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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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声嘶吼如同一道炸雷,让两人浑身僵硬,动弹不得,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钉在了原地。张玄想要握紧缚龙索,手臂却不听使唤,微微颤抖。苏瑶想张嘴呼救,喉咙却像被堵住一般,发不出半点声音。女人见状,缓缓飘近,分叉的舌头在两人头顶晃动,湿漉漉的发丝垂落,几乎触碰到他们的脸庞。

就在林小雨分叉的舌头几乎要触碰到苏瑶脸颊时,苏瑶脖颈处的虎牙吊坠突然爆发出一道刺目金光。刹那间,金光如同实质的光幕,将林小雨隔绝在外。林小雨那尖锐的指甲划在光壁上,发出刺耳的声响,火星四溅,却无法前进一步。

孙浩然循着走廊深处散发的微弱霉味,脚步停在了标有“王富海主任室”字样的门前。门牌因受潮严重,边缘翘起,上面的字迹模糊难辨。他伸手推门,木门发出“吱呀”一声,腐朽的气息裹挟着陈旧纸张的味道扑面而来。

屋内光线昏暗,百叶窗上蒙着一层厚厚的灰尘,阳光只能透过缝隙,在地上投射出一道道细长的光影。孙浩然环顾四周,办公桌上堆满了文件,文件表面落满灰尘,部分纸张已经泛黄、发脆。墙角的文件柜因年代久远,漆面剥落,露出锈迹斑斑的铁皮。

孙浩然弓着身子,全神贯注地翻阅文件,纸张摩挲声在死寂的办公室里格外清晰。就在他准备将文件分类整理,深挖线索时,一道诡异的寒意从脖颈后袭来。他下意识地偏过头,余光瞥见办公桌边缘,刹那间,他瞳孔骤缩,呼吸一滞——一个全身赤裸的小男孩,不知何时端坐在积灰的桌面上。

小男孩身形瘦小,皮肤呈现出一种近乎病态的苍白,泛着青灰的色泽,血管在皮肤下若隐若现,像一条条扭曲的蚯蚓。他显然足月,却周身散发着一股诡异的气息。小家伙脑袋歪向一侧,咧着嘴,毫无保留地露出两排乳牙,那笑容异常夸张,嘴角几乎咧到耳根,活脱脱一只狡黠的小兽。

他双眼圆睁,瞳孔缩成针尖般大小,幽蓝的光芒在黑暗中若隐若现,直勾勾地盯着孙浩然,眼神里透着不属于孩童的诡异与疯狂。

手电筒的光扫过病床,上面残留着大片暗褐色的污渍,像干涸的血迹。就在赵逸尘准备仔细查看时,耳麦里突然传来张玄急促的声音:“总部,我们遇到了林小雨,正在逃离!”赵逸尘瞳孔一缩,立刻回应:“张玄,报告你们的位置!保持冷静,尽量往安全区域撤离!”

在奔跑的过程中,孙浩然按下耳麦:“总部,我遭到小男孩的攻击,现正撤离行政楼。小男孩的攻击手段诡异,力量超乎常人”

赵逸尘的耳麦里先后传来张玄和孙浩然的消息,前者在太平间与林小雨交锋后艰难脱身,后者在行政楼被诡异小男孩追得险象环生。听完汇报,对着耳麦下达指令:“张玄、孙浩然,立刻前往医院后园!那里地形开阔,便于周旋,我随后就到!”

张玄拉着苏瑶在通道里狂奔,身后时不时传来林小雨阴森的笑声。听到赵逸尘的指令后,张玄调整方向,带着苏瑶朝着后园冲去。通道里杂物横七竖八,他们好几次差点被绊倒。苏瑶气喘吁吁,声音发颤:“张玄,林小雨还在追……”张玄握紧缚龙索,安慰道:“别慌,到了后园就有办法了!”

孙浩然捂着手臂上的伤口,踉跄地穿梭在行政楼的走廊里。小男孩尖锐的嘶吼声从身后传来,他能感觉到小男孩越来越近。收到赵逸尘的指令时,孙浩然已体力不支,但求生的欲望让他咬着牙,朝着后园奔去。

张玄拽着苏瑶,一路狂奔,心脏剧烈跳动,几乎要从胸腔里蹦出来。终于,他们看到前方有扇门,门上方醒目的“出口”二字在昏暗光线下泛着冷光。苏瑶眼眶泛红,声音带着哭腔,激动地大喊:“张玄,是出口!我们能出去了!”张玄喘着粗气,警惕地打量四周,虽说觉得有些蹊跷,但求生的欲望还是驱使他伸手推开了门。

门缓缓打开,一股浓烈的福尔马林和血腥气扑面而来,呛得两人几乎窒息。眼前的场景让他们瞬间僵在原地,哪是什么大院,分明是一间手术室。惨白的灯光下,手术台中央躺着一具盖着白布的尸体,四周的仪器闪烁着诡异的光,各种手术器械随意摆放着,上面还残留着暗红的血迹。

苏瑶双腿发软,差点瘫倒在地,紧紧抓住张玄的胳膊,声音颤抖:“这……这是怎么回事?不是出口吗?”张玄眉头拧成一个“川”字,右手下意识地握紧缚龙索,警惕地环顾四周:“不对劲,我们恐怕中计了。”就在这时,手术台旁的无影灯突然疯狂闪烁,发出滋滋的电流声。盖在尸体上的白布缓缓隆起,随后猛地被掀开。一个满脸是血的医生从手术台后缓缓站起,他身着染血的白大褂,一只眼球耷拉在眼眶外,另一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张玄和苏瑶

孙浩然捂着手臂上的伤口,在错综复杂的通道里左拐右绕,时不时警惕地回头张望。确定身后没有小男孩的身影后,他长舒一口气,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些许。此时,他浑身酸痛,伤口也火辣辣地疼,急需找个地方休整。

确定身后再无小男孩如鬼魅般的身影,孙浩然紧绷到近乎断裂的神经终于稍稍放松,长舒出一口浊气。然而,此时他的身体早已不堪重负,急需找个地方处理伤口、稍作休整。

不远处,一扇半掩的门映入眼帘。孙浩然拖着如灌了铅般沉重的双腿,缓缓靠近。当他轻轻推开那扇门时,一股浓烈的腐锈气息裹挟着潮湿的腥气扑面而来,让他忍不住皱起眉头。还没等他看清屋内的状况,嘭的一声似乎什么东西合上,发现自己竟被困在一个密不透风的铁箱子里。箱内的空气闷热而浑浊,仿佛一块湿布紧紧捂住口鼻,令他呼吸愈发急促。他双手用力撑住冰冷的箱壁,铆足全身力气向上顶,可铁箱却纹丝不动,宛如一座不可撼动的大山,将他牢牢困在其中。

赵逸尘背靠病房剥落的墙壁,手指紧紧按住耳麦,喉结快速滚动:“孙浩然、张玄,听到请回话!”然而回应他的,只有不间断的丝丝电流声,像无数细小的针,扎进他紧绷的神经。

张玄瞳孔骤缩,右手猛地握紧缚龙索,金属质感的索身被他攥得微微变形。就在那满脸是血的医生发出嘶吼,准备扑过来的瞬间,张玄拽着苏瑶,转身朝着手术室门口冲去。

两人撞开手术室的门,冲进昏暗的走廊。潮湿的空气里弥漫着腐肉与消毒水混合的刺鼻气味,墙壁上的应急灯疯狂闪烁,将他们的影子拉扯得扭曲又诡异。苏瑶脚步踉跄,几乎摔倒,张玄手臂青筋暴起,一把将她揽入怀中,带着她继续狂奔。

身后传来医生沉重的脚步声,间或夹杂着金属器械掉落地面的声响。张玄回头一瞥,只见那医生像头失控的野兽,跌跌撞撞地追来,白大褂上的血迹随着他的动作不断晃动,如同活物一般。

“张玄,我……我跑不动了……”苏瑶脸色苍白如纸,声音带着哭腔,身体不住地颤抖。张玄咬着牙,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不行!我们必须找到真正的出口,撑住!”

跑着跑着,前方出现一个三岔路口。左边的通道弥漫着厚重的雾气,右边的墙壁上有一道道深深的抓痕,中间的地面上则散落着染血的纱布。张玄来不及思考,凭借直觉选择了中间的通道。

没跑多远,前方突然出现一道铁门,门上挂着一把生锈的大锁。张玄心急如焚,挥舞缚龙索,狠狠砸向大锁。在连续几次撞击后,大锁终于“咔嗒”一声断裂。推开门,两人冲出去,眼前竟是停尸房的冷冻区。一股浓烈的腐臭气息扑面而来,仿佛一只无形的大手,瞬间扼住了他们的咽喉。房间里一排排冷冻柜整齐排列,柜门紧闭,在幽暗中散发着冰冷的气息。偶尔有柜门因为密封不严,冒出丝丝白色雾气,好似幽灵的叹息。

赵逸尘后背紧紧贴着病房墙,指尖发白,死死按住耳麦,对着通讯器嘶吼:“孙浩然!张玄!你们究竟在哪?”回应他的只有尖锐刺耳鸣叫般的电流声,像无数根钢针,狠狠扎进他本就紧绷的神经。

他目光在病房内疯狂扫视,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突然,窗台一道新鲜抓痕映入眼帘,赵逸尘心猛地一沉,不假思索朝着门口冲去。可当他握住门把手的瞬间,一股腐臭气息扑面而来,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扼住他的咽喉。

“不管前面是什么,我一定要找到他们。”赵逸尘咬着牙,低声自语。他猛地推开病房门,一股热浪裹挟着刺鼻煤烟味汹涌袭来,赵逸尘一个踉跄,差点摔倒。等视线逐渐清晰,他发现自己竟置身于锅炉房内。

巨大的锅炉矗立在房间中央,好似一头蛰伏的钢铁巨兽,表面布满斑驳锈迹。管道如同一条条扭曲的蟒蛇,在墙壁与天花板之间蜿蜒穿梭,时不时发出“嘎吱”的声响,就像有什么东西在黑暗中悄悄爬行。墙壁上的青苔肆意蔓延,在幽暗中散发着诡异的荧光。

张玄双眼猩红,死死盯着冷冻室的大门,“娘的,着道了!”他暴喝一声,额角青筋突突跳动,带着无尽的懊恼与不甘。刹那间,他迅速伸手探入背包,一把拽出那面神秘的文王鼓。鼓身之上纹理若隐若现,似在诉说着古老而诡秘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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