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定国、熊廷弼的大力清剿之下,泰昌朝的女真人被消灭殆尽,李定国返京途中又顺手降服了濛古各部…
朱由检命工部和军器局加快速度制造铁甲战船,接下来就要征讨倭国了。
数月来,玉米和番薯在泰昌朝全国得到了大力推广,尽管处于小冰河时期,各种粮食产量仍然颇丰。
洪武朝,奉天殿。
“锦衣卫办案效率虽高,但近年冤案频发。”
朱由检坐在监国椅上翘着二郎腿,慢悠悠道:“朕准备设立‘三司会审’,刑部主审、大理寺复核、都察院监督,三司互相制衡...谁赞成,谁反对?
“荒谬!”
一声暴喝打断了他的话。
锦衣卫指挥使毛骧大步出列,腰间绣春刀随着他的动作哗啦作响。
面色阴鸷,左眼上一道刀疤显得格外狰狞。
他仗着洪武皇帝信任和监察百官的至高权限,一直对朱由检不太服气。
“大帝可知锦衣卫办案要经历多少凶险?”
毛骧冷笑道:“三司会审?没等那帮文官磨叽完,反贼早就逃到天涯海角了!”
龙椅上的朱元璋不动声色,一脸平静地看着热闹。
朱由检不慌不忙地整了整袖口,“毛指挥使这么着急...莫非是怕查出什么不该查的?”
殿内顿时一片哗然。
文官们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几个武将也勃然变色。
毛骧的脸色瞬间铁青。
“唰”的一声,绣春刀出鞘,寒光直指朱由检鼻尖。
刀身上“忠君报国”四个鎏金小字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朱由检!”毛骧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毛某人眼里只有洪武陛下,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污蔑锦衣卫?”
刀尖距离朱由检的鼻尖不过三寸,他却突然笑了。
这个笑容让毛骧心头一颤——那分明是猎户看见猎物掉进陷阱时的表情。
朱由检慢悠悠地伸出两根手指,轻轻拨开刀锋:“毛指挥使,您这刀...砍过多少冤魂?要不要我帮您数数?去年苏州丝绸商陈氏满门,上月礼部员外郎张大人,还有...”
“你找死!”毛骧手腕一翻,刀锋就要划下。
“够了!”
朱元璋的怒吼震得殿梁上的灰尘簌簌落下。
老皇帝一拍龙案站起身来,眼中寒光四射:“朝堂之上动刀兵,当朕死了吗?!”
毛骧浑身一抖,绣春刀“咣当”一声掉在地上。
他慌忙跪倒:“臣...臣一时激愤...”
朱元璋冷冷扫视全场,最后目光落在朱由检身上:“你,继续说。”
朱由检躬身一礼,从怀中掏出一本蓝皮册子:“这是近两年锦衣卫经手的冤案名录,请陛下过目。”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原件我已命人抄录三百份,此刻应该已经贴在京城各大城门了。”
毛骧闻言,脸色瞬间惨白。
…
退朝后,朱由检来到武英殿。
“搞这个三司会审,分锦衣卫的权,是不是有点操之过急了?”朱元璋有些疑虑道。
“不,时机刚好。”朱由检微微一笑,又从袖中掏出本更厚的册子:“老朱你看,毛骧这两年罗织的冤案,够填平玄武湖了。”
朱元璋接过册子,随手翻开一页:
【洪武十三年五月,苏州丝绸商陈玉贵拒缴“平安银”三千两,次日被以“通倭”罪名收监,家产抄没,妻女充入教坊司。实查:毛骧心腹刘百户强占其城南商铺三间。】
又翻一页:
【洪武十四年二月,钱塘知县周正清查办锦衣卫侵占民田案,三日后被举报“贪污赈灾粮”,凌迟处死。实查:涉事田产现归毛骧侄儿所有。】
老皇帝的手指渐渐收紧,奏折边缘被捏得皱皱巴巴。
他突然抬头,鹰隼般的目光直刺朱由检:“你可知毛骧背后是谁?”
“淮西勋贵。”朱由检不假思索,“吉安侯陆仲亨、平凉侯费聚、南雄侯赵庸...这些年他们通过毛骧之手,不知铲除了多少异己。”
朱元璋突然笑了,“传旨,明日大朝,议三司会审制。”
…
当夜,毛骧府上灯火通明。
密室中,几位身着华服的勋贵围坐一堂。
吉安侯陆仲亨年过五旬,保养得宜的脸上此刻青筋暴起,“那朱由检分明是要断我们的财路!”
平凉侯费聚把玩着一枚玉扳指,阴恻恻地说:“这小子真他妈邪性,竟然查得这么清楚...”
“这厮来路不明,会点奇技淫巧罢了,不足为惧!”毛骧给众人斟酒,手却微微发抖,“陛下也是在利用他而已。明日大朝,只要我们联名上书...”
“毛兄放心!”陆仲亨拍案而起,“咱们淮西一脉同气连枝!我这就联络其他弟兄...”
他们没注意到,房梁上两道黑影悄无声息地交换了个眼神。
其中一人轻轻掀开一片瓦,月光漏进来的一瞬间,照出他飞鱼服的一角。
…
次日大朝,毛骧一身崭新飞鱼服,身后三十名锦衣卫力士全副武装,甲胄铿锵地踏入奉天殿。
这阵仗,分明是要给满朝文武一个下马威。
“陛下!”毛骧手捧一份烫金奏折,声音洪亮,“百官联名,反对三司会审!”
朱元璋接过奏折,慢条斯理地展开:“吉安侯陆仲亨...”
被点到名的陆仲亨昂首出列。
“平凉侯费聚...”
费聚捋着胡须,面带得意之色。
“南雄侯赵庸、临江侯陈德...”
随着一个个名字被念出,毛骧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深。
直到——
“啪!”
奏折被狠狠摔在地上。
朱元璋雷霆震怒:“好啊!锦衣卫什么时候成了淮西党的私兵?!”
殿外突然传来整齐的脚步声。
数百名禁军冲入大殿,将毛骧等人团团围住。
更令人震惊的是,这些禁军臂上都缠着一条黑巾——这是新成立的“镇抚司”标志。
毛骧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两名壮汉按倒在地。
他惊恐地发现,为首之人竟是自己的副将!
“陛下!臣冤枉啊!”毛骧挣扎着喊道。
朱元璋冷笑一声,从龙案下提出一个檀木箱子,“啪”地打开,满箱金元宝在晨光中熠熠生辉。
“昨晚上吉安侯送你这一万两黄金,还在你床底下呢。”
老皇帝一脚踢翻箱子,金元宝滚得满地都是,“要不要朕把你们密谋的内容也复述一遍?”
毛骧面如死灰,突然扭头看向朱由检。
后者正倚着柱子啃苹果,见他看过来,还笑眯眯地举了举手中的果核…
三日后,菜市口。
毛骧被押上刑场时,百姓的臭鸡蛋烂菜叶如雨点般砸来。
监斩官正是朱由检,他一边啃着新摘的脆梨,一边翻看案卷。
“午时三刻已到,行刑!”
刽子手刀光一闪,血溅三尺。
朱由检眼皮都没抬,顺手在判决书上按了个鲜红的指印。
同日,乾清宫偏殿。
朱由检正在重新规划司法体系。
新任锦衣卫指挥使蒋瓛战战兢兢地站在一旁,额头沁出细密汗珠。
“镇抚司专查谋逆,直属陛下;刑部主审民事;大理寺复核死刑;都察院监督百官...朱由检笔下不停,哦对了。”
他突然抬头,冲蒋瓛露齿一笑:“诏狱改成临时拘留所。再敢私设刑具...”
说着指了指窗外——那里正传来清洗刑场的泼水声。
蒋瓛腿一软,差点跪下:“下官明白!下官明白!”
深夜,平凉侯府密室。
陆仲亨一拳砸在桌上:“必须除掉朱由检!”
费聚阴着脸:“我找了些江湖人士...”
“不够!”陆仲亨眼中凶光闪烁,“要让他身败名裂!我有个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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