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当然跟许多人一样,对许问平看不见摸不着的,但是她被老师夸的很开心,嘴角一直挂着稚嫩的笑和独属于小孩子的洋洋的得意感。
看着很是可爱。
放学的时候,老师对小孩子们说,可以把自己的作品送给父母,要是他们看见你们在学校努力了一天的成果,肯定会很开心的。
小孩子们都很开心,高兴的拿着自己的作品,很是期待父母看到它们的之后态度。
叮铃铃——
大家期盼已久的下课铃声终于响了,大多数小孩子都老老实实的坐在教室里,等父母来牵着他们的手,将他们领回家。
第一个被牵着领回家的孩子,总是能得到大多数小孩子们的羡慕,最后一个被牵着带回家的孩子,脸上总是会挂着委屈的不行的泪水。
连悦就是那个总会被别人羡慕的小孩。
一下课她的妈妈就会过来找她,从不让她多等一会儿。
这是这次来的不是妈妈许问平,而是爸爸连清。
站在一旁看了半天的许问平。听见下课铃声的许问平下意识就走上前去,想要带着连悦离开,刚弯下腰又忽然想到自己似乎碰不到她,只能遗憾作罢。
看见连清牵着女儿的手离开的模样,许问平多少是有点奇怪的。
因为男人平时总是很忙,像接女儿上下学这种小事他平常是不管的,都是许问平在操劳。
父女两个人手牵着手一起回家了,许问平像一个影子一样跟在两个人的身后,看着女儿笑着把花放在连清的耳边,看着他们言笑晏晏的背影,看着他们一起走向家的方向。
没有她。
这个温馨美好的不像话的梦,终于渐渐展露出它残酷的一面。
许问平跟着他们回到干净整洁到一尘不染的家,桌子上还摆着冒着热气香喷喷的饭菜,这些显而易见的都是她的手笔。
可是这个家里却没有她的踪迹。
甚至父女俩连开始吃饭的时候,似乎都没想起来去喊她一声。
她在哪里呢?
透明人许问平越来越感到不安和难过,忍不住出口朝着客厅和房间的方向喊了一声:“许问平!”
你怎么还不出来吃饭…是被抛弃了吗……
在戳破这个梦境本质的瞬间,许问平的梦镜终于坍塌了。
与此同时,她也终于从梦里醒了过来。
躺在沙发上的她怔了很长时间,脸上湿润的难受,她不用摸就知道自己肯定哭了,大概率还是哭的很难看的那种。
可能怎么办呢?
她只能去祈祷,希望这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梦,而不是那种一定会实现的预知梦。
梦里回家的路没有四季,路旁的花坛里满是开的如火如荼的连翘花。
吹来的风里带着花香,黄昏的橙光都温柔的可怕,许问平醒的时候,鼻尖上都还停留着梦里的残风和花香。
“老婆,我回来了。”客厅里传来了门被推开的响声,是下了班的连清回家了。
他的肩膀上坐着他们家的小公主:“今天我下班早,就顺道把悦悦接回来了。”
他的耳朵上别着一朵红艳艳的精致的手工玫瑰,红的跟梦里的一个颜色。
许问平盯着那朵玫瑰花死命的看了一会儿,笑了一声,问:“这是悦悦上课的时候老师教的手工玫瑰吗”
连清将花从耳朵上拿下来,看见她笑,他也笑,笑里面带着些独属于对自己孩子的得意和骄傲:“是啊,好看吗?”
“好看。”许问平看着他回答道,回完了之后,视线渐渐从他身上转移道在他旁边安安静静站着也不说话的小女孩身上,用开玩笑一般的随意语气问女孩:“真好看,悦悦只给爸爸做了,没给妈妈也做一个吗?”
连悦不高兴的嘟了嘟嘴,“谁让妈妈今天没来接我的,爸爸先来的,就给爸爸了啊。”
连清只当是母女之间的玩笑话,宠溺的点了点女儿的鼻尖,也笑着加入了这场玩笑一样的对话里:“你妈这是吃昧了呢。”
许问平笑着坐在沙发上审视着两个人,不再说话。
时间眨眼间到了过年,年前连清又玩命加了几次班终于熬到了头——升职了。
这一升可不得了,相当于直接跨越了一个阶层,钱和权差不多都有了些,月薪都好几万了。
许问平也开心,因此过年的时候,专门下厨做了一份满汉全席,想着犒劳犒劳连清。
连清也高兴,吃饭的时候嘴都没停过,一边吃一边将自己在公司的经历,兴奋到极处的地方还会给自己灌一瓶白酒,女儿看见爸爸这么高兴,还有这么多好吃的,也很高兴,全程都笑着,看见爸爸的酒杯没酒了,还会很懂事的倒满。
一派其乐融融的景象,幸福美满到让人日后一想到就会忍不住上扬嘴角的程度。
只是有利有弊,钱多了,连清也越来越忙了,每天回家的越来越晚。
而且还有一点不太好的就是来他们家借钱的人越来越多了。
人都是会变的,没结婚以前,连清是一个温柔热心又乐于助人的人,是街坊邻里借一百他会强塞两百的那种人。
结婚以后——尤其是被林娆威胁哄骗十万块之后,他就知道人善被人欺的道理了,做事情也逐渐有了棱角和谋略。
于是夫妻俩一合计,就决定一个人唱白脸一个人唱黑脸,凡有人来借钱连清就苦哈哈的说钱都被许问平管着,领导的工资也都是直接打到媳妇卡上,自己都是每个月领着自家老婆500块钱的死工资,钱是拿不出来一点。
别人一听,要是来向来许问平这借的话,许问平要么直接脸色一跨,要么电话拉黑,反正不会给什么好脸色就是了。
反正本来街坊邻里都不怎么喜欢她。
夫妻俩配合完美,来上门的老赖就变得越来越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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