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孙镗带兵住进肃州卫，朱祐樘立刻宣布：我要去打猎啦！
月宁翻着白眼摆手：打七天？免谈！我正跟小花给小白狐梳毛呢，比追兔子有意思多了！
朱祐樘心里暗喜：这傻妹妹总算不上套了。
等月宁蹦跶着上学堂，他扭头就带人马杀到酿酒作坊。
丑话说前头啊，朱祐樘敲着酒坛子对张猛这帮糙汉喊，这回是去吐鲁番卖酒，不是去砍人！想去的——赚了钱分三成！不想去的——留下喝西北风！
李谦带来的伙计们眼睛都亮了：三成？那敢情好！跟着太子爷，喝酒都用金碗！
临出发前，朱祐樘把王力拉到一边咬耳朵：听着！要是有人敢动月宁一根头发，你就算扛着她跑也要跑到孙镗那儿！要是月宁少根汗毛——我扒了你的皮做鼓！
王力直哆嗦：得嘞！公主就是我亲祖宗，我吃饭都站她边上嚼！
肃州卫这边，孙镗正揉着太阳穴听家将来报：老爷，指挥同知陈定安求见！
让他进来吧。孙镗心里骂娘，这老狐狸怎么闻着味儿就来了？
陈定安一进门就堆笑：孙将军这屁股还没坐热乎就来肃州卫，莫不是要打吐鲁番？我连粮草都备好了！
孙镗打哈哈：打啥仗？这年头喝口酒都得省着，您老别瞎琢磨。
陈定安挤挤眼：明白明白！就当我没问过，将军喝的茶可是小人自个儿晒的蒲公英！
另一边，朱祐樘啃着干粮看张猛跑过来：公子！孙野留记号了，让咱在这歇着等他！
行，歇会儿。朱祐樘裹紧披风直哆嗦，都把皮手套给我戴好了！这鬼地方的风跟刀子似的，割破手算工伤啊！
围火堆的伙计们唠开了：听说这手套在京城能换五石粮？咱这披风——怕不是能换头牛？
嘘！有人捅他胳膊，公子听见该说你贪财了！不过...这披风真暖和，比我婆娘的热炕头还得劲！
正唠着，远处尘土飞扬，张猛手搭凉棚瞅：是孙野！
孙野翻身下马直喘气：前方二十里有个部落，才五百来人！冻得鼻涕都结冰了！
朱祐樘眼睛一亮：牙兰那小子呢？
孙野挠头：说是在哈密城，可谁知道呢？那王府天天有人进出，保不齐在屋里烤火呢！
朱祐樘一拍大腿：走！让李谦那老小子先去唠嗑！他会说吐鲁番话，正好骗...不是，正好谈生意！
李谦捋着胡子就往部落里钻：哎哎！我是来卖酒的！你们头人呢？咱聊聊人生谈谈理想！
朱祐樘骑在马上瞅部落里的破帐篷：牛羊多不？
孙野撇嘴：连年旱灾，能有啥？前几年还有千把人，现在饿得啃草根呢！
朱祐樘嘿嘿笑：好！饿得越狠，咱酒越好卖！等会儿都给我把笑脸摆出来——跟见丈母娘似的！谁要敢凶巴巴的，小心我拿酒坛子砸他！
伙计们面面相觑：公子，咱这笑脸...比哭还难看咋办？
那就给我憋着！朱祐樘抽了下缰绳，记住了！咱是卖酒的财神爷，不是抢钱的土匪！谁要敢吓着客户——这个月工钱扣一半！
众人立刻咧嘴：放心！咱比弥勒佛还慈眉善目！
……
朱祐樘为啥选肃州卫落脚？就因为这儿和吐鲁番挨着，而哈密城是牙兰的地盘。
可这会儿，牙兰压根不在哈密城，他就在离朱祐樘不到百里的一个小部落里。
三十多岁的牙兰，身材挺拔，看着挺粗犷豪迈，正用小刀割着羊肉问：“弄清楚没？”
帐房里除了他还有俩人，其中一个叫涂尔干，是之前带细作摸进肃州卫的斥候头子，个矮眼贼。
涂尔干说：“弄清楚了，大明太子确实到肃州卫了，咱有个兄弟失踪了，十有八九让明人抓了。”
牙兰问：“那被抓的会不会出卖咱？”
涂尔干特自信：“殿下放心，我族家子弟没叛徒！”
牙兰点头：“还有啥消息？”
涂尔干压低声音：“最新消息，大明太子可能已经进到咱哈密地盘了。”
牙兰“噌”一下站起来：“这么快？”接着就狂笑：“天助我也！他在明境我不好动手，既然来了哈密，咱要不做点啥，太对不起他这份‘厚礼’了！”
涂尔干俩人一脸懵，不知道他要干啥。
牙兰直接下令：“听好了！召集所有亲随，全部！给我劫杀大明太子，别让他活着回大明！”
涂尔干俩人都惊了：“殿下疯了？就算在哈密，劫杀大明太子也得捅破天啊！大明就算这两年年景不好，出这事也得灭咱国啊！”
另一个一直没说话的人也忧心忡忡：“殿下，咱吐鲁番现在不宜跟大明起冲突啊，这要惹恼明皇，可是灭国之祸！”
牙兰却说：“无妨，咱得给明皇找个出兵吐鲁番的理由，这理由就挺好。”
俩人瞬间明白，可还是担心：“可吐鲁番终究是咱自己的，引狼驱虎，以后咋办？”
牙兰冷哼：“当年尼洛周咋死的，你们忘了？”
俩人沉默了。
牙兰越说越气：“朱祐樘为啥选肃州卫，从哈密进吐鲁番？就觉得我好欺负！”
涂尔干俩人赶紧认错：“卑职该死！”
牙兰哪知道，这还真就是朱祐樘的想法！
他接着布置：“涂尔干，让所有亲随换上阿黑麻的打扮，在哈密劫杀大明太子！要是能撵到阿克苏边界再动手，那就更妙了！”
涂尔干俩人虽然担心，但作为嫡系只能照办。
牙兰安慰：“别担心，明军来了也不会把咱咋滴，有时候装弱不是坏事，让阿黑麻去顶着！以后的事，本王自有安排，明人离不开咱吐鲁番！”
这边牙兰打着如意算盘，那边李谦乐呵地从别的部落出来。
作为商人，他太合格了，半炷香工夫就跟部落头人谈妥。
李谦跟朱祐樘说：“公子，他们可喜欢咱的青稞酒了，邀请咱进去坐坐。”
朱祐樘点头：“走，去看看，大家待会儿都警觉点，咱不害人，但得防人。”
众人认真点头。
朱祐樘敢进去，也是因为这部落人不多，就五百人，去掉老人妇孺，能打的也就百来人，加上张猛这些老兵，想跑不难，出来拼还怕这点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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