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道两侧的松树林在风雪中发出呜咽,朱厚照忽然按住车帘的手指骤然收紧。
右眼红光如淬了冰的琉璃,将三百步外那棵被鬼头刀劈中的老槐树解析成透明——树干后蜷伏的身影虽收敛了九成真气,却在脚踝处露出半片靛蓝和服边缘,那是东瀛伊贺流忍者特有的染织纹路。
“林百户,”他的声音像浸了霜的刀刃,青羽软剑的剑穗在掌心绷成直线,“刘三的喉结动了三次,却说不出‘三万两’的‘两’字——那是东瀛人发不出的卷舌音。
”
林远图的青锋剑“呛啷”出鞘,三尺剑芒映得漫天雪粒子化作冰晶。
他脚尖轻点马背,黑马一声长嘶人立而起,竟在雪地上踏出“葵花三叠浪”的步法残影——这招改良自葵花老祖的绝学,此刻施展开来,竟比东瀛忍术的“缩地术”还要快上三分。
“八嘎!”伪装成刀疤汉子的忍者见行迹败露,喉头突然发出变声器特有的蜂鸣,反手甩出三枚泛着蓝光的苦无。
朱厚照隔着车帘都能看见,其袖口翻出的靛蓝布料上,暗纹正是德川家的三叶葵纹章。
“雕虫小技。
”林远图的青锋剑在空中划出太极,剑芒竟凝成实质的剑罡,将苦无绞成齑粉。
他足尖点地,整个人如影随形贴紧忍者后背,青锋剑的剑脊敲在对方手腕麻筋上,短刀“当啷”落地时,刀刃在雪地上划出的,正是东瀛阴流刀术“杀神一刀斩”的起手式。
朱厚照掀开窗帘,看见忍者后颈暴起的青筋——那是强行运转阴柔真气的征兆。
他忽然冷笑,指尖弹飞袖口积雪:“亮明身份。
”
“大明太子朱厚照在此,”林远图的青锋剑抵住忍者咽喉,剑尖渗出的鲜血在雪地上蜿蜒成“明”字,“还不跪下?”
忍者的瞳孔骤缩,眼白里爬满血丝:“德川大人的密信……必让你……”话未说完,喉间突然溢出破碎的日语,“关原合战的铁骑,会踏平紫禁城!”
朱厚照踩着积雪走近,青羽软剑的剑鞘敲在忍者腰间革囊上。
三枚刻着樱花纹的密信碎片应声落地,其中一片上的汉字“金刚不坏神功”让他指尖一颤——穿越者记忆如潮水涌来,朱无视曾用古三通的武功残页与东瀛幕府交易,换取伊贺流忍者。
“搜身。
”他蹲下身,指尖划过忍者舌根,果然摸到一枚刻着“伊贺”二字的金属片,边缘的锯齿状花纹,正是东瀛忍者传递密信的密码,“通知沿海暗桩,彻查所有载有三叶葵纹货物的东瀛商船。
”
林远图的青锋剑在忍者内襟划出细长口子,露出胸口刺着的德川家纹:“殿下,此人练的阴流刀术已至先天中期,却在出刀时暴露了气海位置——”他忽然抬头,眼中寒芒大盛,“分明是故意试探咱们的反应。
”
朱厚照望着雪地中深浅不一的脚印,忽然轻笑。
刘三的“家中有钱”四字太过精准,分明是提前知晓他携带的赤金牌令可调动地方官银,而忍者的“隐息术”虽能骗过普通一流高手,却在特殊眼睛的红光下,如黑夜中的火把般显眼。
“把碎片拼起来,”他起身时靴底碾碎忍者的短刀,刀刃断裂声混着风雪,“看看德川家康想跟哪位大人合作——是口口声声忠君的神侯,还是自称净身忠仆的督主?”
林远图的手指在碎片上快速移动,忽然停在“曹字营”的残句上:“东厂的曹正淳,近年确有采购东瀛冰蚕的记录。
”
朱厚照的指尖骤然捏紧青羽软剑的剑柄,剑穗上的青羽发出蜂鸣。
他忽然望向北方,紫禁城的轮廓在风雪中若隐若现,那里有朱无视的护龙山庄,有曹正淳的东厂,还有他尚未踏足的天牢——古三通的《金刚不坏神功》,或许就是破解东瀛阴谋的关键。
“不管是谁,”他忽然转身,青羽软剑的剑鞘指向南方少林,“敢借外族刀刃碰孤的马车,就得用他们的血,来祭大明的龙旗。
”
暮色漫进山谷时,马车重新启程。
朱厚照摸着袖中拼凑完整的密信,“太子东巡,可图大事”八字旁的三叶葵纹,在他眼中渐渐与朱无视腰间的青羽软剑重叠。
他忽然轻笑,指尖在车窗上划出“天外飞仙”的轨迹,剑风扫落的积雪,竟在地上凝成“斩”字。
“林百户,”他忽然开口,指尖划过青羽软剑的剑穗,“明日到少林后,你带三枚樱花密信去见红叶禅师——”他顿了顿,眼中红光流转,“就说,孤想用《黄帝内经》的锻骨篇,换他藏经阁里的《东瀛刀术破阵图》。
”
林远图的脊背骤然挺直,后颈的追魂纹剧烈发烫。
他忽然明白,自家殿下早已看透这场刺杀的本质——这不是简单的截杀,而是东瀛幕府与京中权臣的合谋,妄图趁太子离京,撕裂大明的文武平衡。
雪,还在下。
而马车内,朱厚照掌心的莲花印记与密信上的樱花纹在红光中重叠,渐渐幻化成“明”字印记。
他知道,当东瀛的刀光映在紫禁城琉璃瓦上时,便是他揭开《葵花宝典》与《金刚不坏神功》秘密的时刻——那时,所有的阴谋诡计,都将在盖世皇拳的龙威下,碎成齑粉。
驿馆的灯火在风雪中明明灭灭,林远图的青锋剑还在滴血。
他望着车帘后沉思的少年,忽然想起师父葵花老祖的话:“太子的眼睛,能看见常人看不见的刀光。
”此刻,他终于相信,这个能识破东瀛谍影的少年,终将让所有妄图染指中原的外族势力,血溅在大明的版图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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