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方宝剑上还残留着鲜红的血液,一滴一滴地缓缓掉落,在大殿的地面上溅起细微的血花。
每一滴都像是砸在了东林党众人的心头,让他们的心脏不由自主地紧缩起来。
大殿内此时寂静无声,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大气都不敢出。
东林党的人更是被这一幕彻底镇住了,他们面色苍白,眼神中透露出惊恐和不安,没有人再敢轻易开口说话。
韩璜的眼底瞬间充斥着浓烈的恨意,然而仅是一闪而过,便被他迅速隐藏起来。
看着倒在自己面前的东林党同僚,韩璜心中的怒火燃烧得更加旺盛,他咬牙切齿,恨不得立刻将袁崇焕碎尸万段。
此刻的袁崇焕,尚未成就大业,就已经给东林党带来了如此巨大的伤害。
若是继续留着袁崇焕,日后必定会引发更大的麻烦,甚至可能危及东林党的根基。
就在众人都被眼前的场景吓得噤若寒蝉,不敢出声的时候,韩璜深吸一口气,再次挺身而出。
他的眼神格外恳切,仿佛一切都是为了皇帝的利益着想,气言辞恳切地说道:
“陛下,臣坚决反对!袁崇焕竟敢在大殿之中公然斩杀朝廷命官,此乃对皇家威严的极度藐视!”
韩璜义正言辞地说着,声音洪亮,在大殿中回荡着。
“且不说之前他领兵作战时的败仗,单就今日这一条罪状,就应当严惩他袁崇焕的罪行!”
韩璜继续慷慨陈词,目光炯炯有神,紧紧地盯着朱洵。
朱洵看着韩璜的表演,如果不是他深知韩璜的心思和算盘,说不定还真会被他这番言辞所迷惑。
韩璜表面上看似忠诚正义,实则是为了维护自己和东林党的利益,想要借机除掉袁崇焕这个眼中钉。
朱洵心中冷笑,不动声色地看着韩璜的表演。
韩璜内心笃定地认为,袁崇焕既然胆敢杀害东林党的人,就必定要为此付出沉重的代价。
在他看来,袁崇焕的行为是对东林党的严重挑衅,绝对不能姑息纵容。
因此,韩璜极力主张必须对袁崇焕进行严厉的处罚。
朱洵端坐在龙椅之上,眼神看似不经意地掠过下面那些低垂着头的大臣们,目光深邃。
随后,他饶有兴致地开口问道:“其他大臣对此有何看法呢?是否存有异议?”
他的声音在大殿中回荡,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一时间,下面的人群开始骚动起来,大家纷纷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整个大殿弥漫着一种紧张的气氛,每个人都在思考着该如何回应皇帝的问话。
就在下一秒,韩璜身旁的一位大臣立刻站了出来。
他向前迈出一步,恭敬地施礼后说道:“臣附议,袁崇焕此等臣子胆大妄为,必须予以严惩,他公然藐视皇权,实乃大不敬之罪。”
紧接着,又有一位大臣站了出来,高声说道:“臣也附议!袁崇焕的行为严重违背了君臣之道,绝不能姑息。”
“臣附议!”
“臣附议!”
一个接着一个的大臣纷纷站了出来,他们全都表示同意韩璜的说法。
这些大臣皆是东林党的党羽,自然是同气连枝,此时纷纷挺身而出。
他们的脸上带着严肃的表情,言辞激烈,仿佛袁崇焕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行。
整个朝堂上充斥着他们的声音,气氛变得紧张起来。
朱洵面带微笑,静静地坐在那里,一言不发,只是聆听着底下一群大臣激烈的发言。
韩璜见朱洵毫无动作,心中不禁有些焦急,他悄悄向后转头,给旁边的大臣递去一个暗示的眼神。
那位大臣立刻心领神会,向前迈出一步,恭敬地向皇帝说道:“陛下,您是天子,是大明的天,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威。如今,竟然有人在这庄严的大殿之中对他人不敬,此等行为简直是无法无天,理应处死。”
“是啊陛下,这样的人留着就是对陛下的大不敬,更何况他之前还有种种罪行,应当数罪并罚。”另一位大臣也紧跟着说道,他的表情严肃,语气坚定。
“请陛下三思,如此行为怎能配得上陛下赐予的尚方宝剑,这简直是对陛下的侮辱。请陛下责罚袁崇焕,彻底查清此事,以正朝纲。”
东林党的大臣们纷纷表示附议,并希望朱洵能够彻查此事。
此时的大殿中,唯有东林党羽在慷慨激昂地发言,声音此起彼伏,充斥着整个殿堂。
他们的言辞看似为皇权着想,实则暗藏玄机,隐含着诸多威胁之意。
他们口口声声说着维护皇权,却在话语中透露出一种逼迫的意味。
仿佛在暗示朱洵,如果不彻查此事,就是对列祖列宗的大不孝,将会背负千古骂名。
朱洵听到这里,心中不禁暗自发笑,然而面上却依旧保持着平静,缓缓开口说道:“既然众大臣提及藐视皇权之事,朕昨日倒是偶然发现了一件颇为有趣的事情,今日便让众大臣一同来评判评判。”
说罢,他转头看向旁边的王承恩,语气沉稳地吩咐道:“宣人上来。”
而王承恩则心领神会。
“遵旨!”
“来人,将那二人带上来!”
声音响彻大殿,回荡在每一个人的耳畔。
下一秒,两个狱卒被侍卫带了上来。
他们两人面面相觑,眼中透露出惶恐与不安,走路时双腿颤抖,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拜见陛下!”
两人异口同声地跪下,声音发颤,带着难以抑制的恐惧。
他们的身体微微颤抖着,额头紧贴地面,不敢抬头直视皇帝的面容。
朝堂上的大臣们看到这两个狱卒时,一时之间都陷入了茫然,尚未明白皇帝的意图。
“陛下,这是……”
有疑问的大臣忍不住直接开口询问,脸上满是困惑之色。
然而,东林党的大臣们,尤其是韩璜,此刻却如遭雷击般僵在了原地。
朱洵神色严肃,缓缓说出了昨夜在刑部大牢中所发生的事情。
他着重提及了这两个狱卒对袁崇焕施以严刑逼供,肆意擅用私刑的恶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