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这倒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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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汉王立刻摆出一副慈爱的长辈模样,语气亲切地说道,“打小二伯最疼你,可是没少带你去军营里骑马射箭。”

他的脸上堆满了笑容,仿佛要将刚才的不快一扫而空。

“嗯,二伯,这倒是真的。”朱瞻塙点了点头,语气也缓和了下来,仿佛真的被汉王的亲热所感染。

“那你看,咱和你爹好的能穿一条裤子,他儿子不就是咱儿子吗?”

汉王趁热打铁,语气更加亲近了几分。

朱瞻塙闻言,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汉王,并没有立刻接话,仿佛在等待着他接下来的话。

“二伯不妨有话直说。”最终,朱瞻塙还是打破了沉默,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

自诩聪明的汉王朱高煦,此刻却丝毫没有察觉到,他那点在他看来天衣无缝的小伎俩,早已经被他的父皇朱棣和皇太孙朱瞻塙看得清清楚楚。

就连皇太孙都早已洞悉了一切,而他却还在这里沾沾自喜,浑然不知自己已经成为了别人眼中的一个跳梁小丑。

汉王朱高煦摸了摸自己浓密的络腮胡子,脸上露出了一个略显狡黠的笑容,嘿嘿笑道:“嘿嘿,小侄子,若这传国玉玺是真的,那岂不是说,你已经活捉了建文帝?”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试探,眼神却紧紧地盯着朱瞻塙,想要从他的脸上捕捉到一丝破绽。

朱瞻塙有些无奈地看着眼前的二伯,心中暗叹一声。

这位汉王殿下,论起武力来自然是勇猛过人,但在心思细腻方面,却实在是有所欠缺。

“二伯,早在大殿上就说过了啊,您和皇爷爷不是听得清清楚楚吗?”

朱瞻塙的语气带着一丝淡淡的无奈,仿佛在诉说着一个显而易见的事实,却偏偏有人视而不见。

“小侄子哎,这事能乱说吗?”

汉王立刻摆出一副语重心长的表情,语气急切地说道,“快带二伯去瞧瞧,这建文帝可不能随意处置,你应该知道,老爷子最在意的就是脸面。当初靖难之役……”

“哎,二伯,侄儿打断你一句。”朱瞻塙连忙抬手打断了汉王试图拉近乎的话语。

而后,在汉王朱高煦那张笑容略显僵硬的脸上,朱瞻塙缓缓开口说道:“二伯,让你手底下那些靖难遗孤撤了吧。侄儿还有大事要办。”

他的语气虽然平静,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

听闻此话,汉王朱高煦的第一反应便是,一定是老三朱高燧将此事告诉了朱瞻塙。

想到这里,汉王脸上原本强撑着的笑容再也维持不住了,瞬间变得阴沉了下来,如同暴风雨前的天空一般。

“二伯,我北镇抚司可不是吃素的,你那点事,都不用我爹说,侄儿自己就查到了。”

朱瞻塙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警告,眼神锐利地看向汉王,“奉劝二伯一句,好不容易打了胜仗回来,多休息几天,别折腾了。”

说完,朱瞻塙便不再理会脸色铁青的汉王,轻轻一抖缰绳,带着身后的锦衣卫缓缓离去。

枣红色的战马迈着稳健的步伐,逐渐消失在狭窄的巷口深处,只留下汉王朱高煦一人,如同雕塑般僵立在原地。

汉王朱高煦那双如同狼一般的眼眸,死死地盯着朱瞻塙逐渐远去的背影,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他看着这个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心中却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陌生感。

仅仅是跟随老爷子去了塞外十个月,回来之后,这个臭小子怎么就变得如此难以捉摸了呢?

难道他真的活捉了建文帝?这个念头再次浮现在汉王的脑海中,如同挥之不去的阴影。

若是如此的话,这小子不去老爷子面前邀功请赏,反而是先奉上了传国玉玺,那他到底图什么呢?

或许老三朱高燧知道一些内情。

想到这里,汉王的心中更加恼火起来。

太子和圣孙似乎已经暗中联手,现在就连老三和他的儿子也要自成一脉了吗?

若非如此,这个臭小子又怎么会得知自己暗中策应靖难遗孤的事情?

“老三,你这张破嘴!”

汉王越想越气,忍不住低声咒骂了一句,然后猛地一夹马腹,胯下的战马嘶鸣一声,载着他如同离弦之箭一般,直奔北镇抚司的方向而去。

此时此刻,赵王朱高燧正坐在北镇抚司的昭狱之中,脸色阴沉地审讯着刚刚抓获的那名刺客。

那名刺客嘴巴紧闭,无论朱高燧如何威逼利诱,始终不肯吐露半个字。

朱高燧费尽了口舌,却连对方的名字都没有审问出来,心中不禁烦躁不已。

他根本不知道奉天殿上所发生的一切,更不知道自己的次子朱瞻塙已经将传国玉玺奉献给了皇爷爷,甚至连朱瞻塙活捉建文帝的事情也毫不知情。

就在朱高燧感到一筹莫展之际,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紧接着,便有手下前来禀报,说是皇太孙殿下调走了二百名锦衣卫。

如此大规模的人事调动,在北镇抚司这个权力中枢来说,绝对是一件非同小可的事情,足以引起所有人的警觉,甚至可以进行抄家灭族了。

朱高燧原本就因为审讯毫无进展而心情烦躁,听到这个消息后,更是脸色一变,连忙起身快步走出了阴森的昭狱。

“臭小子,带那么多人干啥去?”

朱高燧走出昭狱,一眼便看到了正准备翻身上马的朱瞻塙,立刻没好气地问道。

朱瞻塙听到自己老爹的声音,连忙翻身下马,脸上堆满了嬉笑,说道:“爹,孩儿去搞点钱花。”

“少放屁,快说!”朱高燧没好气地瞪了朱瞻塙一眼,语气严厉地催促道。

“爹,说不得啊。”朱瞻塙故作神秘地摇了摇头。

赵王朱高燧警惕地扫视了一圈周围的下属,然后压低声音,凑近朱瞻塙问道:“你小子该不会是和哪个国公王爷的儿子起了争执,准备带人去报仇吧?”

“爹可警告你,这事别自己去,爹刚出征回来正愁有火没地方发呢。”

朱高燧一边说着,一边活动了一下筋骨,脸上露出一丝跃跃欲试的表情。

朱瞻塙看着自己老爹那副摩拳擦掌的样子,只是淡淡地笑了笑,说道:“爹,待会你肯定有地方发火,说不定还会挨揍呢。”

“放屁!整个京城除了老爷子,谁敢动我?”

朱高燧闻言,顿时瞪大了眼睛,语气中充满了不屑与自信。

“爹,那你慢慢等着,他一会就来揍你了,我先忙正事了,爷爷派给我的五城兵马司将士还在等着我呢。”

说完,朱瞻塙便不再理会一脸疑惑的朱高燧,赶紧翻身上马,带着一众锦衣卫匆匆离去。

看着自己儿子远去的背影,朱高燧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他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按理说,京城五城兵马司的军权,不应该是交给他的二哥汉王朱高煦吗?

怎么会突然到了自己这个臭小子的手里了?

“不好!”

铜豌豆朱高燧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道灵光,瞬间明白了刚才儿子那句话的意思。

能揍他,而且还让他等着的人,除了他那个暴脾气的二哥,还能有谁?

“快关门,快关门!”

朱高燧如同被蝎子蛰了一般,猛地醒悟过来,脸色骤然变得惨白,声嘶力竭地对着身后的锦衣卫们吼道。

他那张原本还带着一丝不耐的脸庞,此刻充满了惊恐与不安,仿佛已经预见到了即将到来的暴风骤雨。

眼看着北镇抚司那厚重的朱漆大门就要紧紧关闭,将那即将到来的煞星阻挡在外。

然而,就在门缝即将合拢的那一刹那,一道突兀而强劲的力量从外面传来,硬生生地阻止了关门的进程。

只见门缝之中,突然多出了一排粗壮而有力的手,那些手的主人仿佛拥有着无穷的力量,竟然硬生生地将那些试图关门的锦衣卫给推了回去。

那些锦衣卫们发出了几声闷哼,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踉跄,原本即将合拢的大门,再次被缓缓地推开。

伴随着沉重的吱呀声,北镇抚司的大门最终敞开。

汉王朱高煦铁青着一张脸,如同地狱中走来的阎罗一般,骑着高头大马出现在了门口。

他那双如同鹰隼般锐利的眼眸,隔着一段距离,死死地注视着站在院子中央的赵王朱高燧,语气冰冷地质问道:“老三,大白天的关什么门啊?莫非这北镇抚司里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不成?”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一丝冰冷的寒意,让人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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