从贩卖人口到辽东讲到了收集情报给张献忠。
其中牵涉的人数之多，触目惊心。
从中央到地方，数以万计的人参与其中。
关键还都有证据。
因为乔若之为了防止被人卸磨杀驴。
将每次犯罪交易的时间、地点、物品以及金额全部记在了一本秘密账本上。
所以。
只要能拿到秘密账本，基本就能坐实晋商通敌叛国了。
主审官扭头问旁边的记录官道：
“全都记录下来了吗？”
记录官点点头：
“记录下来了，就是人有点多啊。”
主审官摆摆手：
“这不是我们需要关心的，如实记录就行。”
“是。”
………
就在朱慈烺前往皇宫的这段时间里，锦衣卫已经将晋商各家族主要管事人全部审讯了一遍。
并且将他们通敌叛国的罪证全部挖了出来。
不过朱慈烺还不知道。
此时的他非常开心。
因为通过几番忽悠，他终于从朱由检手里要到了京师三大营的督军权。
哦不，就在刚刚。
朱由检亲自任命他为号称大明武官系统第一人的大明总督军务威武大将军总兵官。
有督军统帅大明所有兵马的权利。
上至大明煌煌禁军京师三大营，下至地方各级民兵。
当然，其实也就名头响亮。
因为大明现在能调动的军队只有京师三大营和顺天府城防的一群游兵散勇。
地方各级军队基本都听调不听宣。
用不着他们的时候。
个个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一旦真正需要用到他们。
全都以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为借口推脱。
不过这对于朱慈烺而言已经够了。
因为他需要的就是一个合理插手京师三大营的名头。
有了总兵官这个身份。
他就能名正言顺得将插手京师三大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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