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链拖拽声刺耳，嬴政被扯着脖颈按在木碗前。
狗食的酸腐味直冲鼻腔，他死死闭紧牙关，却被陈一峰捏住两颊强行掰开。
麸皮混着碎骨刮过牙龈，腥臊的肉糜顺着喉咙滑下，他剧烈咳嗽着，血水混着秽物溅在陈一峰绣着金线的靴面上。
“真不识好歹。”
陈一峰掏出绣帕慢条斯理擦拭鞋面，“太后昨夜害喜，想吃终南山的雪水浸杨梅，陛下猜猜是谁跪在雪地凿冰？”
他突然踹翻木碗，残羹泼在嬴政囚服上，“明日开始，你就睡在獒犬的铁笼里——听说帝王之血能驱虫，正好给畜生们补补。”
赵姬的笑声从地牢转角传来，绯色裙摆扫过蛛网密布的墙角。
她扶着隆起的小腹倚在门框，腕间翡翠镯与陈一峰的玉扳指相撞发出清响：“峰郎又在折腾政儿？当心累着身子。”
说着掏出帕子要替嬴政擦脸，却在触及他脸颊时突然收回手，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自己的腹部。
深夜的獒犬笼里，铁链将嬴政的脖颈勒出深痕。獒犬腥臭的呼吸喷在他背上，锋利的犬齿擦过耳垂。
他蜷缩在沾满兽毛的草堆里，想起幼时赵姬抱着他数星星，说“政儿是最尊贵的王子”。
此刻头顶传来脚步声，陈一峰举着油灯照亮他溃烂的伤口，铜铃系在铁链末端，随着他的挣扎发出细碎声响。
“明日朝会，陛下要扮成牵犬官。”陈一峰用匕首挑起他的下巴，“太后说，让大秦子民看看帝王与畜生何异。”油灯突然熄灭，黑暗中传来布料撕裂声，嬴政被扯着头发按在铁笼上，陈一峰的声音混着酒气在耳畔炸开：“听说你喜欢墨家的阿璃？今夜就让你尝尝......”
咸阳宫的晨钟惊飞檐下寒鸦。
嬴政套着粗麻短打，脖颈的项圈缀满尖刺，铁链另一端系在陈一峰的玉带扣上。文武百官的倒抽冷气声中，他被迫四肢着地爬行，掌心被青砖磨出血痕。
赵姬端坐在凤椅上，金丝绣着并蒂莲的裙摆扫过他的头顶，突然俯身将半块糕点丢在地上：“乖，吃了。”
獒犬扑上来抢食时，嬴政的余光瞥见蒙毅藏在袖中的剑柄。
他故意将头撞向阶前青铜兽首，鲜血溅在陈一峰的朝服上。
“疯狗！”
陈一峰踹向他的肋骨，却在这时，殿外传来机关城特有的齿轮转动声——阿璇带着墨家长老破窗而入，玄色斗篷上还沾着终南山的雪。
阿璇手中的墨刃泛着寒光，如一道黑色闪电般直取陈一峰。陈一峰脸色骤变，慌忙拽过嬴政挡在身前。墨刃擦着嬴政的耳畔飞过，削落一缕发丝。
“住手！”
阿璇猛地收住攻势，眼中满是焦急。她看着嬴政身上的伤痕和颈间的项圈，握着墨刃的手微微颤抖。
“墨家叛徒，也配谈住手？”
陈一峰冷笑，手臂勒住嬴政的脖颈，“看看你们效忠的帝王，如今不过是我的一条狗！”他故意扯动铁链，铁链上的铜铃发出刺耳声响。
赵姬惊恐地护住腹部，凤冠上的东珠簌簌摇晃。她望着混乱的大殿，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蒙毅趁机挥剑砍断嬴政身上的锁链，却被陈一峰的贴身侍卫拦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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