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彩凤双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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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烛影摇红映着雕花屏风,朱厚照望着掌心流转的淡金纹路,只觉浑身毛孔都在发烫。

与柳霓裳共修的两个时辰里,体内原本细如游丝的真气竟暴增一倍,闭塞多年的任脉此刻畅通如江河,连指尖掐剑诀时的刺痛都轻了三分。

“殿下……”榻上的柳霓裳发出细不可闻的呢喃,绣着并蒂莲的寝衣被香汗浸透,贴在后背勾勒出蝴蝶骨的轮廓。

他刚要取披风给她盖上,雕花木门突然“吱呀”推开半寸,飘来一缕浓郁的玫瑰香。

“好热闹的夜啊。

”蔡千寻的笑声像浸了蜜,玫瑰红缎面裙裾扫过门槛,腕间十二串珊瑚珠发出细碎脆响,“姐姐这是在教殿下什么闺中秘术?连门关得这般紧。



朱厚照指尖微顿,抬眼便看见侧妃倚在门框上,鸦青鬓角别着的红宝石簪子映得肌肤胜雪。

她腰间垂着的双鱼玉佩晃出细碎光斑——那是丞相府的标记,与柳霓裳的翡翠镯分属两极。

“千寻来得正好。

”他起身时故意将《黄帝内经》推至案角,袖中真气悄然压下掌心的莲花印记,“孤正想问问,你绣的那幅《百鸟朝凤图》何时能完工?”

蔡千寻的目光扫过榻上沉睡的柳霓裳,落在案头凌乱的帕子上,唇角的笑忽然带了丝尖锐:“殿下若是想看绣工,臣妾房里倒有幅《鸳鸯戏水》,比姐姐的并蒂莲可要生动些。



话音未落,她已踩着三寸金莲走近,胸前红宝石璎珞晃出刺眼的光。

朱厚照忽然看见她耳后极浅的朱砂痣——与云罗郡主的位置分毫不差,却多了抹刻意的艳色。

“孤听闻,”他忽然伸手替她扶正歪斜的簪子,指尖掠过她发烫的耳垂,“丞相府最近在查户部的盐引账?”

蔡千寻浑身一僵,珊瑚珠在掌心攥出红痕。

这个往日只知斗鸡走马的太子,此刻眼中的精光竟让她想起朝堂上的老狐狸们。

“殿下说笑了,”她忽然软下身子,指尖划过他胸前盘扣,“臣妾只关心殿下今晚……”目光扫过榻上的柳霓裳,尾音拖出三分酸意,“有没有想过臣妾。



朱厚照忽然轻笑,反手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按在屏风上。

玫瑰香混着她发间的沉水香扑面而来,却盖不住他掌心传来的真气震动——那是《御女心经》特有的正阳之气,此刻正顺着她手腕的内关穴缓缓渗入。

“你呀,”他凑近她耳边,故意放软声调,“总爱跟你姐姐较劲。

”指尖划过她腕间的双鱼玉佩,“可知道你二人就像这玉佩的阴阳鱼,缺了哪面都不成方圆。



蔡千寻的呼吸骤然急促,腕间传来的热流让她想起深宅里的巫蛊之术。

眼前少年的瞳孔深处,竟倒映着她从未见过的灼灼精光,像淬了火的剑锋。

“殿下……”她忽然低头,避开他的目光,却看见他胸前未扣的衣襟下,昨夜练剑时的血痕竟已结痂,“您受伤了?”

“小伤。

”朱厚照趁机松开她,转身取过《黄帝内经》,故意在她面前翻开“彩凤双飞”的图谱,“倒是你,可愿陪孤练套锻体之术?比你绣的鸳鸯戏水,可要有趣百倍。



屏风上的烛影晃了晃,蔡千寻望着图中交缠的男女姿势,耳尖瞬间红透。

她忽然想起姑母的叮嘱:“盯住太子的一举一动,尤其是他接触的典籍。

”此刻眼前的图谱虽露骨,却暗藏道家符文,分明是套上乘内功。

“臣妾……”她咬了咬唇,忽然露出天真笑意,“臣妾什么都听殿下的。

”指尖轻轻划过图中女子的腰肢,“只是不知道,这术法需不需要像姐姐那样……”

“自然需要。

”朱厚照打断她,掌心按在她后腰的命门穴,“不过你与她体质不同,需得用‘彩凤双飞’之式,引动少阳之气。

”感觉到她身子骤然绷紧,忽然轻笑,“怕什么?孤会护着你。



更漏声在殿外响起,蔡千寻按照图谱跪坐在他对面,双足交叠踏在他大腿的血海穴上。

这个姿势让她胸前璎珞垂落,恰好遮住《黄帝内经》的关键符文——她不知道,朱厚照早已将观想口诀倒背如流,此刻正借她的少阳之气,冲击体内最后一处闭塞的带脉。

“想象自己化作赤凤,”他的声音混着沉水香涌入她耳中,“振翅时划破漫天云霞……”指尖在她足底涌泉穴画着太极,真气顺着她的三阴交穴倒灌而入,竟比与柳霓裳共修时快了三分。

蔡千寻忽然轻哼一声,感觉有团火从足底窜入丹田。

她想起及笄那年偷读的《玄女经》,却从未想过真正的内功修炼,竟会如此让人血脉偾张。

眼前少年的瞳孔泛着红光,让她想起丞相府密室里的青铜镜——能照见人心的魔镜。

“别动。

”朱厚照的声音突然低沉,掌心按在她后腰的力度加重,“赤凤需得与游龙共舞,方能凤鸣九天。

”体内真气突然暴走,竟顺着带脉冲进冲脉,让他看清了蔡千寻耳后朱砂痣的真相——那是用藏红花混着人血点的标记,专门用来传递密信。

更夫敲响四更时,蔡千寻力竭昏倒在他怀中。

朱厚照望着她腕间双鱼玉佩渗出的水渍——方才真气运转时,竟将她暗藏的密信内容逼了出来:“太子夜会神侯,青羽软剑现东宫”。

他忽然轻笑,将密信收入袖中。

这场看似香艳的共修,实则是借《御女心经》的真气共振,破解了丞相府的密文。

而怀中的蔡千寻,此刻鬓角的红宝石簪子歪在一边,竟比白日里的算计模样多了分天真。

“殿下?”柳霓裳的声音从榻上飘来,带着刚醒的慵懒。

朱厚照转身时已换上温柔笑意,顺手将《黄帝内经》塞进暗格:“吵醒你了?千寻说想学锻体术,便陪她练了会儿。



太子妃揉着眼睛望去,只见侧妃像只慵懒的波斯猫般蜷在夫君怀中,腕间的珊瑚珠还沾着汗渍。

她忽然轻笑,指尖划过绣帕上的并蒂莲——方才沉睡时,她分明感觉到体内有股暖流周游全身,连多年的心悸都好了大半。

“明日让膳房炖些莲子羹吧,”她起身替二人披上外袍,目光落在蔡千寻耳后的朱砂痣上,“给千寻补补气血。



朱厚照望着两位美人在烛下交叠的影子,只觉体内真气比之前浑厚了近三倍。

更妙的是,随着《御女心经》的运转,他的五感竟敏锐到能听见殿外积雪压断竹枝的声音,连昨夜斩兰花的剑意,此刻都在经脉里若隐若现。

“系统提示:《御女心经》小成,可同时调和双脉阴阳……”

脑海中响起的机械音让他心头一震,忽然明白这功法的真正恐怖之处——所谓“御女”,并非采阴补阳,而是借阴阳调和之力,将身边人的先天之气转化为己用。

而蔡千寻的少阳之体,恰好与柳霓裳的少阴之体形成互补,让他的真气产生了质的飞跃。

窗外,东宫的宫灯在风雪中明明灭灭。

朱厚照望着怀中的蔡千寻,忽然轻笑——丞相府想借她的眼监视东宫,却不知这双眼睛,从此将成为他安插在蔡京身边的利刃。

而《御女心经》的奥秘,也随着双妃的共修,渐渐展露出真正的锋芒。

雪,还在下。

而太子府的密室里,青羽软剑的剑鞘正在暗格里轻轻震动,与他体内的真气产生着奇妙的共振。

朱厚照知道,属于他的武道之路,已从这香艳而危险的共修中,迈出了坚实的第二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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