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长孙朱瞻基,足智多谋,破鞑靼策切实可行,着封应天郡王,开府建衙,赐良田千顷、白银万两,食邑八千户,府卫八百人!司礼监掌印太监郑和尖着嗓子宣读旨意。
满朝文武窃窃私语——寻常皇孙封郡王不过虚名,这实打实的赏赐,已堪比亲王待遇,分明是太子失势后,朱棣在重新布局。
朱高炽激动得眼眶发红,一炷香前还在生死边缘,此刻却因儿子转危为安。
他生怕朱瞻基失仪,一把将儿子按倒在地:还不谢恩!
朱瞻基正要叩首,余光瞥见朱高煦悄悄往后缩。
他立刻抬头紧盯那枚螭纹玉佩,却见朱棣已先开口:青煦,莫要失了赌约体面。
父皇!朱高煦扑通跪地,声泪俱下,此玉是母后所赠,儿臣每日贴身佩戴,所以...
这招果然奏效,朱棣神色一黯,没了之前的冷峻。
朱瞻基心中暗叹,却听朱棣话锋一转:既如此,玉佩便留你。但王府中珍玩,任瞻基挑选十件,不得推诿。
朱高煦脸色瞬间惨白,他豢养文士、广结朋党,府中珍宝虽多,却也经不起这般搜刮。
【叮!螭纹玉佩价值白银五百万两,可兑换五十亿积分,商城开启后可用。】
系统提示音在朱瞻基脑海炸响。
他刚要惋惜,又闻朱棣道:瞻基不必遗憾,你可到朕书房挑选两件珍藏。
【叮!阻止太子被废任务完成!奖励:三千神机营精锐、十名锦衣卫亲卫;解锁大明火器营,名将戚继光;开启系统商城,一文钱兑换一积分;体质强化,可敌十人。】
朱瞻基顿感浑身充满力量,正要谢恩,却见朱棣已走下御阶。
日后不必每日早朝,朕会亲自考校课业。
朱棣拍着他肩膀,眼中满是期许,转头却冷脸对朱高炽道:你闭门思过,东宫诸事,尽听瞻基调度。
朱高炽浑身湿透,伏地叩首。
他比谁都清楚,若不是儿子力挽狂澜,今日太子之位必定不保。
满朝文武也暗自庆幸——鞑靼边患若不解决,他们迟早因筹饷不力获罪。
退朝!朱棣拂袖离去。
朱瞻基刚要搀扶父亲,却见内阁首辅杨荣已上前一步:郡王殿下......
……
朱瞻基忙向杨荣拱手回礼,这位三朝内阁首辅能当众示好,已是破天荒的礼遇。
郡王殿下开府,杨某定当备酒道贺。
杨荣言罢颔首离去,身后一众官员立刻围拢上来。
今日鞑靼之策不仅解了朝廷困局,更让满朝文武躲过问责,众人的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朱高炽强撑着挺直腰板,目光却不自觉扫向人群中的英国公张辅——这位既是靖难元勋,又是他舅舅,曾全力支持他监国,却因他沉溺享乐渐生嫌隙。
如今新皇孙崛起,张辅会否改换门庭?
舅舅!
舅公!父子俩齐声行礼。
张辅沉声道:好生反省,今日机遇来之不易。
他转向朱瞻基,明日巳时,到国公府用膳。说罢拂袖而去,留下朱高炽望着他的背影怔怔出神。
待人群散尽,朱高炽压低声音:你莫回燕王府邸。
朱瞻基挑眉:父王何出此言?
王府如今是是非之地。朱高炽攥着儿子的手却格外用力,汉王、赵王虎视眈眈,连你九叔也暗藏锋芒。你若与我牵连过深,恐遭......
正因为如此,我更要与父王同进同出。朱瞻基打断道,余光瞥见角落两名小太监鬼鬼祟祟。
他凑近低语:皇爷爷最忌骨肉相残。此刻若撇清关系,反倒坐实无情无义之名。
朱高炽一震,忽觉眼前少年陌生又熟悉。
曾几何时,他也能一眼看穿兄弟们的算计,却在权力漩涡中迷失了心智。
可那帮人......他咬牙切齿,汉王屡屡构陷,赵王暗中使绊,就连你九叔看似纯善......
朱瞻基拍拍父亲手背:来日方长。
他望着巍峨宫墙,心中已有盘算。
这一世,他不仅要保住父亲太子之位,更要改写历史。
什么汉王、赵王,即便那看似无害的皇九子,也休想染指大位。
暮色中,父子二人相携走向燕王府。
而暗处的小太监已匆匆奔向乾清宫,将方才的对话一字不漏禀报给朱棣。
……
朱棣斜倚龙榻听完小太监密报,紫檀木手串在指间无声转动。
殿内死寂如坟,方才因打翻茶盏被杖责的小宫女血迹未干,让新晋太监们噤若寒蝉。
朱瞻基生母是何位分?良久,朱棣突然开口。
司礼监掌印太监郑和立刻躬身:回陛下,是正九品孺人张氏。
晋为五品安人,赐银百两、鎏金香炉一对。朱棣随手批复。
按祖制内眷需逐级升迁,此番连跳四级,惊得郑和差点咬到舌头。
燕王府邸。
恭迎世子!太子妃侯氏带着侍妾们在仪门跪迎。
朱高炽沉声道:把松涛阁收拾出来,给瞻基住。
侯氏惊愕抬头,松涛阁是燕王府仅次于承运殿的重地,怎能给朱瞻基?
随我去书房。朱高炽懒得解释,朝心腹太监王忠使个眼色。
穿过回廊时,一阵木鱼声传来。
朱瞻基瞥见偏殿内白幡招展,朱高炽的脸色瞬间涨成猪肝色——那是他宠信的戏子陈安的灵堂。
三年前朱棣因狎昵伶人赐死陈安,朱高炽却公然设灵堂祭奠,成了朝堂笑柄。
赵福!
朱瞻基突然唤来王府大管家,此人是侯氏陪嫁,向来不把主子放在眼里。
王府私设灵堂,你当总管的竟不知情?他扫视四周,送去锦衣卫诏狱彻查!
赵福瞬间瘫软在地:世子饶命!这是......情急之下竟朝侯氏呼救:娘娘救我!
侯氏脸色骤变,匆匆赶来辩解:殿下,赵福是父亲特意......
还愣着干什么?
王忠读懂朱高炽眼中杀意,一挥手,早看不惯赵福作威作福的内侍们蜂拥而上。
……
去锦衣卫北镇抚司传话,就说此人私设灵堂、惑乱内宅,着令彻查,涉案人等无需奏报即刻拘押。
朱瞻基站在廊下,望着被拖走的赵福,声音冷得像淬了冰。
他太清楚,这个由太子妃父亲安插的眼线,必须连根拔除。
侯氏当场炸了:反了天了!你也敢插手王府内务?不过是得了几句圣宠,真当自己是皇长孙了......
污言秽语还未说完,朱瞻基已转身看向朱高炽:父王?
王府侍卫们屏息而立。
往日里朱瞻基在府中连下人都敢欺辱,今日竟敢与太子妃正面交锋?
更令人心惊的是,朱高炽竟摩挲着腰间玉带,沉吟不语——这是他动杀心的前兆。
殿下!赵福是父亲特意安排的......侯氏急得眼眶发红。
她怎会不知,若让锦衣卫彻查下去,那些见不得光的账目、与汉王往来的密信,都将成为致命把柄。
朱高炽突然一拍扶手:按瞻基说的办!凡与赵福往来者,一律看押!
话音未落,王府侍卫已如狼似虎扑向侯氏的心腹。
侯氏眼前一黑,险些栽倒在地。
朱瞻基却并未罢休,他指向灵堂方向:父亲,此乃心腹大患。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那灵堂供奉的是朱高炽宠信的伶人陈安,当年朱棣亲自下旨诛杀,朱高炽却执意设祭,成了朝堂攻讦太子的铁证。
拆。
朱高炽闭眼吐出这个字,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他想起今早险些被废的屈辱,想起朱瞻基在朝堂上力挽狂澜的模样,终于狠下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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