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静!”老朱一声暴喝,百官很快安静下来。
“都把《大明新礼》记住了,别他妈的给脸不要脸!”
“御史大夫,今日有何事启奏?”
陈宁立刻出列,手捧一叠厚厚的奏折:“陛下!近日宝钞贬值,民间怨声载道...”
朱由检突然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声音之大,整个奉天殿都听得一清二楚。
朱元璋眉头一跳,却未出声制止。
陈宁尴尬地顿了顿,继续念道:“臣查访市井,发现宝钞已如废纸,百姓苦不堪言...”
“停停停!”朱由检三步并作两步冲下御阶,一把抢过陈宁手中的奏折,“写这么长谁看?”
说着竟当众将奏折撕得粉碎,纸片如雪花般飘落。
满朝哗然!
陈宁气得胡子直抖:“你、你...”
朱由检充耳不闻,转身面对百官,从怀中掏出一本蓝皮账册,在手中拍了拍:
“诸位大人,宝钞为何贬值?因为有人中饱私囊!户部侍郎郭桓贪污780万两的证据,全在这儿了!”
“现今国库剩余尚不足100万两,而这个瘪犊子竟然贪墨了780万两!”
“血口喷人!”郭桓脸色煞白,冲出队列,“陛下明鉴,此人来历不明,分明是...”
朱元璋冷冷打断:“郭爱卿,让他说完。”
朱由检咧嘴一笑,翻开账册:“洪武十四年三月十六,郭大人用十万贯宝钞兑换白银八千两,市价应是五千两,差价三千两入了自家银库...四月二十,又一批十五万贯宝钞...”
随着一条条罪状被读出,郭桓双腿开始发抖。
当朱由检念到“在城南置办三进宅院,藏白银二十万两”时,郭桓两眼一翻,直接昏倒在地,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大殿内鸦雀无声。
朱由检蹲下身,用账册拍了拍郭桓的肥脸蛋:“郭大人?郭大人?醒醒,还没念完呢...”
见对方毫无反应,他耸耸肩站起身,“得,尿了。”
众人这才发现,郭桓身下已洇开一片水渍,正顺着奉天殿光可鉴人的金砖地面蔓延,霎时间骚气扑进众人的鼻孔。
“啧啧,这泡尿够大的。”朱由检摇头晃脑,“不过比起郭大人贪墨的数目,还是小巫见大巫啊。”
朱元璋嘴角抽搐,强忍笑意:“来人,将郭桓拖出去,收监候审。”
四名侍卫上前,两人抬手,两人抬脚,像抬死猪一般将郭桓拖出大殿。
经过门槛时,郭桓的脑袋“咚”地撞在门框上,竟迷迷糊糊醒了过来:“我...我在哪...”
“在鬼门关呢,郭大人。”朱由检热情地挥手告别,“记得替我向阎王问好啊!”
待郭桓被拖远,朱元璋干咳一声:“诸位爱卿,对此事有何看法?”
群臣面面相觑,无人敢言。
最后还是左都御史詹徽硬着头皮出列:“陛下,此事尚需查证...”
“查证?”朱由检不知何时又蹿到袁泰面前,吓得老御史连退三步。
“来来来,看看这个——”他从袖中抖出一张地契,“郭桓用贪污的白银在苏州买的园子,地契上写的是他小舅子的名字,要不要现在派人去查?”
袁泰哑口无言。
朱由检又变戏法似的摸出几封信件:“这是郭桓与杭州知府往来的密信,商量如何瓜分税银...”
再掏出一个小账本,“这是郭桓夫人记的私账,连给丫鬟打赏的银子都记在上面,真是持家有道啊!”
朱元璋终于忍不住大叫:“好!好得很!由检准备得倒是周全。”
朱由检转身嘿嘿一笑:“这些不过是九牛一毛,郭桓府上还有更多罪证,就等锦衣卫去发现了。”
他故意把“发现”二字咬得极重,朝中几个与郭桓交好的官员顿时汗如雨下。
“既如此,”朱元璋拍案而起,“着锦衣卫指挥使毛骧即刻查抄郭桓府邸,相关人等一律收监候审!另,户部尚书赵勉监管不力,罚俸一年!”
赵勉扑通跪下:“臣...臣知罪...”
朱由检溜达到赵勉身边,弯腰低声道:“赵大人别怕,您只是糊涂,不是坏。以后长点心,啊?”
说完还拍了拍赵勉的肩膀,气得老尚书直翻白眼。
朱元璋看着这一幕,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朱卿家,依你之见,这宝钞之事当如何解决?”
朱由检精神一振,三步并作两步跳上御阶,从袖中掏出一卷图纸:“陛下请看,这是我设计的‘银钞并行’方案...”
他哗啦一声展开图纸,却因用力过猛,图纸另一端直接糊在了朱元璋脸上。
“哎哟!”朱元璋眼前一黑。
“抱歉抱歉!”朱由检手忙脚乱地抢救图纸,结果一脚踩空,整个人从御阶上滚了下来,正好撞在刚要起身的赵勉身上,两人摔作一团。
“哈哈哈...”这下连最严肃的武将们都忍不住大笑起来。
奉天殿内笑声一片,方才紧张的气氛荡然无存。
朱元璋揉着被图纸拍红的鼻子,无奈摇头:“这小子...”
好不容易爬起来的朱由检丝毫不觉尴尬,反而得意洋洋:“看,我这一摔,把大人们的愁容都摔没了吧?”
兵部尚书沈溍忍俊不禁:“崇祯大帝真乃...真乃妙人也。”
“好了好了,”朱元璋摆手制止众人的笑声,“说正事。由检的方案,朕觉得可行。自今日起,实行银钞并行,具体细则由...由检负责拟定。”
朱由检正了正衣冠,难得严肃地行礼:“领旨。”,随即又补充道,“不过陛下,我有个条件。”
“哦?”朱元璋挑眉,“什么条件?”
“能不能给我换把舒服点的椅子?这把硌得我屁股疼...”
满朝文武再次笑倒。
朱元璋扶额长叹:“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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