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沿海之地,众人听闻那番话后,瞬间安静下来。
毕竟,陈祖义的凶名在这一带无人不知。要晓得,在当下,私通海匪可是犯了死罪,谁都担不起这等罪名。
众人面面相觑,眼神中满是不安,生怕自己被点到名,惹上这要命的麻烦。
朱允熥稍稍停顿,神色威严地继续说道:“本王身为大明郡王,一举一动代表着大明的威严。”
“那陈祖义竟敢派人来与本王讨价还价,简直是自不量力,打错了算盘。”
“今日,定要给他们一个深刻的教训。”
说罢,他大手一挥,高声下令:“来人,先把陈祖义派来的那个书生砍了,其余人暂且收押。”
“仔细查明他们的身份,再按罪行论处。”
朱允熥目光扫视着在场众人,语气虽缓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我知道这些年,陈祖义在海上肆意妄为,不少人迫于他的淫威,无奈屈膝从贼。”
“圣人有云,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你们都是本王治下的子民,过去的事,本王既往不咎。”
“但从今日起,只要你们本本分分,就可免去罪责。”
“不过丑话说在前头,若日后还有人敢与陈祖义暗中勾结,那可就别怪本王的刀不认人了!”
话音刚落,他手一挥,旁边的士兵毫不犹豫,大刀落下,一颗头颅瞬间飞起,鲜血喷洒在王府门前。
周围的百姓吓得连连后退,心中惊叹,这位王爷手段可真够狠辣的。
平日里看着笑眯眯的,没想到竟是如此果断决绝之人,实在惹不起啊。
朱元璋在一旁目睹这一切,脸上露出一丝满意之色,可心中却怒火中烧,转身便走。
没过多久,当地锦衣卫千户胡万满脸惶恐地趴在朱元璋面前,战战兢兢地说道:
“小人胡万,见过陛下。”
朱元璋目光淡淡地扫了他一眼,略作思索后说道:
“咱记得你,是仪鸾司出来的老人吧?”
胡万趴在地上,声音中带着一丝激动:
“小人曾在仪鸾司担任百户之职。”
朱元璋微微叹了口气,似是想起了往昔的岁月:
“跟在咱身边的老人越来越少了,一个接一个地离去。”
“你好歹也是从战场上拼杀过来的,怎么如今这般没了警觉心?”
“让人把咱的孙媳妇绑了去,这事儿传出去,咱的脸面往哪儿搁?”
“难道太平日子过久了,连身上的血性都没了?”
说到最后,语气愈发严厉。
胡万依旧趴在地上,无奈地解释道:“回陛下,小人在此地也是费尽心思经营。”
“只是这地方当年是张士诚的地盘,当地许多大族都与海匪勾结,他们相互包庇,盘根错节,小人实在难以渗透。”
“这么多年下来,也才刚刚安插了一些眼线。”
“不过这次的事,小人刚得到消息,也大概猜出了陈祖义的意图。”
朱元璋微微挑眉,问道:“那你说说,他到底想干什么?”
胡万深吸一口气,抬起头来:“陈祖义手下有上万人,吃喝用度都是一笔巨大的开销,他急需大笔银子。”
“这次他这么做,就是想以此胁迫王爷,让王爷对那些大族通商海上的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朱元璋对这里的情况一直有所关注,听后微微点头:
“不管怎样,一定要把咱的孙媳妇救回来,否则,你自己看着办。”
胡万连忙磕头:“陛下放心,小人就是拼了这条命,也定会把此事办好。”
与此同时,朱允熥在书房里正与李家的家主李半城秘密商谈。
他今日在王府门前说的“既往不咎”,其实就是说给李半城这些大族听的,目的很明确,路已经指出来了,就看他们怎么选。
李半城心里清楚,胳膊拧不过大腿,况且大明如今日益强盛,这件事又闹得沸沸扬扬,他根本没有别的选择。
毕竟,一家老小都在宝安县治下。
朱允熥从李半城那里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心中满意,随即直奔港口。
他命令柳儿的父亲柳万虎回去带兵前来。
众人来到港口,看到多了一艘大船,都惊讶不已。
朱允熥没有过多解释,直接说道:“本王早已有所安排,如今知道了陈祖义的藏身之处,咱们就直捣他的老巢。”
柳万虎一听,脸色瞬间变白:“王爷,咱们大小船只不过百艘,就这么出海,怕是太冒险了吧?”
朱允熥看了他一眼,指了指面前的炮舰:“这是本王让人秘密打造的,有这一艘船就足够了。”
说罢,他率先登上了炮舰。
其他人虽心怀忐忑,但也只能跟着上船。
随后,朱允熥开始指导众人熟悉炮舰的操作方法。
可众人脸色苍白,都觉得此去凶多吉少,恐怕难以活着回来。
几天后,炮舰行驶到一座岛屿附近,远远就能看到岛上的哨楼。
朱允熥没有靠近,直接下令开炮。
随着一声轰鸣,哨楼应声倒塌。
朱允熥脸上露出一丝笑容,说道:“今日来,只是想给陈祖义一个教训。”
“派人放下小船,让李家家主过去和他谈谈。”
李半城脸色惨白,但他知道自己别无选择。
刚才炮舰的威力他也见识到了,心中多少有了些底气。
他颤颤巍巍地登上小船,朝着小岛划去。
过了许久,小船缓缓返回,船上那道熟悉的倩影,正是沈巧云。
朱允熥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心想:
这陈祖义知道害怕就好,接下来就容易对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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